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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待會兒,現在們還有更重要的事要做。」褚澤明說道,他的目光落在前方祭台中央的黑石上。
觀星與觀瀾頓時恍然大悟。
傳承要緊。
想明白後,觀瀾給觀星遞了個眼色,觀星立即從己的懷裡掏出了一個瑩白如玉的瓶子。
打開瓶蓋子,觀星開始圍著祭台蹲下,一一沿著祭台邊緣的凹槽處傾倒瓶子。
褚澤明眼眸微微閃爍,望著觀星手中的白瓷瓶,淡淡問道:「這是什麼?」
觀瀾解釋:「開啟祭台接受傳承需要三十幾個蛇族的血液,這瓶子裡是與觀星昨日收集的族人精血。」頓了頓,觀瀾抱胸一臉傲地說道:「你不會真的以為,我與觀星二人昨日夜裡只是把大家毒倒,其餘什麼事也沒做吧?你可不要低估幽冥蛇族的智商!」
褚澤明確實有些意外。
看起來,不靠譜的黑皮二人組,也不是完不靠譜。
轉頭深深地看著觀瀾,褚澤明由衷地稱讚道:「厲害。」
正在這時,外面傳來許多腳步聲,緊接著,有蛇族的聲音響起,由遠及近,「……大祭司……我們回來了……您要找的族人……我們都帶來了……」
褚澤明轉頭看向門口位置。
率先來的蛇族看了裡面的場景,頓時愣在原地,望著身姿頎長站在祭台附近的紅衣異族,先是警惕了一瞬,後目光動容地落在了褚澤的肩膀上——
這是蛇族自己的事,褚澤明不好插手,於是拍了拍小黑的腦袋,低聲道:「你先自己解決。」
說完這話,便負手朝外面走了出去。
越蓮看了眼祭台內的況,將小青龍留下,然後也跟在褚澤明的身後,離開了祭台。
***
因為是位於地底,所以所有的光線都是由上方開鑿出來的天洞照射下來,亮度不是很強,給人一種幽幽暗暗,滅滅的感覺。
望著上方,褚澤明道:「他往什麼方向去了?」
越蓮斂眉,閉目輕輕感受了一番,後重新睜開眼睛,望向西北方向:「那邊。」
隨後,二人化作流光,消失不見。
漆黑的森林裡。
三道身影一隱一現,宛如魑魅。
大祭司知道身後有人在追他。
那兩道息他很熟悉,正是與少主一回來的二人。他捂著受傷的部位,跌跌撞撞地往前奔跑。
其實他本不用這般狼狽。
雖然枉他機關算盡,依舊是沒有料到,會有這麼強大的外族和那小畜生一起回到惡淵,將他所有的計劃全部打亂。
「還跑?」
清冽的聲音帶著些許玩味和鄙夷,在林子的上空幽幽響起。
大祭司呼吸一滯,扭頭換了個方向繼續逃亡。
突然之間,破空聲遠處倏忽響起。
一柄劍身通紅的長劍陡然出現在大祭司的視線範圍內,那是曾經斬斷過他一條頭的法器。
仇恨的目光看了眼劍後現身的紅衣青年,大祭司的瞳孔驟縮,他雙手合十化作四道虛影。
「四分身,白蛇離體!」
大喝一聲後,原本飛舞著四條腦袋的身體一陣晃動,緊接著變作四個皮膚布滿鱗片,皮膚白得像是死屍一樣的詭異人形生,他們發出似男非男、似女非女的笑聲,隨後四肢貼地,蛇一般朝遠四個方向逃去。
「來啊,來找啊——哈哈哈哈——」
尖銳的笑聲在漆黑的密林里響起。
褚澤明看向其中一道虛影,抬手揮出一劍——
「啊!!」悽厲的喊叫聲在森林中響起,被流光刺傷的虛影繼續跌跌撞撞地往前逃竄,他神色痛苦極了,然眼眸伸出流露出信與痛快!
「殺了這個,還有另外的。來啊,來殺我啊!哈哈哈哈!!我不會忘記今日,一定,一定會回來報仇的!」這是來四個方向的聲音,不停地重複在林子的上空。
褚澤刺中了其中一個分身,其餘的分身都沒有消失——這大概是某種秘術,並非障眼法。大祭司剩下的四顆頭顱化成了四個大祭司,每個方向都是他,但又不完全是他。
褚澤明收起琉光劍,眯眸看向遠處,「你這麼自信你能逃得掉?」
「分身乏術,你又如何堵得住的四條生路!」陰毒又低沉的低喃聲從四面八方傳來,不陰不陽的笑聲也隨風漸漸遠。
褚澤明沒再說話,他站在原地,緩緩閉上了眼睛。
一剎那,世界似乎都安靜了下來。
所有的一切就像是被迫停止,就連風也凝滯在空中。
褚澤明睜開眼睛,深邃的瞳仁中有濃郁的墨色在氤氳開來。
他抬眸看向遠方,唇角勾勒出一抹笑,「這樣,就堵得住你了吧。」
說罷,身形一閃,消失不見。
「……一個。」褚澤明垂眸冷笑,抬起手,千機傘直接插入停滯在半空中,一臉驚悚的詭異蛇人體內。
腥臭的血從蛇人身上噴射出,被千機傘吸收殆盡。冷漠地任由蛇人軀體變得乾癟,失去生機,褚澤明毫不留地拔出千機傘,朝著下一個目標瞬移去。
眨眼功夫,天地重新恢復原狀。
畢竟不是自己的力量,哪怕自己日夜不停地修煉感悟,也無法長時間地操縱時間法則。只能短暫地在極小的範圍內將時間停滯。
不過,對付一個受了傷的蛇族,這已經足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