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合上資料放到一邊，暗自嘆了口氣，引得咳嗽聲漸起。
注意力偏移，導致他未能發現身旁人的異常。
按照熟悉的流程，商寧朗躺在床上，伸出滿是針孔的手背任醫生擺布。
在緩緩失去意識前，隱約聽見手機鈴聲正在不停歇地響著。
聲音急促，似乎想要喚醒沉睡中的人。
亦或者像是想要將人從死神手中拉回。
-
警局訊問室。
坐在兩位警察對面的，是一位西裝革履的男子。
此時他正垂眸，看著自己微微握拳的雙手。
姿態閒適，面上淡定，只有眼鏡片微微泛著光，隱下了格外波動的眼神。
對面的警察似乎得到了什麼信息，表情變得輕鬆，管控也不再變得嚴厲。
男子抬眼，目光如炬。
第三次向警察提出相同的要求。
「現在我可以打一通電話嗎？」
得到同意後，男子接過電話，雙手略微顫抖。
循著記憶中的內容，撥通反覆記憶無數遍的手機號碼。
「嘟嘟嘟……」
希望中的聲音卻並未傳來。
久久未能接通，男子的眼神帶上了絕望的色彩。
第110章 時間混亂，提供信息
辛稚夏死前有過自認為比較貼合實際的推測。
比如：在她跳樓自殺後，或許會成為某個新聞的小頭條。
在那篇新聞的下方，大抵會有眾多參差不齊的言論。
有人惋惜年輕的生命稍縱即逝，有人扼腕嘆息後剖析深層次的原因，想必還有不少年紀大的人感慨生活總是不易的。
成為茶餘飯後的談資，成為不被理解的反面教材……
當然，她也不缺少不切實際的幻想。
比如：人死後是否會落入輪迴？會否有機會體驗下喝一碗孟婆湯的絕妙經歷？
辛稚夏的想法千千萬，卻萬萬沒想到死後會進入死亡空間。
連自己的死亡，被人提及也是如此輕描淡寫的。
只是為了證明，對方死得比自己晚而已。
多麼荒誕。
辛稚夏心中相當複雜，但見商陸如此篤定也不再拐彎抹角，索性開口大方承認。
「是。」
表情嚴肅，語氣認真。
即便她能坦然回答，卻也不見得對此沒有懷疑。
「所以你說出這一點，到底是為了什麼呢？」
商陸目光一閃，手中捏緊那方手帕，微微一笑，詢問道：「難道你沒有覺得不合理嗎？」
辛稚夏的眼神極為平靜，語氣淡淡地陳述著事實。
「你想說，你比我死得早，我卻來的比你晚。死亡空間的時間流動，可能與現實世界並不相同。」
商陸通過一系列的試探，早已知曉她是新人玩家，現在裝不明白還不如正常探討問題。
她輕勾唇角，自行補充道：「或者說，它的時間很混亂。」
這一情況，她早在之前就有所感知，可這不影響通關副本，因此她並沒有追根究底。
況且，如若只是為了驗證這一點，就在副本內逢人便要對時間，不僅會被懷疑意圖，還有可能不利於自己通關。
簡直是浪費精力的事情。
以往的辛稚夏說話總是說一半藏一半，此時如此坦誠地與他分析問題，不由讓商陸懷疑自己先前的謀劃失算了。
就如戀愛腦附體的商可愛吶喊那般。
遊戲一開始就真誠以待，或許如今情況會好上許多。
思及此，商陸罕見地懊惱一瞬。
隨即默默將手帕摺疊好，放進衣服口袋裡，推了推眼鏡，笑容也多了幾分實打實的真心。
「是。這是我願意提供給你的信息。」
辛稚夏挑眉，打量一眼商陸，輕笑出聲。
「你這算是哪門子的提供信息？」
商陸聞言，嘴角含笑，意味不明地朝她說道：「當然還不止這個。」
見辛稚夏雙眼發光，饒有興致地盯著自己，他不著痕跡地移開視線。
「副本升級的原因，難道你不想知道嗎？」
辛稚夏面上不動聲色，內心冷笑不止。
這商陸說話的語氣滿是蠱惑的味道，里里外外都是意圖讓她主動提問。
要不是他的表情格外正常，她不得不懷疑黑心商人又在謀劃些什麼。
反覆思考，她得出一個結論。
如此主動拋出問題，似是要提供信息的樣子，明顯不符合商陸的人設。
思來想去只有一種可能。
那就是他想用這些信息，從她這裡換取更高的利益。
辛稚夏壞心眼地判斷結束後，聳了聳肩，表情顯得格外無所謂。
「不好奇。」
抬起手腕看了眼時間，復又點了點手環，朝商陸說道：「時間緊任務重，我要回趟宿舍樓。」
言罷，她把某人拋在了腦後，瀟灑地朝目的地走去。
商陸呆愣在原地，遲遲回不過神來。
直到辛稚夏越過他朝後方走去，他扶了扶額頭，轉過身跟上了她的步伐。
心中則是在連連嘆氣，感慨某人的戒備心還是很重。
後方響起腳步聲，辛稚夏腳下卻未停，待商陸走到她身旁，才幽幽詢問出聲。
「商先生，我能多問你一句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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