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對於這一點，張十夢其實也早有準備。公正道義那些東西，多半是為了讓底下的戰士敢於拼命而人為塑造的精神支持。
聯盟的本質其實從一開始就和帝國保守派一致。與其說三大組織暗中統治世界，不如說葉時代的帝國與聯盟本就是同一理念派系集團的權利延伸。
橫豎是敵人，當然要物盡其用。鐵幕聯盟對於張十夢的意義便是用來往死了得罪，用以安撫教派的靶子。
聽到張十夢的話，巫爾特拉簡直喜出望外，心花怒放。哲老太則是陰沉著臉，吃了悶虧卻擠不出一句反駁的憋屈模樣。
但這只是表面上看起來罷了。
事實上，在張十夢的【心眼】中，三人中唯有鄭毅心無城府表里如一，一眼就可以看透憤怒的赤紅，羞惱的橙紅，以及悔恨的紫紅。
整個人奼紫嫣紅，含苞欲放的。
巫爾特拉在體表的喜悅與意外之下，其實裹藏了濃厚的意外與不敢置信。
張十夢覺得這莽漢大叔的性格可能和多疑的葉家鑫有幾分相似。他應該沒看出來自己被怎麼算計了，但是敏銳的靈覺讓他無法輕易相信張十夢的說辭。
至於哲，她憤怒的外表下，其實渾身都通透著欣賞的金黃夾雜著愉悅的淺綠。
由於張十夢發動事變太過突然，以至於兩人事先並沒有任何交流，或許這也是她能順利把今天的變革推動到現在這個地步的必要元素。
於是乎只是在初見之下，哲大院士就對張十夢的無理和背叛給予了寬容，理解，以及最大限度的放任……
這怎麼可能啊！
暗中統治世界的三巨頭之一，自由者學會可不是什麼慈善組織，不然也不會幹出在世界各地安插門書學院傳播理念的事情了。
張十夢心中明白得很，哲老太這分明就是看穿了她的想法，將計就計配合她唱雙簧呢。
而刨除哲同樣有著能夠看穿人心的【神秘】這種極低概率事件，兩人能夠達成合作一起坑巫爾特拉的前提條件，就只有張十夢的【心眼】了。
顯然哲一開始就知曉張十夢的特殊才能，故意板著臭臉掩蓋相反的愉悅情緒，才能讓張十夢理解她的意思。
可惡的芷鷺老師，雖然從來不會坑她，但果然還是在認為必要的情況下出賣了一部分她的秘密呢。
當然，張十夢也明白芷鷺老師這麼做的心意。
吊住教派，暗中與學會深度合作，才有可能三方協力徹底拔除聯盟支持的瑪洛保守勢力。
要是張十夢真心想和以殺光全世界超凡者為己任的教派合作，那才是腦子進水了。
從頭到尾被排擠在外的鄭毅並不傻，只是耿直了些。見到張十夢輕易掌控了局面，便眯起眼睛沒好氣道：
“這麼早就開始瓜分勝利果實了，真的沒問題嗎？據我所知，葉家鑫還沒死呢吧！
按照美尼歐斯協議，在任何一個主權國家沒有出現超凡災害的情況下，任何密教組織不可以為爭奪利益直接對抗國家的現有權力體系。
二位對此可有異議？”
“當然沒有。”巫爾特拉聳聳肩，饒有興趣地看向張十夢。
“附議。”哲溝壑縱橫的臉上露出明媚的笑容。
“這倒是件好事，”張十夢也跟著笑了：“雖然我只是超凡世界的新人，對你們的協議一知半解。
但是對於搞出魘人入侵，威脅現實世界這種事情的葉家鑫，不知諸位是否有必要出手滅殺呢？”
“哦？你又怎麼證明，魘人入侵的事情，是葉家鑫搞出來的呢？”
第235章 盲眼女士
張十夢用看傻子一樣的目光瞥了鄭毅一眼, 提起手中已經無力反抗的特殊魘人，直接用帝國語開口問道：
“魘人，告訴我, 是誰讓你們學會語言，學會穿衣。又是誰讓你通過集體潛意識之門闖入現實世界的？”
問話時，她還隨手掏出一摞占星牌，將紙牌盒子丟向烏爾特拉主教。
烏爾特拉只看了一眼, 就把普通款的占星牌丟還給張十夢，露出一個能夠讓小兒止啼的猙獰笑容，從懷裡掏出一小瓶藥水, 丟給張十夢道：
“餵它喝下去, 它不僅只能說真話, 還無法拒絕你的問題。”
“現實主義教派臭名昭著的清潔劑？這東西已經在美尼歐斯會議上明確禁止使用了……”哲大院士不屑地撇嘴, 但還是對張十夢擠擠眼睛：
“但是這東西是真的管用。”
“禁止對‘人類’使用，”巫爾特拉主教強調著, 笑容越發燦爛起來：“請不要污衊古代鍊金文明的偉大造物。至少這些鍊金造物不需要對現實造成污染。”
“清潔劑？”張十夢一邊給魘人灌下藥水, 一邊好奇問道。
“用過之後, 會把腦子洗得像張白紙一樣乾淨。”哲指著自己的腦袋, 笑了笑。
張十夢巧妙的提問, 把語言, 服裝這樣魘人理所當然知道的事情，與開門連通現實世界這個它們明顯並不知曉的問題混為一談。
這樣在不明真相的三位主事人面前, 很容易就可以坐實了葉家鑫策劃一切的假象。
有趣的是，一直沉默的魘人在張十夢打開小瓶, 嗅到“清潔劑”的味道時, 突然從那張與人類只有兩三分相似的面孔上, 露出了任何人都可以一眼看穿的極致恐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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