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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對!殺了她!安慰我們死去同胞的亡魂!」
一聲接一聲討伐。
月前輩不語。
她靜靜地回頭,看了眼身後,在那裡,有她昏迷不醒的孩子……
輕輕吐出一口濁氣,伸手推開扶住自己的尹榕,月前輩站直身子,蒼白的臉上露出一抹堅毅之色,望著前方眾人,她冷冷笑道:「殺我,你們配嗎?」
語畢,強大攝人的氣息無邊無際地蔓延,幾乎將整片天地覆蓋。
月前輩脊背挺直,佇立在眾人的最前方,纖細白皙的手緩緩前——一把合攏的白傘自空中出現,猛地飛入她的手中。
傘骨如玉,傘身潔白,明明看似普通,卻透露出一股極端強勁的悍人氣息。
她一手執傘,一襲白衣,傘尖朝前直指元山,清麗絕倫的臉上神情冷冽森寒:「往前半步者,死!」
感受著這股幾乎睥睨天地的殺意,意欲殺來的眾人不由得心下一驚……這分明不是他們所能抗衡的層次!
暗探的修士匯報過,不周逍遙宮有一實力強勁的女仙族。
然而未曾想竟然強大到了這種地步!
「好強大的殺意!」
「想不到不周逍遙宮竟然包藏著對大陸威脅如此巨大的仙族!他們到底是想幹什麼!」
「果然如元尊所說,他們是想要顛覆玄羽大陸,將整個世界納入囊中麼?」
議論聲紛紜,眾人面面相覷,皆是倒吸了一口涼氣。
嘴上怒罵聲,討伐聲依舊不止,然而這一次他們的氣勢卻弱了許多,再也沒有一個人敢貿然上前。
畢竟,誰也不敢正面對這種等級的仙族怪物。
就算們人數多又如何,修真者來不是以數量論成敗的。
「元尊。」一名布衣老者忌憚地看了眼月前輩,遲疑地開了口,「我們,還要繼續攻伐麼?要不然還是離開吧,畢竟……」
「哼。樓掌門你怕什麼?你難道看不出來這個女人受了重創,已經是強弩之末麼?」元山冷哼一聲,目光望向眾人,以及眾人腳下的青龍,眼神中流露出一抹勢在必得的暗芒——
樓掌門聞言,再一看前方那氣勢凌然的女子,果然見她臉色唇瓣皆顯蒼白,甚至就連執傘的手也在微微顫抖,即心下一定。
這女子已是強弩之末不堪一擊,而他們,卻還擁有全盛狀態的渡劫期大能,甚至不止一個!
試問有誰能敵?
思及此,樓掌門遂望元山,語氣恭敬道:「一切聽元尊的吩咐!」
抬起手,在他身後的門人便也舉起了手中的法器,齊齊震聲道:「一切聽從元尊的吩咐!」
元山滿意地點頭。
正在這時,不周逍遙宮內傳出一陣極其強大的靈力波動。緊接著,天空開始變色,濃郁的劫雲開始聚集……
元山抬起頭,望見這異象,臉色略顯出一絲怪異之色。
看了天空一眼後,元山眸光再度落到了被眾人重重保護著的不周逍遙宮,突然便笑了起來:「我知道了,褚澤明,是在渡劫吧?那越蓮呢?二人向來孟不離焦,這次怎麼沒有出來為護法?讓我猜一猜……想必是出了事?受了傷?」
疑問的語句,語氣卻是肯定。元山低低地笑,看著臉色緊張,緊握法器隨時準備動手的不周逍遙宮眾修士,只覺得渾身上下都暢快無比,「這真是,老天都在幫我們……」
修士渡劫時最忌諱被人打斷。
輕則渡劫失敗,筋脈盡毀變成廢物;重則重傷不治,當場死亡。
元山收起笑,一字一句冷聲道:「時機正好,還在等什麼?!剿清人族叛徒,仙族餘孽!踏平不周逍遙宮!」
說罷,率先出招,朝那邊月前輩攻去。
「我與姬尊者來解決她,其餘人交給你們!」
話落,其餘的修士也盡數發起攻擊——
「殺!」
「殺了們!替死去的妻兒報仇!」
「雜種們,還我人族同胞命來!」
「狗東西!你們才是邪祟禍患,我們想著改變大陸命運,拯救所有的人,而你們這狗逼玩意兒卻帶人群起而攻之,你媽的是畜牲不是人!」
「我不周逍遙宮,遇事不怕事。況且仙族比他們,可恐怖不止一倍。今日,就當……一場試煉。」半丈大的金色符文懸浮,玄墨渾身氣勢高漲,眼眸漆黑,聲寒如鐵:「不周山眾修士聽令,犯我者,殺!」
天地間,刀光劍影一片。
入目皆是一片血色。
不周山在哀鳴。
整個世界似乎陷入了混亂與血腥。
而與此同時,一抹暗影從虛空中出現——青年相貌,面容清俊冷冽,只是渾身上下透露出來的氣勢,令人一看便知他的真實年齡不止於此。
然而明明是姣好的一副面龐,眼神卻無比陰沉晦黑,宛如從深淵中剛爬上來一般,折射著仇恨的光芒,使他看去略顯醜陋與猙獰。
正手持赤炎劍抵擋意欲攻向別院的姬霜餘光望見的出現,眼神便是一變——姬家長老,姬曄。
當年一眾長老中,支持姬正天姬良衣,並且暗中追殺他和娘親的,就有一人……
想不到幽冥城姬家被毀,他竟也逃了出來。
他們毀了姬家,毀了他們的大好前程,他恨他們。
所以他與元山勾結,來尋仇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