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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嗯。」

  陶知吸了一口氣,兩手壓住了筋膜刀的兩邊,他能感受到趙景深粗糲緊繃的肌肉在並不厚實的脂肪層下面蓬勃著,硬邦邦的,他用了點力氣壓下去,然後向下滑動,可才滑了幾厘米,趙景深忽然發出一聲悶哼。

  這聲悶哼幾乎立刻就讓陶知想到了那天衛生間裡的偷聽,他一下鬆手,筋膜刀差點從趙景深腿上掉下去,他又堪堪撈住,說:「是不是弄疼了?」

  「稍微有點,不要緊。」

  趙景深調整了一下姿勢,將額頭疊在手背上,陶知便再次操作起來,這次順利了些,趙景深幾乎沒有發出什麼聲音,可是......

  他隆起的背部因為沾著濕漉漉的衣服,顫動起來時就好像煽動著翅膀一樣,陶知沒什麼文化,但是此時他覺得自己一身詩意,好像要挖空腦袋找到最好的詞語貼在趙景深身上才行——像翅膀,像蒲公英,像貓咪的耳朵,像兔子的尾巴,總之,是一切可愛的性感的迷人的東西。

  陶知覺得自己糟糕得不能再糟糕了,他在心中唾棄自己,然後埋頭只將注意力放在筋膜刀上,但趙景深還是會痛,還是會時不時發出聲音,陶知受不了,道:「你要是疼就喊出來吧。」

  嚎叫總比悶哼好。

  趙景深一聽,卻道:「算了,改天我買個筋膜槍吧,你別弄了。」

  陶知知道這話怕是傷了趙景深的自尊心,他補救道:「沒事沒事,我繼續,我不太熟練弄疼你了,馬上就好,馬上就好。」

  趙景深卻怎麼都不肯繼續了,他從陶知手裡拿走筋膜刀,臨進浴室的時候,他忽然回頭說:「我愛面子,覺得喊叫太丟人了,但其實真的有點疼,不用這個鬼東西了。」

  一向穩重的人也會說這樣直白的話,陶知停在原地,看著趙景深的背影被隔絕在磨砂門內,心裡砰砰跳,真是一個好有魅力的少年人啊。

  想到這裡,陶知啪啪拍了兩下自己的臉:清醒點。

  這之後陶知就沒有機會再用筋膜刀了,趙景深買了一個筋膜槍,只會偶爾讓陶知幫忙用在夠不到的地方,但筋膜槍的刺激度遠不及筋膜刀,而那個被遺棄的筋膜刀被陶知偷偷收了起來,他想等自己離開的時候帶走它,算作一樣紀念。

  但是趙景深開始督促陶知鍛鍊身體,陶知不知道他為什麼這樣執著,問就是最近流感頻發提高抵抗力。他一本正經這樣說,陶知就相信,並且,他還要每天晚上開視頻監督陶知跑步跳繩,作為「打卡」,讓陶知連偷懶的機會都沒有。

  這樣做的同時也大大增加了陶知和趙景深的接觸時間,以往他們周內偶爾說話,周末才見面,現在卻是天天晚上開視頻,只有周五陶知被特赦不用運動,趙景深周五下午沒課就早早回來了,會買些吃的省了陶知做飯的功夫。

  剛開始開視頻還算一切正常,因為趙景深並不會時刻盯著屏幕,他戴著耳機,有時玩其他的,有時和舍友說話,有時用電腦做課業,但到了第二周就有些變化了,這個變化不是來源於趙景深,而是來源於他的舍友們。

  「你真談戀愛了?「

  那天陶知正在奮力奔跑三公里,眼看著終於到了2.5km,他累得閉起眼睛準備衝刺,就聽到了屏幕那端的這句話。

  或許八卦是人的天性,陶知腳下慢了一步,但他並沒有意識到這句話是對誰說的,另一個舍友也開了腔:「是啊,景深這視頻打了一禮拜,談了吧。」

  景深,趙景深?

  陶知才察覺舍友們口中的人是誰,他看向屏幕,只能看見趙景深的半個胳膊——他正在用電腦,手機放在角落裡。

  「朋友。」

  趙景深回了話,陶知不知為什麼鬆了一口氣,但舍友們卻不依不饒:「我不信,哪個朋友天天打視頻?」

  「男的。」趙景深又道。

  大家沉默幾秒鐘,陶知本以為隨後他們就會無趣地散去,誰知有個男生忽然說:「男的怎麼了,誰說男的不能談戀愛,宣的長相就是gay圈天菜,真談個男的我也不意外。」

  陶知沒聽清楚是「誰」的長相,隨後,趙景深的聲音響起來:「別這麼叫我。」

  「好好,景深,我說你就算不是談戀愛,這也快了吧,天天打視頻,誰有你這麼膩歪。」

  第16章 7 你很帥

  「是啊,我越來越好奇了,景深給看看唄!」

  一聽這句話,陶知立馬逃竄,好在離三公里只剩一百米了,他直接關了跑步機,氣也來不及喘勻就對趙景深說:「我先關了你和你舍友聊。」

  陶知是不敢和那些男生對話的,這種膽怯的來源他雖然說不明白,但可以意識到是因為自卑。他沒文化,沒錢,沒見識,還是個同性戀,在臨海屬於小眾分類里的下等人,當然這是他自己貼給自己的標籤,事實上他也知道沒人歧視他。

  可就在他要掛視頻的時候,趙景深卻說:「等等,你周末和我一起出去吧,他們想見你。」

  天哪,陶知幾乎要求饒,他磕巴起來:「見我,我我有什麼好見的,你們玩,玩的開心,我就算、算了。」

  趙景深的耳機被一個東北口音的舍友奪過去,他熱情邀請陶知:「來嘛來嘛,都是年輕人,人多熱鬧啊!」

  陶知更磕巴,哪裡還組織得出拒絕的語言,半晌不說話,對方就說:「ok了,周末走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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