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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人，你也要當連小孩的油燈都搶的惡人嗎？」
頓了頓，他撓撓頭，若有所思，「不對啊，你不還給我油燈，那我要怎麼辦啊？這可是不行的！那是我的東西……」
孩童前面自信滿滿，後面卻顯得底氣不足，臉上是略顯無措的慌亂。
辛稚夏把孩童的前後變化看在眼裡，更是不忘將他的話默默記下。
她有種微妙的感覺。
在小巷裡，她自言自語的話，眼前這孩子必然是聽不到的。
但是，他卻能說出跟她類似的話，用來反向指責她的行為。
不得不說，這個孩童多少跟她有點默契，就連說話的風格都很相似。
只不過，辛稚夏也有不明白的點。
孩童現在這麼有反抗精神，怎麼之前面對趙錢和李怡然的時候，卻沒有表現出這副模樣。
欺善怕惡的小屁孩？
辛稚夏額角一抽，先默認自己是個善良的好人。
如今，她不想細究這些有的沒的，畢竟香氣在慢慢消散，用來尋找丁一的時間有限。
辛稚夏的確比較趕時間，也就不再逗弄孩童。
「小屁孩，沒空跟你浪費時間了。姐姐我還有事要做。」
言罷，她走到孩童身旁，將油燈一把塞進了他的懷中。
孩童沉浸在自己的思緒中，像是已經做好長期對峙的準備，沒想到她會這麼隨意交還油燈。
手忙腳亂地抱住油燈後，明顯愣了愣神，眼神也變得有些呆滯。
「它不是自己回來的，是我給你送回來的。」
辛稚夏瀟灑地揮動胳膊，留下一句話告別，便直衝目標的方位走去。
一系列的變化讓孩童反應不及，站在原地眨了眨眼。
待某人的身形走遠，他皺了皺鼻子，一臉無語地說道：「還以為要出現變化了，真是嚇死我了。」
片刻後，他切了一聲，哼哧哼哧地提燈往另一條路走去。
「倒霉鬼就該叫嚇人鬼。」
-
孩童腳步輕快地提燈回家，來到房屋門前，有規律地敲了五下門。
「篤篤篤，篤篤」
聞聲前來開門的人，是一位婦人。
女人臉色蒼白無力，眼神無精打采，見到來人，眼中一亮，連忙側身將人迎進門裡。
「哎，好好休息一下。」
即便神情稍緩，語氣卻是平淡。
孩童有些心虛地輕嗯一聲，快步走進屋內，將油燈熄滅，輕輕地放在旁邊的地上。
婦人見狀，抬眼一看，恨鐵不成鋼地搖了搖頭。
「讓你之前別出門，還非要出門去。一旦碰上那些路人，真是累都要累死了。你這不光碰見，還領了傷回來。」
話里話外，是對孩童不聽話的責備，卻也難掩對孩童的關心。
孩童默不吭聲，半晌，還是撇了撇嘴，有些意氣用事地開口反駁。
「那我就想去找父親而已，誰知道會遇見他們嘛……」
「好，我知道，你已經解釋很多遍了。」
婦人無奈搖頭，抬手關上門，略顯隨意地詢問道：「又是倒霉鬼幫你？」
孩童見婦人不再責備，立刻揚起笑臉，嘀嘀咕咕地回答。
「對。不過我說了，她不喜歡別人叫她倒霉鬼。」
婦人嘆了口氣，「我又不是當她面叫她倒霉鬼。」
孩童嘿嘿一笑，點了點頭。
-
辛稚夏自詡幽默感不錯，常常惡趣味滿滿。
但仍舊是比不過死亡空間。
在現實生活中，是犬類嗅覺靈敏，大多靠此來尋找他人。
而在死亡空間卻是反其道而行。
[利瓦伊管家的追蹤香球]的故事裡，是人可以嗅著味兒，來尋找小狗茉莉的蹤跡。
如今，她就是循著味兒，來到了另一處街道的小巷入口。
香氣即將消失，最後一絲餘味，就是從這裡傳出來的。
丁一必然是在裡面。
辛稚夏緩緩呼出一口氣，從口袋裡拿出六角飛鏢，另一隻手握著裁決之劍，做好萬全準備才踏進了小巷。
小巷不同於街道，沒有用來照明的火把，顯得格外昏暗。
連刮過的風也帶著陰冷和潮濕。
唯一可見的是，這條小巷與趙錢停留的小巷構造不同。
在較遠的盡頭處，能看到有明顯的光亮，顯然是另一條街道的火光灑了進來。
不是封閉的小巷。
辛稚夏放輕腳步，貼牆前行，隱約能聽見小巷深處有聲音傳來。
隱忍克制的呻吟聲，伴隨著壓抑的粗喘聲。
不知是傷口還未癒合，還是治療道具止不了痛。
總歸，辛稚夏猜想丁一的狀況一定不太好。
在她的觀察里，丁一應該缺乏運動，本身也瘦削異常。能在受到重傷後，還逃到這麼遠的地方，也算是格外驚人了。
如今，丁一肯定消耗了不少體力。
看到前方角落裡出現一團陰影，辛稚夏目光一冷，鎖定目標迅速投擲飛鏢。
「誰？」
丁一同樣警覺，在飛鏢未至之時，便厲聲開口詢問。
話音未落，辛稚夏眼見著飛鏢投擲點，霎時迸發出銀色的亮光。
「嘩——」
丁一捂住腹部瑟縮在角落，身旁籠罩著銀光，飛鏢砸在上面劃出一片波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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