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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必須殺死她!她是蛾的信徒,卻混入了門書學院……”
往下看去,張十夢微微皺起眉頭。
筆記上所書的內容不能說沒有邏輯的混沌,但比起正常有用的情報提示,它看起來更像是某位偏執型精神障礙的神經病人瘋狂的臆想。
筆記的主人陷入“除蟲”的執念,想要對身邊任何懷疑的目標不擇手段地清除。
而且從記錄的內容來看,他已經對兩名門書學院的學員暗下毒手。
而直到完成兇殺以後,他連那兩位學生是否真的與蟲之道途有關都沒弄清楚。
懷著滿心困惑,張十夢將筆記向前翻去。
她發現越往前翻,筆記主人的精神狀態似乎越是正常。
或者說他的理智在隨著對筆記的使用而不斷惡化。
筆記中間部分,考官事無巨細地記錄了自己每隔一兩年便會主持考試。
他對考試內容的諸多詳細記錄,與對考生印象的打分讓張十夢為之汗顏。
這是一個非常嚴謹,且極其重視規則的男人。他一絲不苟的態度甚至讓張十夢需要懷疑誰才是真正的強迫症患者。
而中前部分,在多年考官的從業經歷之前,則記述了筆記主人對自己已逝女兒的懷念與愧疚。
那孩子被意外捲入異常百目真實教派的恐怖襲擊中,不幸身亡。
再往前翻,筆記最前面的幾頁,全都是對某個謎題的推理與猜想。
謎題的內容沒有明確記述,但通過字裡行間的暗示,張十夢覺得那謎題自己似乎有可能會很熟悉。
不過其實動腦想想,整間事情的邏輯顯而易見。
筆記主人從得到筆記開始,逐漸失去理智。
逐漸下降的理智讓他的精神弱點,極有可能是偏執型精神障礙的症狀開始浮現,以至於最後做出了完全瘋狂的行為。
問題的開始,一切的核心,張十夢所探求的答案已經盡在眼前。
只要翻開筆記的扉頁,那裡一定有著一切的答案。
張十夢仿佛被蠱惑的飛蛾一般,探手翻向烈火般致命卻令人無法抵抗其吸引力的扉頁。
……
蒼白平原上生長著各式各樣稀奇古怪的意象。
有待人採摘的生命與力量,有四處遊蕩的致命【詭異】,也有諸多意義不明,卻明顯和現實中對應形象形狀截然不同的事物。
這些東西有自然界常見的不起眼的東西,有人工造物的模樣,也有諸多神話傳說中出現過的奇幻景色。
這邊一望無際,一馬平川的潔白之上,便矗立著一座白磚白瓦的巨大城堡。
城牆與塔樓上掛著深藍色的門中書徽樣旗幟,成為遠近百里唯一一點不同的色彩,最為顯眼的地標。
蒼白平原偶爾點綴的綠色往往是夢界更深處爬上來的東西。
而像這種諸多色彩集結之處,則只有一種可能。
這是被人類占據,由大能參與,投注了諸多資源進行了改造的地方。
城堡邊角一處塔樓中,十來位老師或坐或立,關注著圓桌上自己面前的水晶球。
“今天的考生……會不會有點太多了?”一頭紅髮如火的壯漢赤著上身,粗聲粗氣道。
“多事之秋啊,生源增加可不是什麼好兆頭。夢界這邊,也開始不太平起來了……”為首的長者面露愁容。
卻被桌末一位笑盈盈的年輕女子打斷:“校長不必那麼悲觀,凡事總有兩面。
生源增加,培養出更多更優秀的門徒,才能讓我們在各種變故中始終從容,不是嗎?
我想這次的主考官愎先生也持同樣態度吧?不過他看起來並不想增添名額,而是選擇以更為殘酷的競爭,擇優錄取呢。
雖然也不失為一種有效的手段,但是……嘖嘖嘖,又死一個。”
女教師容貌身段優雅美艷,屬於那種讓第一眼看上去成熟而富有韻味的類型。但細看就很容易發現,她的實際年紀絕對不到三十歲。
熱情開朗的性格與充滿吸引力的樣貌,在她身上既和諧又充滿乖離,形成了一種讓人迷醉的反差。
旁邊幾位□□被美女老師的話吸引,朝著她面前的水晶球看去。只見那名先前搶走一大把鑰匙的考生正在一間封閉的教室內涕淚橫流地喊著棄權。
數十種各不相同的詭異現象在教室里橫行,轉眼間便把他扭曲成一團和他同伴一樣的,不可名狀的殘渣。
“雖然門書獨立自製,從不需要向誰妥協,但那些背景深厚的考生死太多了,校長的立場也很難辦啊。”圓桌上,有中年男人苦惱道。
“無妨,”上座的老者心不在焉地敲擊著桌面,兩團詭異的白霧在他面前逐漸凝聚成兩張生動的面孔:
“葉子朗,郭懷忿。
從背景看,這次真正需要我們注意的就只有這兩人而已。”
“說到郭家這孩子……”年輕的女教師仿佛突然來了興致:“我覺得她們這一組很有意思啊。有幾個……令我在意的孩子。”
其餘教師紛紛撫弄自己的水晶球,將畫面鎖定到張十夢她們正在探索的辦公室密室中。立即便有人驚嘆道:
“咦?主考的愎先生居然把自己投影進去了?這是相當重視她們幾個女娃呀!有趣了,我也要看看,她們這組是什麼情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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