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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本王將宋梓玥的毒解了,又派人告訴劉太傅此事。」

  所以才有了今晚丞相府這齣好戲。

  戲很有意思,狠狠的為宋辰安出了口惡氣,可是不知道為什麼,他發現自己卻高興不起來。

  祁景言將他的反應看在眼裡,不解地問:「為何還是不開心?」

  「王爺知道當我聽說自己要被送給劉太傅時的感受麼?很絕望,很想哭。」

  宋辰安在寒風中裹緊了披風:「當我用盡辦法耍盡心機想逃離相府,卻被人搜出藏匿的路引和魚牌,當我被嫡母命人扒了外袍套上紅嫁衣的時候,我那時候,真的很想很想一死了之。如果不是王爺及時趕到的話,可能現在的我墳頭草都兩丈高了。」

  祁景言微微皺眉:「你想說什麼?」

  「我想說的是,我很感激王爺幫我,救我。但是真的很抱歉,我沒辦法接受宋梓玥和我一樣被逼嫁給劉太傅,哪怕這件事是她和宋夫人咎由自取。」

  「王爺的驚喜,我也沒辦法承受。」

  「……」祁景言沉下臉,語氣比呼嘯而過的寒風還要冷,「這麼說,本王想討你歡心,還討錯了?」

  儘管有預感他會生氣,但當祁景言真的變了臉時,宋辰安心裡還是怕的。

  他立刻噤聲,低下頭,手指摳了半天,想說點什麼緩和氣氛,卻被祁景言揪住衣領,再次在屋頂之間飛來飛去。

  「王、王爺,我沒有怪您的意思,只是覺得啊呸……」宋辰安緊緊閉著眼睛,絞盡腦汁想著說辭,冷不丁被夾雜著灰塵的寒風糊了一嘴。

  隨後,發出一陣驚天動地的咳嗽。

  祁景言沒有理他,三兩下回到王府,將人丟到一邊,自己板著臉頭也不回地走了。

  只留宋辰安自己呆愣在原地,跟上也不是,自己走也不是。

  或許站在祁景言的立場上,自己實在是過於不知好歹了。

  所以能不能來個人告訴他,暴君生氣了該怎麼哄啊?

  祁景言怒氣沖沖地回到書房,第一件事就是將手邊的茶碗扔在地上摔個粉碎。

  王公公有些摸不著頭腦,手腳麻利地將碎渣收拾乾淨,再奉上新茶碗:「王爺不是為公子準備了煙花麼,怎麼這就回來了?」

  「本王一心為他,可他實在不識抬舉!」

  「王爺不如跟老奴說說,沒準老奴能為您解惑呢?」

  等弄明白髮生了什麼之後,王公公忍不住笑了笑:「公子隨隨便便幾句話就能讓王爺生這麼大的氣,足以可見公子在王爺心中的位置與他人不同。」

  祁景言神色僵了僵:「有何不同?」

  他只是有些弄不明白,自己為何如此惱怒。

  第26章 王皇后冤魂不散!

  王公公便道:「王爺可還記得,前些年您領兵大敗靖國時,曾下令將所有戰俘頭顱砍去,並掛在城牆之上的事麼?」

  祁景言點頭,王公公略一回憶,繼續說:「當時王爺回到朝中交還兵符,陛下不聽緣由就當眾斥責,朝臣之中更是有人指著鼻子辱罵王爺,說您行事過於兇殘狠辣,所犯罪行罄竹難書,日後必當眾叛親離,孤苦一生。」

  是有這麼回事。

  從小到大,祁景言所遭受的流言蜚語太多了,指著鼻子罵的那人不是第一次,也不是最後一次。

  「當時,老奴怕王爺心中難過,還特地勸慰,王爺卻絲毫未將此事放在心上,別說動怒砸杯子,連臉色都沒變一下。」

  王公公輕聲問:「王爺可有想到什麼?為何您連斥責辱罵都未曾放在心上,今日卻因為公子那兩句並不算重的話如此惱火?這還不能說明,公子在王爺心中是極其特殊的麼?」

  「或許王爺一開始只是把公子當做恩人看待,可從這麼多天的相處來看,王爺與公子之間早已越過了救命恩人的界限。」

  祁景言愣住:「所以……」

  王公公說著說著就想抹淚:「依老奴看,王爺這是心悅公子啊。」

  這麼多年過去,王爺身邊終於有了能知冷知熱,能相互託付真心之人。

  他極力壓制傷感卻沒能忍住,哽咽道:「若是皇后娘娘知道了,她該有多高興啊。」

  祁景言輕輕拍拍王公公後背:「桐叔若有空,幫本王尋些話本罷。」

  「老奴這就去找!王爺可得好好看看,以後娶親可是少不了的!」

  考慮到王爺是斷袖,王公公特地找了許多正經講情愛故事和不正經的話本,最後還神神秘秘地往祁景言懷裡塞了些圖冊。

  「王爺儘管看,明早老奴就不來叫王爺起床了。」

  說完,王公公慌忙退出書房,還啪地一聲緊緊關上門。

  「……」祁景言面對滿桌子的話本,只覺得頭疼。

  他只是想看看別人是如何談情說愛的,倒也不必如此興師動眾。

  祁景言抱著學習的心態打開了王公公塞給他的圖冊,僅僅只瞄那麼一眼就呆在當場,渾身燥熱,血液翻湧。

  原來這竟然是……

  他「啪」地一聲合上圖冊,並且將其扔得遠遠的,可眼前似乎還殘留著兩位男子糾纏的身影。

  祁景言伸出的手,就這麼在話本上空停留,猶豫再猶豫,躊躇又躊躇。

  最終,他像是下定了某種決心,隨機從一堆話本中抽出一本,仔細品讀。

  這一夜果真如王公公所預料的那樣,書房裡的燭火,直到過了五更才熄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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