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當!
隨著一聲清脆的鳴響,張十夢感覺一股巨力扯動手中的斧頭,讓其毫無反抗之力地脫手而出。
呂萌明顯沒搞清楚發生了什麼,倒吸一口冷氣。
但張十夢看著被斧刃彈射,留在磚牆上的彈孔,卻立即猜到了發生的事情。
瑪洛帝國禁槍,會在學校里開槍的人她這輩子也只見過一個……
立即收回手臂,她對著門外大喊:“別開槍!我不會傷害你的!”
手無寸鐵的少女面對手持槍械,明顯受過訓練的殺人狂,張十夢奇妙的邏輯讓開槍的墨鏡女都怔了一下。
但對方似乎對類似的異常狀態有著豐富的經驗,立即壓低聲音呵斥道:“別出聲,舉起手,出來!”
身後的呂萌死命地握住張十夢的手臂。
門外明顯是個危險的傢伙。但不出去解決問題,自己很可能會像玻璃上的字幕那樣“死在夢中”。
短暫的權衡後,張十夢攤開雙手,在呂萌驚疑而不敢置信的目光中大搖大擺走出了大門。
所料不差,門外的女人並沒有開槍,甚至看到張十夢的模樣之後,還鬆了口氣一般將槍口放下。
與先前展現出非人身手的一面截然不同,她用一種程序化的溫柔語氣安慰道:
“這裡是你們校長的夢境,不過不用擔心,我是帝國官方處理此類問題的專業人員。你們可以放心跟著我,我會保護你們的。
不過,為了解決這些問題,我可能需要你們的一點幫助。”
對於這種看似溫柔,實際上卻把當事人置之事外的態度,張十夢本能地感到一絲反感。
在和平時代生活慣了,很多人下意識願意相信所謂的“官方”。有人站出來表示可以控制事態,就心安理得的接受。
但事實卻是他們連對方是不是“官方”的判斷能力都沒有。
所以她微微眯起眼睛,開口道:“當然可以幫助你,但前提是我們必須弄清楚究竟發生了什麼。”
女特工神色複雜地看了張十夢一眼,隨即展現出無懈可擊的容忍:
“想要安全離開夢境,唯一的辦法就是去弄清楚夢中的意象里,哪些是‘正常’的。以及剩下的‘異常’里,哪些又是危險的。
全部排除,最後剩下的,就是【破綻】。
也就是支撐噩夢【神秘】的核心,它在夢中的投影性狀是固定的,不可能被改變。
‘所有的神秘,必破滅於破綻’。”
張十夢只沉吟了三秒鐘,開口總結道:
“你說的正常,異常,和破綻,其實就是指精神分析中的現實映射,情感映射,以及欲望映射,對吧?
我們的遊戲規則,就是要在對應現實的環境中,找出其中與現實不同的東西。規避其中的‘扭曲’,確認其中的‘破綻’……
然後通關。”
即便是隔著墨鏡,也可以從臉部肌肉的輪廓變動看出女特工的震驚。
她長長嘆了口氣,問道:“你研究精神分析?”
“感興趣,看過一點。”張十夢謙虛地聳聳肩。
她打死也不會對這種看上去就很危險的傢伙承認,自己從小就每天不斷做著各式各樣詭異噩夢的事實的。
“以後不要看了。研究那些東西……是很危險的事情。”女特工的話與其說是勸誡,不如說更像是強自壓抑著自身的某種恐懼。
“如果說校長的弱點的話,那只能是我們同班同學,他的女兒徐夢玲了,”一旁的呂萌猶豫著,搶在張十夢之前答道:
“一個多月前,她得了一種怪病。之後再來上課,就一直帶著面具!
那時起,校長就像是變了一個人,也很少在學校露面了。大家都說他在盡一切努力試圖治癒自己的女兒。”
張十夢皺了皺眉頭。呂萌這位平日裡心機深重的女孩,今天確實表現得極為反常。
不經意間站得離呂萌遠了幾步,她沉聲道:“這個時間,徐夢玲應該在教室,主樓二層。走吧,我帶你去找她。”
女特工點頭跟上,卻似乎很在意呂萌提供的情報,追問道:“你說的這個同學,生病後有沒有表現出異常的狀態?
比如說突然力氣很大,易怒之類的?又或者不論時間地點,經常不受控制地睡著?”
呂萌略一思量,搖了搖頭:“情緒明顯異常的只有校長。徐夢玲自己反倒並不介意的樣子,總是很溫柔地安慰校長。
不過最可怕的還是昨天。她們班張欣雨看到了徐夢玲面具下的模樣,說她半張臉爛了,上面長出好多肉芽,嚇死個人!
再然後,今天早上張欣雨沒去上課,宿舍里也沒見她人了……”
……
穿過色調灰暗,仿佛被加了濾鏡的空蕩蕩的操場時,張十夢還在懷疑這午夜般寂靜的校園是否只有她們三個人在。
然而一進入教學樓,才發現事情遠遠超出她的意料。
“空間被扭曲了,說明造夢者並不了解神秘,讓自己徹底陷了進去。這是最麻煩的狀況。”
見到張十夢指向微妙扭曲的樓道似乎有些躊躇,女特工特意解釋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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