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肖可瑜不經意間瞟到了嚴慕文的聊天框，對面的頭像明顯是個男生，再加之嚴慕文此刻眉眼彎彎一臉喜悅，她猜測著調侃：「這麼開心，是在和男朋友聊天嗎？」
「？！！」嚴慕文表情瞬間變得驚恐，「不是不是，這是我發小。」
「噢——我記得，送你來報導那個弟弟，」肖可瑜一臉八卦，「弟弟不是高三嗎，現在沒有在上課？」
「不是同一個人，這是另一個發小。」嚴慕文解釋道。
她、熊昱舟和江嶼三人一起長大，彼此間熟得不能再熟。讀了大學後，她和江嶼又在同一個城市，放假自然會約著一起回家。熊昱舟則比他倆小一歲，仍在讀高中。
「你竟然有兩個竹馬？！」肖可瑜瞪大眼睛。
「……算，是吧。」竹馬這個詞怪裡怪氣的，很容易讓人聯想到一些更親密的關係，但又不可否認，他們三人的確算是從小相伴。
「有照片嗎，我可以看看嘛？」肖可瑜握著嚴慕文的手臂左右搖晃，巴巴地哀求，眼神亮晶晶。
嚴慕文很難拒絕別人這樣和她撒嬌，便打開手機相冊收藏夾，給她看了張三人合照。
肖可瑜立馬湊近觀察。照片中嚴慕文站在中間，左右手邊各站了個少年，一個陽光爽朗，一個淡然如水，三人均身材高挑勻稱，站在一起，和諧又默契。
「太幸福了，」肖可瑜一臉羨慕地看著她，「你簡直就是人生贏家。」
……
四十分鐘後，「人生贏家」嚴慕文告別了室友，來到自己班次所對應的檢票口，見到了被肖可瑜深深羨慕的「竹馬」之一——江嶼。
「給錢，四十。」江嶼伸手遞出一個塑膠袋。
嚴慕文皺眉接過輕飄飄的塑膠袋，拿出裡面唯一的三明治，上下翻找一遍，在底部包裝紙上找到一排字。
零售價7.5元。
嚴慕文：？
瞧瞧，這就是肖可瑜羨慕的竹馬。
她打開三明治包裝紙，將塑膠袋團成團扔回給江嶼。
江嶼：「你還沒給我錢！」
嚴慕文轉過身去並不理他，打開手機刷視頻。
「錢錢錢錢錢……」嚴慕文轉到那江嶼就跟到哪，聒噪的聲音透過降噪耳機傳入腦內，吵得人腦瓜子嗡嗡響，一點也不愧對於給他的備註。
眼見周邊有行人看過來，嚴慕文趕緊打開微信給他發了個紅包。
江嶼喜滋滋點了接受，才發現紅包里只有七塊五。
「給少了！要四十！」
「你只花了七塊五，憑什麼給你四十。」
「我特意走過去買的，特別遠，給個辛苦費不過分吧。」
嚴慕文從包里拿出早飯沒喝的牛奶：「辛苦費，愛要不要，不要拉倒。」
見江嶼一臉不情願，嚴慕文便插上吸管，作勢要喝。
「要要要，」江嶼眼疾手快奪下，「你這人怎麼這么小氣。」
「再煩揍你。」
嚴慕文趕在檢票前吃完了三明治，看了眼時間對江嶼說：「到塘市後一起去接小熊放學吧。」
「可我們去塘高不順路，讓他放學後自己打車去飯店不行嗎？」江嶼皺眉，覺得這是多此一舉。
「我覺得不太行。」嚴慕文滿臉真誠地說，「以前我們三個人都結伴放學，現在我倆在外地讀大學，小熊每天自己一個人放學回家，多可憐啊……」
江嶼一言難盡：「……」
嚴慕文眨眨眼，像在等待著對方地認同。
江嶼：「我覺得……應該還好吧。」
「？」嚴慕文一秒變臉，壓低聲音斥責，「你怎麼當哥哥的，小熊比我們小一歲呢！」
「你還道德綁架我？」江嶼瞪大眼睛不可置信。
「是的！你要是還不同意我就要上升到行動綁架了。」嚴慕文面帶微笑，手指卻捏得咔咔作響，充滿了威脅意味。
江嶼內心糾結了兩秒鐘，還是點頭同意。
嚴慕文的爸爸總說女孩子在外要學一些保護自己的技能，嚴慕文便一路學到了跆拳道黑帶，從小就打遍一眾同齡小孩無敵手，除了熊昱舟沒被強制要求「切磋」過以外，一起長大的一伙人都被「切磋」過，其中江嶼被「切磋」次數最多的，簡直是親身經歷了嚴慕文腰帶顏色的上升。
就只是因為他年少不懂事時看不慣熊昱舟總是一副小大人的樣子，欺負了他幾次，從此就開啟被嚴慕文壓著打的童年。
「只有你把他當弟弟……」江嶼小聲嘀咕。
「你說什麼？」開始檢票的廣播聲恰好響起，嚴慕文沒清聽見他的話。
「……沒什麼。」
……
高鐵一路向南，到達塘市地界。
塘市沒有下過雨，天氣比之京市更加燥熱，二人一下高鐵便直奔打車區，伸手攔了輛帶有塘市特色的青綠色計程車。
嚴慕文向父母報備了自己的行程後，要來了飯店包廂號，扭頭一看發現身邊的人正傻兮兮對著屏幕樂呵。
「你在看什麼好東西，給我瞅瞅。」嚴慕文湊近屏幕，好奇道。
江嶼迅速將手機摁滅：「小小年紀瞎看什麼。」
嚴慕文立馬嫌棄：「你在計程車上看什麼？」
「……我只是在和我女朋友聊天。」江嶼無語道。
「噢，是麼。」嚴慕文淡淡回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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