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儘管心中驚駭欲絕, 但黑寡婦面上卻仍舊滴水不漏。她十分色氣地笑眯眯道：“小妹妹, 我只是覺得……我們將軍她睡覺的樣子，很可愛。
你不覺得，她好美嗎？”
完全出乎黑寡婦的理解，莫離一本正經地點頭認同道：“她是世界上最美的女人，這是理所當然的事情。
但正因為此，你才應該知道，你配不上她。
她是你的將軍，你是她的下官，你們不會再有更多的交集。盡職做好你自己的任務，是你天經地義該為她做的。”
本想調戲一下未經人事的少女，藉助對方驚慌而自然脫身的黑寡婦當場就被搞不會了。
莫離似乎並沒看出她的殺意，但為什麼說得像是她欠張十夢什麼一樣？
仔細想想的話，黑寡婦覺得莫離似乎總覺得全世界都欠了張十夢一樣。
她呆愣愣看了看張十夢，隨即似有瞭然，露出不懷好意的笑容用胳膊肘戳了戳莫離：
“我明白了，姐姐不會和你搶……”
突然之間，細密的髮絲開始從莫離臉孔上滋生，以嚇人的速度朝著黑寡婦手臂纏去。
像是戲台上乾冰特效一樣的寒霧從莫離已經化成白色裹屍布的衣下擺中飄出，瞬間向四周蔓延開來。
黑寡婦當即以不似人形的姿態到跳出去五米多遠，滿面震惶。
她這是……識破我的身份了？不不，這種直面死亡，仿佛看到自己靈魂破碎一般的大恐怖又是怎麼回事啊？！
直到這時，黑寡婦才真正意識到自己對張十夢身邊之人的調查還差得太多。
雖然有充分的自信比莫離更強，實戰經驗更豐富，錨定也更深……
但是她無比確信如果在這少言寡語的少女面前暴露身份，生死相搏，那麼死的一定會是她，而且還是毫無還手之力的那種。
這是靈覺給出的明確直感。
最後看了熟睡的張十夢一眼，不得已，她只能收起躁動的心思。內心裡咬牙切齒，甚至感覺到一絲委屈。
“莫離，黑姐她就是這種不正經的性子，你別當真啊……”一旁的隋心也嚇了一跳，她還沒見過莫離如此衝動的樣子，連忙勸架。
“抱歉，”頭髮姐姐那駭人的模樣很快收斂，莫離轉眼又恢復成平日裡那冰肌玉骨的模樣。她深深看了黑寡婦一眼，淡淡道：
“你身上的氣質，或許和我不太合拍，這是我的問題。接下來可能有大戰，做好準備。”
……
張十夢睜開眼，映入眼帘的是一片鬱鬱蔥蔥。
森林，小溪，樹屋。那是童年的回憶，溫暖，甜蜜，是家的氣息。
說起來，張十夢記得自己已經很久沒有回過家了。
她感覺有人在輕扯自己的手，低頭看去，是一個看上去不過五六歲，皮膚黝黑健康，十分陽光活潑的小蘿莉。
一股懷念的感覺莫名湧上心頭，讓張十夢眼角情不自禁流下一滴淚珠。
“哥，你怎麼哭了？”小蘿莉頓時收斂起興奮的笑容，擔憂地問道。
“我……不知道，可能是想你了。”張十夢拭去淚珠，笑眯眯蹲下身，拉起小蘿莉握拳的手。
見張十夢不再哭了，小蘿莉也笑眯眯張開手掌。
掌心，是一條手指一樣粗長，滿身五彩斑紋的肥蟲。蟲子周身長滿細密的刺毛，像是楊喇子。
只是滿身鮮艷的色彩怎麼看都不太可能無毒的樣子。
“哥，你看我養得怎麼樣啦？爹爹說我天賦異稟，不用成年，只要再過兩年就可以把它注入心臟了。
你看它多漂亮呀？
到時候，我就可以聆聽主的教誨，成為一名真正的巫女。
到時候就換我來保護哥哥啦！”小蘿莉興高采烈，說著讓普通人毛骨悚然的事情。
張十夢則伸手慈愛地摸了摸小蘿莉的腦袋：“注入儀式，會很疼的。其實……不用保護哥哥也不要緊。
爹爹這麼告訴你，只是因為要打仗了。他希望你去參軍。到時候，可是要殺人的。
告訴哥哥，你想要殺人嗎？”
小蘿莉撅起小嘴，十分可愛地苦惱著，最後搖了搖頭：
“我不想，可是瑪洛人都是壞蛋。如果不殺光他們，他們就會褻瀆我們的主，會欺負哥哥，會殺死我們。
我不想殺人，但更不想爹爹和哥哥被人殺掉。所以……我會努力殺人的。
還有……其實，比起打仗，我更想要聆聽美尼歐斯大人的聲音。
哥哥有聽到過嗎？爹爹說我是天才，天生便是受主眷顧的孩子，所以我有時候會在睡著前聽到主的囈語。
雖然，不是很明白，但我確實學到了很多東西。而且腦袋暈暈乎乎的，很舒服。”
說罷，她露出一個陽光燦爛的笑容。
張十夢低頭看著，滿眼留戀。卻突然記起什麼不好的事情一樣猛然抬頭。
轟！
遠處的一株參天古樹，在爆炸與火光中直接傾倒，連帶著上面五座樹屋一起直接拍砸在地上。
頃刻間，廢墟里此起彼伏傳出撕心裂肺地慘叫聲。那是各家留在屋中之人重傷下的垂死掙扎。
但下一秒，這些慘叫便被□□掃射的嘶鳴蓋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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