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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一句詩惹得李仲仁愁緒翻湧,雖不知遞字條的是何人,可單看迥勁有力的行書,便知此人是灑脫和有氣度的。

  李仲仁將細鏢和字條收入荷囊,吹熄燈燭,臨出去時又折回來與爹娘說自己去歇息了,請爹娘早些安睡,這才悄悄從後門出去,來到黑洞洞的後巷。(小劇場

  作者:許多讀者覺得你善良到蠢,可我認為你有成長了。

  女主:嗯嗯,前年我一米五七,今年我一米六,可不是成長了。

  作者:……

  女主,你親媽也嫌棄你蠢……捂臉……)

  親們放心,小劇場不算在正文字數里,都是免費的O∩_∩O

  第150章 論道

  後巷裡沒有人,縱是平日再光明磊落,此刻站在黑暗中也不免發毛,李仲仁等了大約有一刻鐘,仍舊沒有人來。

  李仲仁攥緊了雙手,看細鏢扎入書案的力度,知是武道高手,高手怎與他開此種玩笑。

  李仲仁轉身準備回院子,一個身影鬼魅般、毫無徵兆地攔在他身前,李仲仁驚懼地往後退一步,穩住心神,蹙眉道:“你是何人。”

  “我是送信的,主子特命我前來接李兄,還請李兄隨我去了。”雨澤靜靜地看著李仲仁,李仲仁雖被嚇到,但很快恢復鎮定,作為手無縛雞之力的文人,有此膽識已屬不易,主子不會看錯人。

  “你主子是何人,我又要去哪裡才見得到他。”李仲仁警惕地問道。

  “我們主子是好人,馬車在巷口,李兄到了便知。”雨澤躬身請李仲仁。

  李仲仁深吸口氣,眼前人該是名侍衛,一名侍衛便有如此姿態,大約其主子更加不凡,李仲仁拋去紛雜念頭,不再多問,大跨步朝巷口馬車行去。

  上馬車後,李仲仁一直闔眼養神,未朝馬車外看一眼,直到馬車停下,李仲仁才睜開眼,不必雨澤相請,自己先落了馬車。

  隨雨澤走入一處二進院子,屋檐上掛著常見的大紅色八角宮燈,淡淡的暖光照亮滿院草木扶疏。

  庭院收拾的簡單不失精緻,李仲仁不禁多看兩眼,他爹娘前兒看中京城光化坊的一處宅院,若是他能住上,大約會收拾得與此景相仿。

  李仲仁無聲嘆息,待他去了昆南道,父母怕是無意置辦宅院了。

  “到了,李兄屋裡請。”雨澤推開隔門,待李仲仁進去,再將隔門掩上,安靜守在門外。

  屋裡人一襲秋香色錦緞袍服,身材修長,可惜面上戴一副銀甲面具,生生遮去半張臉。

  “請坐。”男子伸手請李仲仁坐於身旁的高背靠椅,自己亦撩開袍擺坐下。

  “你是什麼人。”李仲仁隱隱察覺此人身形熟悉,可對方的聲音,他卻真的沒有聽過。

  “我是蒼松堂堂主。”男子笑道,聲音溫雅,舉手投足皆有靈氣。

  李仲仁頗為不悅,“我曾見過蒼松堂穆堂主,穆堂主已年過半百,你又何須冒人之名。”

  男子未因李仲仁的直言生氣,微微笑著耐心說道:“穆堂主管理蒼松堂的兄弟和營生,確實是真正的蒼松堂堂主,我不過是有幸創立了蒼松堂,藉此沽名,實是慚愧。”

  李仲仁看向男子雙眸,銀甲遮去半張臉,卻令男子的眼睛更顯清明,李仲仁心思一動,頗為不留情面地問道:“你非平凡人,既然蒼松堂為你所創,為何只讓蒼松堂幫眾做些雞毛蒜皮的小事,隔靴搔癢,倒真有沽名釣譽之嫌。”

  李仲仁徹讀孔孟之道,深知興國利民之舉,故對蒼松堂浮於表面,碰權貴而繞行的懦弱行為有不滿和不解。

  男子聲音仍舊不疾不徐,李仲仁是明眼人,敢質疑蒼松堂的存在,他很高興,“李兄所言極是,某慚愧,可勿以善小而不為,百姓之事無分大小,如今蒼松堂尚弱,動不了新宋國的根本,便只能培己之根本,操之過急,會令蒼松堂未成先敗,如此豈不連雞毛蒜皮的小忙,都幫不上了。”

  李仲仁蹙眉垂首思索,想到其中深意頓時心生佩服,若帝王、朝臣,能如眼前男子一般,新宋將迎來太平盛世,李仲仁拱手道:“是我思慮不周,不知堂主喚我來所為何事。”

  “自是為了‘糟糠養賢才’一事。”男子笑道。

  李仲仁雙眸一黯,“我已經想好了,我願意去昆南道。”

  “我知道你願意,也知道你有抱負,但昆南道滁遠縣不需要你,其實滁遠縣的貧苦並非因為當地縣丞不作為,故縱是換你去,也只能‘借酒飲風空含恨’。”

  男子語調愈發淡定從容,“昆南道不會因為你去而變得富庶,反之,你會因為去了昆南道而荒廢一身本事。”

  對面李仲仁聽的心跳如擂鼓。

  “你能幫我嗎?”李仲仁深深閉眼。

  “我幫不了你,但有一人可以幫你,”男子看到李仲仁眼中流露出迫切,會心一笑,“尋寇清禹,他可以收回官牒,再令吏部重新下任命狀。”

  “左丞相寇清禹?”李仲仁神色變幻,“還請堂主莫要說笑,他是當朝唯一閣臣,我根本不可能見到他。”

  “放心,我會安排寇府的幕僚為你引見,但能否得到寇清禹的側目,要看你自己的了,寇清禹喜歡打啞謎,想來難不倒你。”男子細說道。

  “幕僚引我進府,是要我為寇丞相所用?”李仲仁眉頭越擰越緊,他覺得自己忽略了什麼。

  “是否為寇清禹所用,還請李兄決定。”

  李仲仁站起身,朝男子深深作揖,“在此先謝過堂主。”

  “不必謝,明日安排妥當,我會再遞消息與你。”男子起身相送。

  李仲仁朝隔扇門走去,臨要推門時,猛地止住腳步。

  李仲仁看向男子,眼裡眸光漸漸匯聚,“敢問堂主究竟何身份,某愚鈍,險些以為堂主在為寇丞相攬人,終歸堂主為我指了條明路,我願意入寇府,但我必須知道堂主是何人。”

  若是為寇丞相攬人,寫封引薦信或者親自將他引入即可,為何要次日安排幕僚?

  李仲仁心中已然清明,眼前男子既不與張承安等人相謀,也不與寇清禹為伍,多半是相互對立的,男子未明說,而是要他選擇,其一考量他的智慧,其二是尊重他。

  終歸不論他選什麼,都能留在京中,男子的這份大氣和魄力,李仲仁深感欽佩,他決定跟隨,總該知曉對方是誰。

  男子朝李仲仁微微躬身,笑意里現出幾分灑脫,“李兄果然聰穎過人。”

  男子未有扭捏,抬手摘下銀甲面具,看見真人,李仲仁驚訝的合不攏嘴,反應過來要下跪,卻被趙允旻一把扶住。

  “今日我喚你一聲兄弟,我們之間何需大禮。”趙允旻言語真切,無半分虛情假意,他幾句話斷出李仲仁是耿直純良之人,擁有大智慧,能明辨是非,他非常認可。

  “微臣見過大皇子。”李仲仁在進士宴上見過趙允旻,可宴席上大皇子精神萎靡,不發一聲,是以李仲仁對大皇子身影熟悉,卻不曾聽過聲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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