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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不動，江子敏這孩子也不敢動。
好半天過去了，她才看見江子敏怯怯地抬起手摸了摸自己的臉，輕聲問：“我臉上有東西嗎？”
秋白榆登時回神，沒想到這孩子也跟著她在這裡罰站了。
這時，她瞥見了什麼，皺著眉頭伸手握住江子敏的手，攤開她的掌心，微微彎下腰：“你的手怎麼了？”
只見小小的手心裡赫然露著一塊傷口，看著就很疼。
面對突如其來的關心，江子敏感到十分無措，神情木愣。
等她再反應過來時，人已經坐在沙發上伸著手塗藥了。
秋白榆動作輕緩地幫江子敏擦藥消毒，抽空瞟了眼她的表情。
小孩表情呆呆的，像是第一次遇見關心，不會說話了。
秋白榆垂下眼眸問道：“怎麼受傷的？”
年幼的孩子回過神來，慢吞吞地應道：“在學校摔的……”
秋白榆皺眉：“自己摔的？”
江子敏：“同學推的……”
秋白榆眉頭皺的更緊了：“同學為什麼推你？男的女的？”
江子敏聲音小小的：“男的。他說我擋他的路了……”
秋白榆上藥動作一頓，腦子裡閃過四個字：霸凌。
“他怎麼敢這麼做，不怕你告訴爸爸媽媽嗎？”
“他不怕。”
“為什麼？”
“因為他知道我沒有媽媽，爸爸也不管我。”
“……”
“他說我是沒人要的小孩。”
“……”
秋白榆拳頭硬了。
太熟悉了，這種劇情她可太熟悉……她小時候也被人這麼扎過心。
“他對你動手，那你還手沒有？”
“沒有。”
“為什麼不還手？”
這個問題把江子敏問愣了，好半天過去她才答了一句：“因為我不可以打人，這樣不禮貌……”
秋白榆聽得怔然。
下一秒，眼前忽然出現一個只有她能看見的透明面板，上面清晰地寫著：【惡毒女配任務發布：請回答“是的，你不可以打人，被欺負是你的問題”。】
秋白榆：“……”
真是令人熟悉的一句話。
這就是所謂的“合適的時間、合適的地點”？
她的視線穿過閃爍的透明面板落在江子敏身上。
年幼的孩子神情怯怯，小心翼翼，手還舉著，疼也不說疼。
這幅模樣很像一個人。
像小時候的她。
江子敏看見後媽忽然不說話，一時也不知道自己哪裡說錯了，只能跟著安靜地坐著，等對方下一個動作來臨。
幾秒之後，她終於再次聽見秋白榆的聲音——
“打。”
秋白榆無視發出通紅警告的面板，神色肅然，擲地有聲。
“他都不跟你講禮貌，你和他禮貌什麼？
“他推你，你就推他，他打你，那你也打他，他給你一巴掌，你就狠狠給他兩巴掌，讓他知道你可不是好惹的。”
江子敏愣住了，稚嫩的臉上滿是意外之色。
高冷的後媽居然還有這一面嗎？
六歲的她被震撼了。
第2章
任務成功會怎麼樣，秋白榆不知道，但她知道任務失敗會怎麼樣。
系統這會正在兢兢業業地在她腦子裡、眼前發聲發亮呢。
【檢測到宿主應答與任務內容不符，三秒後將重新刷新任務狀態，宿主還有一次機會進行任務，請宿主務必按照系統指示進行任務，請宿主務必按照系統指示進行任務——
【惡毒女配任務：請回答“是的，你不可以打人，被欺負是你的問題”。】
秋白榆：“……”
真是人工智障，語境都不一樣了還是這句話。
眼不見心不煩，她選擇直接閉上眼。
突如其來的閉眼行為讓年幼的江子敏更加不解。
她張開嘴想問一問，結果卡在稱呼上。
喊媽媽大概是不行的，秋白榆從未允許她這麼稱呼她。
爸爸好像也沒說過這是她的新媽媽……
那還是喊姨姨吧。
“白榆姨姨，你為什麼……忽然閉上眼睛？”
結果秋白榆面不改色地抬手示意她先不要說話。
江子敏更加不明所以，但也乖乖地閉口不語。
秋白榆就這麼閉著眼，無視閃爍繚亂的面板，直至那道小黃人聲音再響起：【本次任務失敗，十分可惜，請宿主不要灰心，繼續努力，再攢積分。】
秋白榆睜開眼。
透明面板消失，世界豁然開朗。
沒有懲罰，什麼也沒有，看來失敗了也沒什麼。
秋白榆冷靜地蓋好藥水，收拾藥箱，平靜得就像什麼都沒發生過。
她淡定地看向江子敏，續上她們的話題：“總之你記住我今天和你說的話，學會反擊，要讓他們知道你不是好欺負的。”
江子敏看了看手心裡的創可貼，沒有出聲。
秋白榆想起當年的自己，不禁壓低身子，語氣緩和：“你能答應我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