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1頁
程眠拗不過她，等東西都裝好了，提著袋子出了門。
這個點不少人出來散步，小區變得熱鬧，大人們扎堆聊天，眼睛時不時放在不遠處奔跑的孩子身上。
小孩子們玩得興起，大喊大叫，鬧騰得厲害，然後就被大人吼了，安靜兩秒，繼續鬧。
程眠慢慢往快遞點走，路過孩子堆時把袋子抱在懷裡，以免撞到。
快到驛站時，碰到有人賣蜂蜜，是以前的鄰居，程眠記得自己小時候他們家就在養蜜蜂，拆遷後就沒見過他們賣了，還以為不做了。
他要了兩罐，掃碼的時候才發現手機不知道什麼時候調成了靜音。
非縱發了好幾條消息。
除了謝謝他清的日常，還有遊戲截圖。
像是隨手截的，沒什麼美感。
程眠把每張圖片都看了，還沒回復，老闆把蜂蜜遞給他。
到了驛站，他才回消息。
雲程風眠：順手做了，不用客氣。
那頭秒回。
非縱：在做什麼？
雲程風眠：寄牛肉醬。
非縱：還要去做什麼嗎？
雲程風眠：回家。
非縱：嗯，晚上上遊戲？
雲程風眠：要。
裴縱之等了一會兒，對方沒再說話。
平時輕輕戳一下就跟個話匣子似的，今天卻吝嗇多說兩個字。
都已經這樣，再察覺不到對面的敷衍，那他腦子就跟裴奚沒什麼兩樣了。
裴縱之給氣笑了。
他握著手機，胡亂戳了幾個表情包，但最終沒有發出去，換了一條。
非縱：帶你日常？
程眠昨晚上根本沒睡好，夢裡都是非縱去打競技場，讓他待一邊去玩。
早上醒來後精神不振，明明很困，但閉上眼又睡不著。
夢境太真實了，胸口的鬱悶和那股氣都還在，無辜牽連對面。
知道不對，但是忍不住。
心裡裝著事，程眠覺得，自己現在要是不搞清楚，說不定今晚上會繼續失眠。
雲程風眠：你今年要參加競技場跨服賽嗎？
非縱：嗯。
果然。
雲程風眠：參加團隊賽還是個人賽？
非縱：都去。
雲程風眠：團隊賽人齊了嗎？
非縱：差個治療。
雲程風眠：……
簡單四個字，簡直往程眠心口上扎。
小回眸如果轉服過來，正好彌補空缺，完美搭配。
他想不到任何可以拒絕的理由。
非縱：怎麼了？
雲程風眠：沒事。
非縱：？
這個問號程眠沒回，一股酸澀從腳底蔓延到喉間。
心頭亂糟糟，他沒著急回去，選擇去小區外面散散心。
走了一圈兒，思緒根本靜不下來，恰好路過奶茶店，想了想，準備去買杯冷飲。
周末人比較多，需要排隊，這期間他沒忍住，打開直播APP，進入小回眸的直播間。
主播今天換了一身裝扮和妝容，成熟的御姐妝，依舊漂亮的不像話。
她剛剛結束一場戰鬥，勝利界面跳出來，十連勝了。
真的很厲害。
程眠看了一會兒，退了出去。
沒多久，又點進來。
背後傳來交談聲，有新顧客來排隊。
是兩個小姑娘，一個大概是失戀了，哭哭啼啼。
「他怎麼能這麼對我？他怎麼敢的啊，竟然出軌！」
她朋友正在勸，語氣暴躁。
「醒一醒，你連女朋友都不是，有什麼資格責怪他出軌？」朋友語氣嫌棄：「這邊吊著你，那邊和別的女人卿卿我我，這種渣男有什麼稀罕的？」
「嗚嗚嗚可我還是放不下他，不明白那女的哪點比我好。」
「比你差又怎樣？符合渣男胃口就行了，不需要你明白，備胎不在精，有用就行。」
「我就是不甘心，他失落的時候是我陪著的，無聊的時候我和他聊天，那個女的就跟他說了幾次話……我倒要看看，她強在哪裡。」
朋友聽不下去了：「呵呵，這就是你天天跑去視奸那女的朋友圈的理由？正常人做膩了，終於向變態發展了？」
程眠：「……」
他趕忙把直播APP退了，將手機放回兜里，而後匆忙地離開隊伍，連奶茶都不買了。
走出一段距離，還聽見小姑娘仍在被她朋友罵。
「你信不信這種渣男玩膩了以後還會回頭找你，你就是他無聊時的替補罷了，他就沒把你當個菜。」
「求求你了，尊重自己，遠離渣男，好嗎？」
……
回到家裡，程眠懨懨地開機。
雖然很想擺爛，但是不可以跟錢過不去，還得繼續給老闆清日常。
剛過完圖，就收到一個邀請。
【非縱邀請你組隊，是否同意？】
程眠看著屏幕上突然跳出來的彈框，這才記起非縱之前說帶他一起日常。
他一臉糾結，滑鼠來來回回晃了很多次，每當要點下同意的時候就挪開。
等跨服競技賽開始後，非縱應該不會再和他組隊了，隊伍也沒有他的位置。
他已經習慣和非縱在一塊玩遊戲了，如果哪天看見他主動進了別人的組，肯定會失落。
可是他有什麼立場失落呢？正常朋友會管得這麼寬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