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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陶知覺得安全,又閉上了眼睛,腿向後一動,卻驀然碰上了一個柔軟潮熱的肉體,他一個激靈爬起來,向後一看,趙景深精壯的肩膀和半張臉就撞進了他的眼睛。

  他差點尖叫,捂住了嘴巴後才發現自己出了一身冷汗,一掀被子,兩人全身光裸,而自己的腰上胸口還有不少顯眼的痕跡,發生了什麼不言而喻。

  怎麼會這樣?陶知的記憶還停留在交警的螢光衣服上,怎麼一轉眼和趙景深睡在一起了?他拿起手機打開通話記錄,發現昨晚趙景深打給自己的電話是被接通的,那大概是打過來然後被警察接了,以為他們是朋友......

  可是,為什麼會滾在床上?

  陶知的思緒完全亂了,趙景深有對象,而他也並不想和他再發生更多的交集,他昨晚醉了,可趙景深沒醉吧......

  一切都太突然,陶知爬下床去穿衣服,但剛套上內褲,趙景深的聲音就從床頭傳來:「你醒了。」

  陶知拿衣服的手抖了一下,他強自鎮定,穿了一件短袖,轉身去看趙景深:「你為什麼這麼做?」

  「你醉了,拉著我親。」

  「你不會推開我嗎?你有段平安,你又愛他,為什麼這樣做?」

  「你問這些,不如想想該怎麼處理我們的關係。」

  「怎麼處理,你出軌,你是清醒的!」

  從四年前被道德兩個字壓得喘不過氣之後,陶知就很逃避這種關乎道德的關係,可沒想到趙景深再次將他拉進深淵,他滿身憤怒,眼睛都發紅,身體上的不舒適感都被他忽略了,他真想給趙景深兩個大巴掌,但終究也沒這樣做。

  「出軌。」趙景深只是淡淡重複這兩個字,說:「那你就更逃不開,我們已經一起背德了。」

  陶知睜著眼睛無話可說,趙景深卻走下床來,又道:「比起和自己的弟弟上床,出軌更難以接受嗎?」

  「為什麼要讓我做這樣的選擇!」

  陶知眼圈紅了,他還是那樣沒出息,也終歸逃不出趙景深的掌握,趙景深卻說:「但事實是我並不是你弟弟,我也沒有出軌。」

  陶知只是咬著嘴唇。

  「我和段平安分手了,所以不算出軌,我和你也並不是兄弟關係,因為你叫我的名字,你知道床上的人是我。」

  陶知無言以對,紅著臉,說:「你出去。」

  「我們是不是兄弟,你比任何人都清楚,我不希望這件事束縛你。」

  「之前你說是兄弟,現在你又說不是,都是你說了算嗎?」

  陶知早已分不清趙景深的話中有幾分真幾分假,但他們昨晚睡在一起是事實,他又說:「你和段平安的事情我不管,隨你們,但以後你不要再騷擾我了。」

  「那不叫騷擾。」趙景深裸著走過來,「各取所需不好嗎,你身邊無人,我剛剛分手。」

  陶知向門口走了兩步,說:「你穿好衣服再說話吧。」

  他走出門,在客廳里捂著胸口喘出一口氣,然後倒了一杯冷水喝下去,才覺得周身的熱氣散了些許,兩分鐘後趙景深穿戴整齊走出來,他們兩個隔著一兩米的距離面對面站著,都衣冠整潔,絲毫不像昨晚發生過那樣的親密關係。

  陶知將杯子放在桌上,道:「和段平安性生活不和諧,現在想找個和諧一點的嗎?」

  以前陶知是絕對不會說出這種刻薄話語的,但時間足夠長,足夠改變很多人與事,他說完,趙景深就道:「不行嗎?」

  陶知說:「你的每一句話都是假話。」

  「那就不說,只做。」

  「做。」陶知將這個字在口中囫圇一遍,又咽下去,說:「你到底想幹什麼?」

  趙景深並不正面回答這個問題,而是道:「可以是酒吧里那些不知底細的男人,就不能是我嗎?」

  陶知說:「不能。」

  趙景深向前走了兩步,陶知則站在原地,他們又離得很近,趙景深將手掌按在陶知的肩膀上,用一種曖昧不明的語氣說:「不談愛很輕鬆,為什麼不能呢?」

  他和陶知始終保持著一個近卻不冒犯的距離,說:「我愛段平安。」

  陶知一把將趙景深的手打開:「那你就去找他!」

  「現在不會找他,他和我都需要冷靜,以後或許會。」

  「那是你們的事。」

  「你需要我,哥哥,我覺得我應該幫你。」

  每次趙景深叫哥哥這個稱呼,陶知都覺得身上發抖,他本來準備了長篇大論來駁斥趙景深,可這兩個一出,他就無法言語,他的確叫了趙景深的名字,在夢中,在現實中,但那只是感官的下意識,不是真正的需要。

  但他解釋不清。

  趙景深從沙發邊的衣架上取下一個外套披在陶知身上:「我每周找你兩天,周二周四,如果你不願意我們可以聊天吃飯逛街,如果你願意,我們可以上床。」

  陶知這種性格的人,至死都不會明白趙景深怎麼能把這種話說得如此自然,他沒答話,實在是不知道說什麼,拒絕有用嗎?

  趙景深太正常了,他甚至在陶知家裡洗了個臉刷了個牙,還收了廚房和衛生間的垃圾帶出去,等人離開之後,陶知一個人在房間中央站了好一會兒,還覺得像在夢裡似的。

  其實陶知也能隱約意識到,自己好像又走進了一個新的陷阱,但他又難以判斷這個陷阱到底有多深,憑藉自己又能不能爬上來,他摸尋到很可怕的一點是,四年後重見趙景深時他被他有對象這件事迷惑了,已經失去了向他大發怒火的最好時機,現在他們每次見面都溫溫吞吞,他已經沒有機會再搬出以前的事情來說教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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