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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趙允旻將雲嵐想到要問的,或者未想到要問的,一股腦兒全說了,華琬則羞得無地自容。

  雲嵐耷拉腦袋,自個兒拖張圓凳坐下,“大哥,有什麼我可以幫你的。”

  趙允旻笑容有幾分苦澀,“三妹只要不反對就好,父皇那,我會想辦法。”

  “我自不會反對,父皇那若有我能幫上忙的,儘管說了,大哥不許委屈了阿琬。”雲嵐神色有幾分複雜,華琬這手帕交是她一早認定的,若華琬成為她嫂子,是件錦上添花的好事,既然大哥暫且不需幫忙,雲嵐此刻心裡最想做的事情是立即寫一封信,將驚天的消息告訴菡娘。

  知曉二人關係,雲嵐在雅間是真坐不住了,杵在中間,倒似她不會做人。

  尋個由頭雲嵐跑出門找安琚,雅間沒了旁人,華琬身子發軟坐回圓凳,咬著下唇努力地抑制情緒,“殿下其實不必這般快讓雲嵐公主知曉的。”

  雲嵐公主知道了,就沒有餘地了,她是不打緊,可殿下不行。

  趙允旻撩開袍擺坐在華琬身邊,安慰華琬,“傻丫頭,雲嵐她沒有反對。”

  “殿下的心意我懂,可我身份低微,皇上不會同意。”縱是趙允旻許下無數承諾,可華琬明白,她的存在一定會給殿下增添本不必要的麻煩。

  “阿琬,皇上同意不同意又如何,我認準了,這一生只娶你為妻,若阿琬不喜我這皇子的身份,我不要也罷,又有什麼大不了。”趙允旻握著華琬雙手緩緩收緊,看到華琬悲傷,他的心都要碎了。

  “不行,殿下心懷天下,我不能自私。”華琬眨眨眼,眼淚落在趙允旻手背,燙得趙允旻雙手微微發顫。

  “傻丫頭,你又誤會了。”趙允旻闔眼在華琬唇上蜻蜓點水般一吻,細微的聲音貼在華琬耳邊緩如悠遠的白雲,“我不要皇子身份,可不代表我不要這天下,睿宗帝將我送去北梁,又將甄家以謀逆罪殺盡時,就已不再認我這皇長子了,而我,也不再視他為父,我回新宋從不刻意討好他,屬於我的,我會去爭取,我已經想好了無數法子,其中就有拋下皇子身份這一重。”

  大逆不道的話自趙允旻口中說出卻似雲淡風輕。

  “阿琬,其實我覺得謀你比謀天下還難。”趙允旻在華琬耳邊輕聲笑。

  華琬柳眉微顰,要斥責殿下胡說,趙允旻又繼續道:“江山、天下就在那裡,不會走不會跑,民心亦在那裡,安居樂業朗朗乾坤,這一切我皆知該如何做,唯有阿琬你,你在我心上,可我不能控制你去哪裡,更不能控制你想什麼,每每夜裡思及此,我焦灼得難以入眠,所以我決定,過三月趙允佶大婚後,我也要娶你為妻。”

  趙允旻早在心中定下婚期,睿宗帝同不同意,他壓根不在乎。

  “殿下,我不會走的。”殿下心意已然無所遁形,那些難如上天的事情,殿下能輕描淡寫,而在華琬看來是再渺小不過的愛意,卻被濃墨重彩。

  華琬不是笨蛋,殿下之所以讓雲嵐公主知道,不是為了要雲嵐幫他們說服睿宗帝,而是為她找了靠山。

  原來殿下一直知道她的心漂浮難安,華琬握了握拳,殿下待她如此,她為何還要逃避,一起面對便是。

  二人在雅間內的時間太長,華琬擔心雲嵐公主等急了,遂推了推趙允旻,“殿下,我要去看看雲嵐公主,擔心她和安琚又吵起來。”

  趙允旻笑道:“阿琬是否覺得他兩像冤家,互相看對方不順眼,卻不會真討厭,這會雲嵐已經帶安琚離開蒼松堂了,聽說是去潘樓街的瓦肆。”

  華琬驚訝地合不攏嘴,“殿下,你怎麼知道雲嵐公主和安琚出去了。”殿下分明一直在她身邊。

  “是我聽到的,再告訴阿琬一個秘密,我耳朵很厲害的,阿琬心裡想什麼我都能聽見。”趙允旻玩笑道:“我最大的秘密都告訴阿琬了,阿琬跑到天涯海角我都要抓你回來。”

  華琬捂住胸口,狐疑地瞪著趙允旻,若殿下沒騙她,豈不她以後心裡只能想殿下?

  趙允旻笑得高深莫測,手指故意碰了下華琬胸前,華琬又羞又惱地罵趙允旻一句登徒子。

  趙允旻亦覺得自己在華琬跟前愈發輕浮,摸了摸華琬鬢髮,“阿琬,雲嵐公主不在,我先令馬車送你回凝光院,我還有事與穆堂主商量,不能多陪你,過兩日我再去凝光院看你。”

  “殿下自去忙正事,我一人能回去的。”華琬雙手仍舊交護在胸口。

  趙允旻送華琬到蒼松堂外,穆堂主一直在正堂等候,今日洛陽的兄弟遞消息回來,張家的一批貨將在下半年通過漕運陸陸續續進京,要如何利用齊淑妃的表哥洛陽知府丁良史對張家下手,他還要與殿下進一步商量。

  華琬回到凝光院時,正好碰上帶了任命狀的徐司監和禮部官員。

  “華匠師,恭喜了。”徐司監朝華琬笑道。

  何喜之有?華琬一頭霧水,她對徐司監還是尊敬的,很快回禮。

  進到凝光院,禮部官員道:“宣吳副院使、羅坊主、華匠師上前聽詔領官牒!”

  早已守在東院候佳音的吳院使,這會兒激動的身子發顫。

  第198章 實至名歸

  禮部官員先念了對凝光院的嘉獎,而後才道:“經皇上授意,原五品坊主羅瑾娘任凝光院四品正院使,原六品金匠師華琬任凝光院從四品副院使,仍兼金匠師之稱,原從四品副院使吳采娘任五品凝光院制藝坊坊主,請三人上前領新官牒。”

  羅坊主和華琬不敢置信地看著徐司監和禮部官員,吳院使則如受重擊,雙膝發軟,站都站不穩了,凝光院院使之位不該是她的嗎,就算不是,怎麼還被降了職?

  “羅坊主,哦不,現在應該稱羅院使了,羅院使為凝光院的付出,皇上都看在眼裡,華匠師的工巧技藝更是得到了北梁等國的讚譽,二位快請上來領官牒了。”徐司監頜首笑道。

  “是。”羅坊主雖淡薄名利,可對於認可心底還是激動的,她對凝光院有感情,皇上和徐司監肯放心將凝光院交於她,她一定會全心全意地打理好凝光院。

  至於華琬的副院使一職,亦是實至名歸,華琬尚年輕,憑藉華琬在工巧技藝上的靈性,可以讓凝光院的首飾水準再到一個巔峰。

  徐司監總算還記得吳院使,朝吳院使說道:“吳坊主亦是能力不凡,往後要多協助羅院使和華副院使了,若吳坊主覺得自己年紀大了難以勝任,也可與我或者與羅院使說。”

  吳坊主面色蒼白,呼之欲出的質問生生咽下,徐司監的警告再明顯不過,若她有不滿只管離開凝光院,沒有一人會阻攔。

  吳坊主一閉眼,罷了,她現在四十未到,在凝光院多年又沒有成親,若現在離開回到吳家,沒有凝光院這份可觀的俸祿,她會遭盡白眼,還是在凝光院好死賴活吧,終歸她還是坊主,待熬到四十,離開凝光院每月還能領到三兩銀時,她立即走。

  送走徐司監和禮部官員,羅院使回頭看吳坊主,彼此身份的忽然變換,誰都無法立即適應,二人正沉默著,華琬先愧疚地走到吳坊主跟前,“先才禮部官員也說了,我還是上界坊的金匠師,往後吳坊主仍舊喚我華匠師便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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