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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毋庸置疑，他們並非被操控的傀儡，而是活人。
既然是活人，那麼無論看起來多麼悍不畏死，不知疼痛，其實心中還是有感情，擺脫不掉恐懼存在的。
也就是說，只要誘導出內心的恐懼，他們就不可能再像現在這樣，藉助外力與【神秘】的規則達成一種平衡。
你說……對嗎？”
她們幾個已經足夠戲精了，還演得這麼費力才能求生，莫離不相信導演找的這群打手人人都是職業演員。
而這些人模稜兩可的異常表現，正說明他們並非沒有受到導演【神秘】必須“表演”的影響，而是以一種近似於作弊的方式騙過了【神秘】的規則。
她一時無法確定導演到底是怎麼在這些人身上達成目的的。即便能猜到，多半現在她們也無法照搬。
但即便存在巨大的深度差，她們自己也終究不是凡人。
藉助這個不大不小的“破綻”，莫離有信心擺脫目前的困境。
否則的話，再這樣和一群無關痛癢的小嘍囉糾纏，她怕守久必失，露出破綻受傷或者耗盡體力。
要是連敵人正主的面都沒見到就先被消耗得七七八八，那她們也不配當這門書一年級的最強小隊了。
“我覺得你說得沒錯，”郭懷忿學著張十夢的法子，調整重心四兩撥千斤地將另一個“行屍”丟出窗外：
“但我還是擔心，貿然對導演的‘破綻’出手，未必是一件好事。
如果這傢伙的‘破綻’這麼容易被識破，那他也不會如此凶名赫赫還能隨時隨地在帝都肆無忌憚展開噩夢了。”
相處久了，她清楚莫離說的並非推理，而是在發動她自己三段論的【神秘】作用。
換言之，只要她回答認同並按照莫離說的發動能力，那麼無論這群“行屍”是否還知道恐懼，恐懼原本是否能影響他們的“表演”，這影響一定都能夠成立。
除非導演的【神秘】太過強大，到了莫離即便觸發【神秘】規則也無法影響的地步。
但就像張十夢一樣，郭懷忿憂心的不是眼前的危局，而是這表面粗鄙的能力運用背後，導演必然隱藏的真正底牌。
“管不了那麼多了！”莫離一個跨步衝到紫黛舒身旁，將一個壓在她身上的“行屍”踹翻開去。
爆發得太過猛烈，紫黛舒已經開始脫力。
更緊迫的是，她發現此時那小丑打扮的傢伙居然已經衝上了二樓走廊！
這說明……肉身超凡的張十夢與導演正面對抗，至少沒能占到便宜……
開戰以來頭一次，一絲恐懼纏繞在郭懷忿心口並開始蔓延。
在小隊中的一年來，是張十夢非人的強大；是她無論何種危局都能夠談笑風生的勇氣和鎮定在鼓舞著她戰勝恐懼。
但現在……張十夢呢？
郭懷忿也是果決的性子，見事不可不為，咬了咬牙直接發動了能力。
一瞬之間，效果出奇地驚人。
“行屍”們不再軀體僵硬，搖搖擺擺，而反倒更像是常人一樣活動自如。
靈活……卻在退卻。
不僅如此，令所有人意外的，就連那樓梯口的小丑本尊竟然也出現了同樣的反應。
郭懷忿內心相當震驚。難道歪打正著，就這麼莫名皮秒地直擊中導演真正的“破綻”？
“不要！”張十夢不知何時從打破的窗口跳了回來，正見到郭懷忿的冒險舉動。她頓時驚駭莫名，厲聲喝阻。
可惜已經遲了。
下一瞬間，小丑身形扭曲，從樣貌的穿著瞬間變了一個人……
聖武帝！
這才是剛剛開始。
緊接著，近十個腦袋還算完好的“行屍”接二連三抽搐扭曲。一位位聖武帝用他們那滿聚威勢，仿佛能夠透射人心的目光朝病房內看來。
紫黛舒兩腿一軟，徹底放棄了治療。
她覺得眼前一幕給她留下的心理陰影，要比郭懷忿講一整天鬼故事都更加可怕。
眼前所見，無疑是她此生看過的最令人絕望的一幕。
莫離咬破了嘴唇，死死盯著張十夢的斷臂，目眥欲裂。
導演的【神秘】一定是有極限的。但眼見為實，這個極限顯然遠超她們幾人所能承擔的範疇。
她現在終於明白導演的【神秘】究竟是怎麼回事了。
這傢伙的能力根本不是逼敵人唱歌跳舞演默劇這種華而不實的玩意。
他真正的殺招，其實是強行扭曲“表演”失敗者的自我意識，強迫他們變成他認知中強者的形狀。
強制思想，複寫人格……
無怪他要在超凡者的對決中，特意弄這麼一群不痛不癢的凡人來摻和一腳。
無怪他能殺出赫赫凶名，越階勝過藍級強者。
顯然，聖武帝的形象便是導演心目中最強者的模樣。
所以現場出現的都是戲台上的聖武帝，而非這千古一帝的本尊模樣。
藝術加工，偶像崇拜，英雄神話，讓聖武帝的無敵之強在導演的意識中被反覆深化。
在這樣的自我暗示下，歷史上的聖武帝到底是什麼實力，似乎已經無關緊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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