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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華琬點點頭,請羅院使幫忙照顧林馨,便往東苑行去。

  走上廂房外的遊廊,華琬不經意地想起趙允佶說的那些話。

  殿下在與寇清禹共謀,將來會娶寇家女為正妻。

  華琬抿緊唇,停下腳步,寇清禹為了銷毀證據,縱火燒保康門大街。

  她的爹娘與眾多百姓皆喪生於此,殿下答應會為她和百姓報仇。

  一陣風吹過遊廊,藏青色衣袍帶起雪花飄在雕欄上。

  華琬驚訝地抬起頭,來不及看清眼前人,先落入溫暖的懷抱。

  “我在屋裡聽到了阿琬的腳步聲,阿琬一直不進來,是不是生我氣了。”

  華琬沒有說話,寒風很涼,瘦弱的肩膀輕輕哆嗦,趙允旻趕忙將華琬抱進廂房。

  “趙郎,對不起,我沒有聽你的話,獨自跟了旁人出去。”華琬歉疚地說道。

  “是我沒有保護好你。”

  趙允旻眼中浮起痛色,今日他確實被寇清禹叫去雁塔,是他掉以輕心了,他以為有辛蒼、辛蕪,又派了人暗中保護華琬,華琬便不會有事。

  哪料辛蒼、辛蕪被騙了出去,而保護華琬的堂眾,竟因為擔心耽誤大事,沒有遞消息與他,只送鵓鴿通知了遠在南薰門的辛蒼和辛蕪,自己則準備到最後要緊時刻再見機行事。

  趙允旻了解後幾乎要發瘋,趕來凝光院時,他甚至嫌棄自己的輕功不夠好。

  “我沒事的,”華琬輕輕推開趙允旻,“趙郎早上去哪兒了,是在蒼松堂嗎?”

  趙允旻扶著華琬肩膀的手一緊,“阿琬,早上我和寇清禹在一起,但阿琬相信我,與寇清禹謀事只是權宜之計,由寇清禹將趙允佶謀反的消息遞給皇上是最適合的。”

  華琬搖搖頭,輕鬆地說道:“我相信趙郎,對了,今日辛蒼和辛蕪將趙允佶打了,趙允佶看起來傷得不輕,我們可會有麻煩。”

  趙允旻認真地看華琬眼睛,似在揣測華琬說的話里幾分真假,半晌嘴角微微揚起,“阿琬不必擔心,辛蒼、辛蕪學武,下手知道分寸,只要趙允佶不死不殘,打了皆是白打,他敢鬧,也是他違抗聖命擅自離開惠王府在先,有大錯。”

  “那就好,”華琬揉了揉眼睛,“我有些累了,想休息一會,趙郎先回去吧。”

  趙允旻目光慌亂,握住華琬的手腕不肯鬆開,“阿琬,再過一個月就好了。”

  華琬點點頭,眉眼格外溫柔,“我相信趙郎,不過趙郎要與寇清禹謀事,就不便時常過來凝光院,將來事成,我們自能每日在一起。”

  趙允旻伸出手替華琬抿了抿鬢髮,“好,阿琬先歇息,晚些時候,我再來看阿琬。”

  趙允旻出了廂房,喚辛蒼和辛蕪詢問情況。

  兩人冒著嚴寒在南郊等了足足一個時辰,終於看到使臣車隊出京,激動地迎上去,結果根本無人要見她們,更沒有事情要交代。

  兩人還挨了訓,使臣言二皇子命她們守在華匠師身邊,怎可擅自跑出來,那時二人才意識到出事了,還好有鵓鴿帶來華娘子的消息,二人立即趕往南街酒肆。

  “殿下,娘子又接了林馨回來養傷,要不要將人送去惠王府。”辛蒼詢問道。

  趙允旻皺了皺眉,“留下吧,送回去阿琬會掛念,趙允佶沒有機會來要人了。”

  當林馨衝進廂房時,暗衛亦有準備將趙允佶打昏,看似林馨進不進廂房阿琬皆能無事,可林馨此舉於阿琬而言意義不一樣。

  ……

  趙允佶未傷及內臟,傷痕卻遍布全身,眼角的一大塊淤青,猶如被潑了墨。

  趙允佶清醒後破口大罵,命人將林馨押來,他要活活打死壞他好事的賤人,知曉林馨不知去向,可能是被華琬帶走時,又鬧著要去凝光院討人,齊氏百般勸阻,無奈下命人在趙允佶治傷的湯藥里添迷藥,直到趙允佶昏迷,惠王府安靜下來,齊氏才鬆口氣。

  “你們看好了殿下,殿下身上傷重,藥不能斷了,一旦見殿下清醒就餵藥。”齊氏冷冷地看著昏迷在床榻上的趙允佶。

  趙允佶不堪用,縱是成為皇上,這天下也要靠她齊家,將來她生下太子,趙允佶也不必留了,皇上年幼,她可學前朝扈氏垂簾聽政,指不定哪天江山便改姓了齊。

  趙允佶傷未愈,又被齊氏每日裡用藥灌得昏昏沉沉,漫說偷溜出府尋旁人麻煩,就連逢五進宮看望齊淑妃都不成,齊氏進宮與齊淑妃言天寒趙允佶感染了風寒,齊淑妃只吩咐齊氏照顧好趙允佶,並不疑有它。

  ……

  寇清禹自從開始懷疑齊家要謀反,便如同齊家所為,也派了人盯梢齊顯圖和齊家。

  盯梢中察覺到端倪,苦無確鑿證據,寇清禹與李仲仁商量後,決定先去尋睿宗帝說項。

  到了御書房,姚沅亦在了,寇清禹本擔心姚沅壞事,萬幸就擔心齊家謀反一事上,姚沅與他不謀而合。

  見姚沅幫著他勸睿宗帝,寇清禹心下不禁冷笑,姚沅是為張氏所用,現在想借他手除去齊家,真是坐著撿便宜。

  第250章 撤旌

  睿宗帝被姚沅和寇清禹說得心驚膽戰,齊長利身為西南節度使,竟然存有反心,一旦謀反,不僅僅是內亂。

  西南邊陲無節度使堅守,後齊能輕而易舉地踏入新宋土地,倘若齊長利與後齊合謀,新宋江山難保。

  “豈有此理,齊家竟敢以此要挾朕立趙允佶為儲君,趙允佶行為不端、品德敗壞,豈能容他和齊家糟蹋江山。若立趙允佶為太子,朕還有何顏面去見列祖列宗。”睿宗帝說到激動處,不停地咳嗽起來,他的身子每況愈下,尤其到了寒冬,便特別難熬。

  “皇上,為絕後患,請立即下旨撤下齊長利節度使旌節,收回能調動西南兵馬的虎符。”寇清禹躬身道。

  睿宗帝看向姚沅,姚沅認真地說道:“寇大人所言有理,但撤換節度使非小事,尤其對方是數朝皆出武將重臣的齊家,皇上要謹慎而行,下官建議皇上封一位朝廷大臣為欽差,親自帶聖旨前往西南,同時選出接替西南節度使的將軍,防止邊陲動亂。”

  “撤節度使的欽差?”睿宗帝皺起眉頭,如此危險的事情,哪位朝臣願意去。

  姚沅頜首道:“回皇上,唯有賜了生殺大權的欽差親自前往西南邊陲,才可見機行事。”

  寇清禹側目打量姚沅,他還以為姚沅是個性子綿軟的,如今看來,除去齊家後,張家也要費不少心思。

  “好。”睿宗帝擱下羊毫,“明日早朝,朕會下旨撤節度使,並選欽差。”

  “吾皇英明。”

  時辰不早,寇清禹和姚沅告辭離宮,寇清禹見姚沅故意邁淺步子落在他身後,冷冷一笑,停下腳步,等姚沅片刻。

  “多虧寇閣老察覺齊家欲圖謀不軌,否則待到齊家時機成熟,新宋要遭大劫難。”姚沅拱手恭敬地說道,姚沅的年紀與寇清禹相仿,但官職卻差了一大截。

  “老臣察覺又如何,若非姚大人深得皇上信任,在旁幫忙,我們事情不一定能成。”寇清禹收斂目光,試探著說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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