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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猜到了,肯定有一個是你。”莫離毫不意外, 用欣賞的目光笑眯眯注視著張十夢。
張十夢則是滿滿的自豪感,臭美道:“猜對了!而另一個,就是四十四了。
潔白夢那個地方呀, 挺簡樸的, 能讓小孩子有所寄託的東西不多, 大多數時間都需要持續工作。
四十四的想法很多, 很活絡。他性格溫和,喜歡一個人看書, 也是讓我第一次理解什麼叫‘興趣愛好’的人。
記得小時候潔白夢裡什麼都沒有, 就是不缺蟲子。四十四很有愛心, 就把各種各樣的蟲子偷偷養起來。
那時候我們這些女孩子都嫌棄那些毛毛蟲臭, 看著怪嚇人的, 不願意親近。四十四就會把花花綠綠的毛蟲捧在手心, 對我們說:
‘毛毛蟲其實是最美的,因為它們具有著無窮的可能性與希望。就像我們這些孩子一樣。
只要給與保護適當的保護, 終有一日,破繭成蝶。’
他是這麼說的, 也是這麼做的。
那時候潔白夢有一個教工, 是個特別猥瑣的老頭, 總是對五六歲的小姑娘毛手毛腳。
四十四就自己動手, 把男廁的電燈拆了,線接到小便池裡,哈哈哈哈哈……很厲害吧?也就平常人剛上小學的年紀。
那一次所有的孩子都被罰了,三天沒吃上飯。但是直到最後,都沒有人說出來是誰做的。
後來呀,四十四養的那些毛毛蟲結了繭,我們都很期待來著,會不會有他說的那種,可以承載五彩斑斕的夢想的大蝴蝶飛出來。
可惜這時候,那個因為半夜上廁所導致住院的老頭子回來了。
他倒也沒發現當時的事情是四十四乾的,只是注意到當時的孩子們都很珍愛那些養在宿舍里的蟲蛹,就把我們的‘夢想’一口氣全都丟進廁所衝下去了。”
“然後四十四殺了他?”紫黛舒咬著手指:“終究蟲子和人不一樣,雖然能夠理解他的心情,但是這樣輕易就……”
“我倒是覺得他幹得不錯,”郭懷忿打斷道:“有錯的是對方,又沒有合理的渠道去抗爭。一個十歲出頭的孩子,這已經是能做到最好的了。
如果無痕能有四十四這樣的智慧,果決,行動力,不知道能不能有更好的結果……”
莫離則搖頭道:“因為遭受欺辱而殺人,這樣的故事發生在十歲出頭的少年身上不常見,但也並非絕無僅有。
如果只是這樣簡單的故事,我想不至於讓你現在特意拿出來說,至少不至於讓你印象如此深刻吧?”
張十夢點了點頭:“之後的事情就開始慢慢變得離奇迷幻了。
那位猥瑣老大爺回來之後,教工宿舍就開始不斷丟東西。一開始是鑰匙鉛筆一類的小東西,到了最後,就連宿舍里的冰箱都整個不翼而飛。
教工們一開始以為是小孩子乾的。但是潔白夢實行全封閉管理,就算偷了錢我們也不可能出去花,更何況我們連第納爾是幹什麼用的都不知道。
相反的,孩子們的確會偷東西。不過基本都是餓急了,只會去偷吃的。
於是猜忌的氣氛開始在潔白夢瀰漫開來。原本關係和睦,一起欺負孩子的大人們慢慢也變得互相疏遠。
老院長咬牙買了監控,卻每次一修好,都會神不知鬼不覺地遭到破壞。
再後來,有人在那猥瑣老頭的私人行李箱中發現了不少丟失的小東西。”
“所以他染上了偷竊癖?”莫離來了興趣:“難不成那個四十四是超凡者,掌握了類似校長那樣的【神秘】?”
張十夢搖搖頭:“拋開超凡的部分,後來巡衛隊的探員也是這麼判斷的。有教工實在忍無可忍,就不顧院長阻攔報了警。
但是我卻知道,那巡衛隊絕對不會相信的真相。
有一次,我親眼見到數十隻長戟大兜蟲,齊心協力將一台筆記本電腦從門縫裡拖出教工宿舍的景象。
那一幕我至今難忘,比上次在密室趟過蟻群時更加印象深刻。”
“原來如此,是蟲之道途!”郭懷忿以拳擊掌。
“誰知道呢……”張十夢也不給個準話,繼續講了下去:
“那一幕我看到了,大概也有不少別的孩子看到過,但卻從未被任何教工發現。所以那猥瑣老頭逐漸被孤立起來。
再然後,那老傢伙突然也開始養蟲,開始自言自語,會對著空無一人的地方發笑。
有一天晚上,猥瑣老人和一個非常想凶,專門負責懲罰室的教官打了一架。
第二天一早,教官被發現死在了院子裡。”
“什麼?所以殺人的並不是四十四,死的也不是那老教工嗎?”紫黛舒抓著自己的頭髮:“是四十四用蟲之道途的【神秘】污染了老教工的理智?”
張十夢又是搖了搖頭:“我說了,那是我第一次親眼看到殺人。
因為教官死的當時,我正好因為噩夢驚醒,從走廊上的窗戶看出去。
整個過程十分簡單,又詭異得讓人難以置信。
老教工根本沒在現場,自始至終就只有懲戒室教官一個人。他走到院子中央,用一把廚刀割掉了自己半顆腦袋。
不是一刀砍下,而是因為難以發力,所以不斷來回砍,一點一點切割那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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