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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躺也不舒服,就坐起身。

  又是捶額頭又是低頭捂臉的,總之就是坐也不是,躺也不是,聽著飛機的轟鳴聲腦袋嗡嗡作響,還有無端的煩悶在心頭蔓延。

  阿嚏——

  宋且接連打了幾個噴嚏,太陽穴被這個一拉扯疼得突突的。

  他探出頭,沒看見空姐,想著要喊人又不太好意思,就硬是在座位上煎熬得想了會,臉頰早已經紅得不自然,連脖子都泛起了紅,但是手腳卻很冷。

  冷得渾身起雞皮疙瘩。

  用被子裹著被子都止不住的發抖,試圖側躺著蜷縮身體取暖。

  就在這時,他聽到自己的座位門似乎被推開,嚇得他扭過頭,結果撞入一雙漆黑的眸子。

  「把藥吃了。」陸北淮站在座位門前,見宋且蜷縮在椅子上,臉紅得厲害,猜到他應該是犯冷,把身上備著的藥遞過去:「冷不冷?」

  宋且看見是陸北淮,直接用被子蓋住臉,不想看見他。

  「你跟我生氣可以,你討厭我也可以,但是你不在乎自己的身體,拿自己的身體開玩笑,不認真照顧,那你再有脾氣都沒有用。」陸北淮把白色的藥丸放在一旁的桌上,見宋且背對著自己蜷縮著:「這是退燒藥,我讓空姐給你拿水。」

  說完轉身出去。

  宋且心裡頭嘀咕了幾句,迷迷糊糊的,開始想睡覺,但又覺得冷。

  過了會,身上忽然覺得很暖。

  他睜開發沉的眼皮,以為是陸北淮,看見的是空姐,正溫柔地跟他說給他加多一張厚的被子。也沒心思再多想什麼,說了聲謝謝。

  由於暖和了,便昏昏沉沉地睡了過去。

  最後被忍無可忍的某人拎起來餵藥,生怕睡死過去,心臟病最怕的就是感冒發燒,容易感染。

  宋且燒上了四十度已經睡得昏沉,被捏著嘴巴張開吃藥都感覺不到。

  陸北淮看著枕在肩頭睡死過去的傢伙,因為燒得厲害,碰著他下巴的皮膚溫度都覺得滾燙,也估計是燒得難受呼吸不太順暢。

  皮膚透出的不自然紅暈染紅了這張臉,睫毛輕顫下微弱的哼唧,是不舒服的聲音,也像是一種撒嬌。

  這樣的呼吸也折磨人。

  折磨著本就困擾的心思。

  到底誰更委屈一些?

  這件事來回的說到底要怎麼樣處理才可以將他和宋且的關係處理好,是他要先放下過去才能好好說嗎?

  那如果是他先放下呢,他再好好道歉呢,宋且會願意跟他好好說嗎?

  ……

  夜幕降臨,氣溫驟降。

  回到劍橋已經快晚上八點,寒風凜冽,吹晃著樹,以及走向宿舍樓的單薄身影。

  宋且冷得直衝上樓,渾身發抖,好在自己住的是三樓跑上來也不算是很喘,頂多就是累了點,他現在只想著快點回宿舍穿件衣服。

  誰想得到四月的劍橋忽然氣氛驟降到零下。

  他走到自己宿舍門前,卸下書包翻找鑰匙,發現沒找到,就抬手敲門,結果沒人來開門。

  「哈桑?」

  「……」

  回應他的只有沉默。

  宋且冷得打了幾個戰慄,幽怨地盯著房門,拿出手機打電話,還是打了好幾個才接通。

  電話那頭很嘈雜,一聽就知道是在蹦迪。

  「餵?Adrian?你回來了嗎?」

  宋且默默拿開手機,讓聽筒離自己耳朵遠一點,他冷得薄唇輕顫:「你沒在宿舍?」

  零下的溫度身上就一件毛衣和薄外套真的撐不住。

  他真的特別怕冷。

  「哈?!」

  宋且又問了句:「你在哪裡,我沒帶鑰匙。」

  「我在倫敦啊!」

  宋且:「……」他頭好痛:「你怎麼跑去倫敦玩了,幾時回來。」

  學校公寓管理很注重隱私,他們的門鎖是給了他們之後管理就沒有了,要找人來開門還是個麻煩事。

  電話那頭非常的吵,音樂也很勁爆,聽得出那邊有多嗨了,連回答個問題都得重複幾次才聽得清楚。

  「我在倫敦約會呢!估計得明天回啊!」

  宋且牙關發顫,拿著電話的手默默收緊,他知道哈桑一向周末都會出去玩,也沒理由因為自己沒帶鑰匙就喊人回來,那現在怎麼辦。

  「那我想想辦法去其他同學宿舍借住一晚。」

  實在不行那他就只能去市區住一晚。

  電話掛斷後,他鬱悶至極,額頭有一下沒一下地輕碰著門,自己這個記性要不要那麼差,鑰匙怎麼可以沒帶。

  「做什麼?」

  額頭沒有再碰著門,而是撞入寬厚帶繭的……

  手掌心。

  宋且停下動作,眨了眨眼,看見映入眼瞼的手掌,這手掌很寬大修長,有些許繭,視線往上是黑色腕錶和挽起半臂的衣袖,露出結實的胳膊,跟不怕冷一樣。

  他遲疑往旁瞄一眼。

  果不其然,是那個不怕冷的。

  「撞門也是一種學霸行為?」陸北淮一上樓拐進走廊就看見宋且的背影,也不知道在哪裡做什麼竟然在撞門。手掌心藉此探了一下額頭溫度。

  倒沒有發燒了,還以為是燒壞腦子了。

  宋且皺鼻直起身,忽然鼻子一癢,別開臉打了個噴嚏。

  「沒門進?」陸北淮見宋且沒有要進去的意思,大概猜到什麼:「你舍友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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