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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這次掛紅外的工作人員大概是跟他有仇,但凡能找到的紅外全都高高懸掛在樹木頂部,一個比一個高。沿著象群走過的路找了一圈,最後比來比去。反而是第一棵樹上的紅外掛的最低。
秋秋象崽轉頭回去,重新站在大樹底下抬頭看。
「呼……」
象崽重重吐出一口氣,在心底確認了工作人員確實跟他有仇這一點,然後伸長鼻子圈住……一半的樹幹用力搖晃。
「唰唰唰……」頭頂掉下幾片落葉,別說紅外了,大樹的枝幹都沒搖晃一下。
秋秋象崽悲傷的用長鼻子捶了下自己的腦門。
再用對付野芭蕉的辦法對付這棵大樹肯定是不行的,他得想想其他的辦法。
沈秋左右環顧,將視線定在了不遠處長得比較瘦弱的……小樹幹。
小樹幹大概也就比小象崽大幾歲的樣子,樹幹細的還比不上小象崽的長鼻子。
他「哐哐」跑過去,用長鼻子比劃了下後,心滿意足的圈住了細弱的還比不上一個成年男性臂膀粗的小樹幹,然後「唰唰唰」劇烈搖晃。
還沒能完全成長的小樹幹壓根經不起體重重達一噸的大象幼崽這麼摧殘,不過來回三四下,小樹幹「咔嚓」一聲,了結了短暫的樹命。
秋秋象崽毫無誠意的用象言象語對小樹苗說了聲抱歉和謝謝,然後捲起小樹幹拖到紅外那棵大樹底下,抬頭望去。
亞洲象強有力的長鼻子將樹幹一點點舉起。
擁有四萬塊肌肉的鼻子格外有力,畢竟舉起一個人都是輕而易舉,更別說一根小小的樹幹了。
樹幹戳中了掛著的紅外。
小象崽崽前肢努力抬起,扒在大樹上對準紅外努力一搗。
「咔嚓……」
他聽見了一點細微的動靜,鼻子再用力。
下一秒,紅外攝像就咔噠咔噠,撞著大樹幹滾了下來。
最後正面落在滿是泥土的地面。
成功了!
秋秋象崽麻溜的扔掉樹幹小跑過去,先是小心翼翼的翻轉攝像頭,再湊近了用那雙黑溜溜的珍珠眼仔細檢查,確定除了後面固定的地方斷裂沒有其他損傷後鬆了口氣。
紅外攝像到手,小象崽崽衝著攝像那頭昂昂叫了兩聲。
他也不確定監控室的能不能看見,但還是卷著攝像就要往方才的地方走。
都走了一半了,想起什麼來,停下腳步回頭看了眼。
片刻後又「蹬蹬蹬」後退,走到被隨意扔在地上的小樹幹旁,長鼻子放下紅外將小樹幹拖到了樹木密集處。
好了,不擋路了。
秋秋象崽開心的捲起紅外揚長而去,獨留躺在一堆雜草樹木中的小樹幹,寂靜無聲的盯著小象崽崽離去的背影。
如果小樹幹能說話,他此時一定含著熱淚帶著哭腔,衝著那瀟灑的背影大吼一聲:敲你嗎!!
——
有了之前的經歷,這次林業局在監控室安排了三個人值班。所以球球象崽所做的一切都被工作人員看在了眼中。
一開始大家還在記錄沿途不停填飽肚子的象群。
很快,有一個工作人員指出象群里少了一頭象。
長期跟蹤亞洲象,讓工作人員已經十分熟悉每頭大象的特徵,甚至貼心的給每頭大象都取了名字。
聽說少了一頭亞洲象,紛紛翻出自己的小本子寫寫畫畫,片刻後,一個帶著眼鏡二十歲出頭模樣的年輕男生抬頭:「少的那個好像是球球啊,他又離家出走了?」
球球象崽熱愛離家出走的名聲已經傳播的非常廣了。
原本還在著急的三個工作人員瞬間輕鬆許多。
這一年的遷徙路上,球球象崽離家出走的次數沒有一百次也有九十九次。但凡是跟過遷徙路的工作人員,早就已經習慣的不能再習慣了。
「讓我倒回去看看這小傢伙又幹嘛去了。」
年輕的工作人員準備一個一個監控的去回看。
不過還沒開始行動就看見了出現在左上角監控里的小象崽崽。
球球象崽抬著小腦袋,一雙黑珍珠眼睛眨也不眨的盯著攝像頭,仿佛透過攝像看到了監控室里,那小鼻子晃呀晃,耳朵撲扇撲扇,別提多可愛了。
三個工作人員齊齊被萌化。
只不過還不等他們弄清楚球球象崽這回又要做什麼,懸掛在大樹上的紅外攝像就被小傢伙一樹幹給捅下去。
畫面翻翻轉轉,最後栽進土裡變成一片黑暗。
三個工作人員:??
「球球這又是要做什麼。」
沒人回答他,三個人齊刷刷盯著監控畫面。
下一秒,畫面翻轉變成了和鏡頭貼面的球球象崽,只是這個畫面沒持續多久就變成了茂密的叢林。
「球球這是……拿著紅外要去哪兒?」
終於有人反應過來。
三個工作人員中恰好就有昨天目睹了球球象崽報警的那個,現在的畫面和昨天重疊,工作人員「嗖」的一下站起來。
「你們先觀察著,我出去一趟就來!」
工作人員飛快去找了林局長。
林局長過來看了看明顯是被象崽崽拿著紅外在走路的畫面,想到昨天不明原因摔下斜坡的巡邏員,立即聯繫了森林公安。
森林公安的李隊長到達監控室的時候,秋秋象崽剛好帶著紅外攝像來到了滿是乾涸血跡的那片土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