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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凌霄宗本來就沒有錢。

  不止負債百萬靈石巨款,就連世俗的金子銀子也是通通沒有的。

  風青陽必須靠自己。

  又觀摩了一會兒風青陽,確定他的工作上手並且沒有嬌氣地撂擔子不干之後,褚彥才拂袖轉身離去。

  他還有一些其他很重要的事情要去做,不可能一直在這裡看著風青陽。

  修真界欺男霸女的事情不少見。

  但在凡人聚居地卻不同。

  風青陽鍊氣期修為很低,在這些凡人中卻是實打實的修真者,沒有幾個凡人能奈何得了他。

  更何況,作為二十好幾的成年男子,他本該獨立一些。

  像褚彥十二歲的時候,就開始一人一劍獨自走天涯了。

  因此褚彥並不是很擔心風青陽的安危問題。

  他得先解決自己的問題。

  褚彥的腦子裡有天玄宗的心法和自己的一套修行功法。不過畢竟替了原身的身份,他會的東西,褚彥一樣不能落下。

  化光飛回凌霄宗後,褚彥沒有回宗主殿,獨自一人前往天成峰藏書閣——凌霄宗的宗門功法以及一些各處搜羅來的秘籍心法都放在這裡面。

  褚彥擅長刀槍棍棒錘劍等生猛法器,琴棋書筆這一類的法器他從未碰過。

  而原主的法器是梵音琴。

  他最好是能在短時間內把梵音琴的使用方式撿起來。

  匆匆進了藏書閣,褚彥在裡面瘋狂地閱讀有關琴類法器的書籍。

  -

  紅霞峰。

  簡陋潦草的議事大殿裡,三位峰主坐在破舊蒲團上。

  其中一名美髯公中年氣憤不已,「當初褚宗主帶青陽回來的時候,我們曾提議過青陽同時拜四位師尊,是宗主說日後會盡心對待青陽,大家才鬆口讓青陽長留常青峰。現如今他卻這般糟踐他,簡直是豈有此理!」

  白芸苒扶額:「小陽生得好,穿粉衣也格外喜人。我也不明白宗主怎麼了,硬是要讓他換掉。聽聞昨日他還讓青陽打掃宗門上下的茅廁。小陽是嬌養長大的小少爺,怎麼可能去干那種粗活,這不是折辱人麼?」

  前者突然開口提議:「要不然,咱們去把青陽要過來吧。否則的話,孩子跟著他苦成什麼樣了……」

  眉宇間有絲絲愁緒流露,兩人都略有不滿。

  只餘下一名兩鬢斑白,鶴髮童顏的老者坐在原地,靜默不語。

  他是天成峰的峰主盧一鶴,今年三百六十歲了,是在場人中年齡最大的,也是修為最高的,元嬰期巔峰境。

  他沒有參與紅霞峰與羽嵐峰峰主之間的議論,而是眉頭緊皺,在思考什麼。他平時極寵愛風青陽,比起美髯公澹臺宏和白芸苒亦是有過之而無不及。

  這次發生了這麼大的事,他卻不說話。

  澹臺宏忍不住看他:「一鶴師兄,你到底怎麼了?」

  盧一鶴從思考中抽離,他沒有回答澹臺宏的問題,反而一臉認真地看向白芸苒:「白妹,你最後看見宗主,他和以往有其他的不同嗎?除了在對待青陽的態度上。」

  白芸苒並沒有注意褚彥有何不同,但聽盧一鶴問,便很認真地回憶,「非要說的話,確實有些不同。臉上表情似乎更冷更沉了些,身上總有種生人勿近的震懾感……不過一鶴師兄,你問這個做什麼?」

  盧一鶴深深地掃了眼二人,緩緩道:「我有個大膽的猜測。」

  白芸苒和澹臺宏沒明白盧一鶴的意思。

  盧一鶴伸出手指搓攏又打開,提示二人:「格局打——開——」

  盯著盧一鶴的手指,白芸苒和澹臺宏腦子裡靈光一閃 ,一個超級大膽的猜測一閃而過,兩人皆是不約而同倒吸一口涼氣!

  「您是說?!」

  「……是的。」

  一瞬間,兩人都慌了。

  「那怎麼辦?」

  「我們要不要去抓了他,替宗主報仇?」

  「怎麼會有人奪舍宗主呢?宗主的資質雖然不錯,但明顯我們宗門最好的選擇是青陽啊,他為什麼放著天絕體質不奪……呸呸呸!」

  話到這裡頓住,澹臺頓時宏閉嘴。

  三者面面相覷,皆是從互相的眼神里看出了同樣慶幸的意思:奪舍宗主也挺好的。

  要是褚彥在這裡,知道他們內心的想法,腦子裡一定只有一個念頭:貴宗遲早要完。

  「但……就這麼裝聾作啞是不是不太好?」

  「確實對不起宗主。」

  「那我們現在怎麼說?」

  「想想……」

  三人緊鑼密鼓的商議了一刻鐘,得出了最後的行動方針——去找太上長老,讓太上長老確認宗主是不是真的被人奪舍了。

  要真有問題,他們便聯手滅殺他。

  -

  褚彥從小到大,學什麼都一點就通。

  他自詡天才。

  但是這幾日,的的確確,確確實實地被這個梵音琴給折磨到了。

  書里寫的東西褚彥都懂,滿級重練的好處很明顯,配套的心法也練得很快,修行進度一日千里。

  在學完基礎理論後,褚彥開始實踐操作。

  他每天早早地就起床,在凌霄宗後山深處隱秘的地方練琴。

  為了確保不會有人聽見他不甚熟練的琴音,褚彥還細心地布下一層結界,用以隔絕外界的窺聽。

  但是莫名其妙,翻開書的時候眼睛明明告訴他:我會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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