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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宋丞相還想在宋辰安面前扮演好父親,只能硬著頭皮帶他上街。

  宋辰安來這麼一出並不是心血來潮。

  原主這些年被嫡母苛待,哪怕節衣縮食攢了些銀錢,那也不夠他和翠竹開支,所以,他必須要在逃走之前儘可能的多為自己撈些錢財。

  那麼,置辦嫁妝就是最好的理由。

  宋辰安在首飾店中挑了些又小,又輕,但是又值錢的小玩意。

  他也懂得見好就收,要了幾樣東西之後就不再開口,站在宋丞相旁邊輕聲說:「爹爹,我挑好了。」

  以丞相府的財力,宋辰安挑的東西還算不上貴重,這在宋丞相眼中,就是這個兒子很懂事的表現。

  「就要這些?安兒也別替爹爹省錢,咱們丞相府不至於連你的嫁妝都置辦不起。」

  宋辰安連忙解釋:「不是的,其實買東西還是其次,我只是想和爹爹一起逛街罷了,畢竟,從小到大我出府的次數屈指可數……」

  他睜大眼睛,滿臉嚮往:「爹爹能不能在成婚前多帶我出來玩玩?我可想跟爹爹一起逛街了。」

  很快,宋辰安像是突然想到了什麼,又很快失落:「是我考慮不周了,爹爹身為丞相日理萬機,怎麼有空陪我出府呢?」

  宋丞相拍了拍他的手,慈愛極了:「這有什麼,爹爹給你令牌許你隨意出府就是了,若是缺錢,儘管找你嫡母要,只要你安心待嫁就好。」

  宋辰安等的就是這句話,虛情假意的笑頓時真切了幾分:「多謝爹爹。」

  他慎之又慎的將令牌接過來,塞進衣袖裡。

  就在這時,宋辰安好像聽到一聲輕微而短促的笑,左右看了看,這店裡除了他和宋丞相,以及店小二和老闆,再沒有任何人了。

  可能是自己聽錯了吧。

  父子二人走後,祁景言從屏風後現身,唇角微微帶著笑。

  店老闆恭敬奉茶:「屬下好久沒有看到王爺笑這麼開心了。」

  祁景言回想起剛才宋辰安的幾次變臉,勾了勾唇:「宋公子是位妙人。」

  頓了頓,他放下茶杯,淡淡問:「他,要成婚了?」

  想起坊間傳聞,店老闆嘆了口氣:「是,聽說宋丞相有意巴結劉太傅,您也知道,劉太傅他……屬下也奇怪,這可不是什麼好親事,怎麼宋公子看起來還挺高興?」

  「裝的。」

  店老闆細細一想,就明白過來了。

  買的那幾樣東西,是為了方便日後典當。

  要令牌,是為了隨時出府,更是方便逃跑。

  「王爺真是心細如髮。只是,您以往對這些事從不關心,莫非您對宋公子……」

  祁景言搖頭:「他是本王的恩人。」

  宋辰安救他兩次,自是不能讓恩人吃虧。

  他緩緩站起來,面無表情捂著還在流血的傷口,轉身朝裡屋走去:「取療傷藥來。」

  紅艷艷的血染濕了衣衫,不等靠近,鼻腔里就充滿了腥味兒。

  等回到丞相府,宋辰安才發現自己身上有好多血,好在他穿的是深色衣服,在昏暗的燭火下不怎麼顯眼。

  倒是翠竹大驚失色:「公、公子,您傷哪了?」

  「沒事,不是我的血。」

  不過他救人的事還是不要讓別人知道的好,宋辰安立刻脫下外袍,叮囑翠竹:「你趕緊把衣服洗乾淨,不要讓任何人知道我身上帶著血。」

  至於宋丞相,這一路上都沒提起這茬,應該是沒有發現的。

  翠竹點點頭,慌忙去打水。

  宋辰安把剛剛得來的腰牌和首飾,全都跟錢袋放在一起,這才覺得心裡安定不少。

  腰牌有了,足夠他和翠竹生活的銀錢也有了,那麼下一步,就是想辦法找人弄來魚牌和路引。

  也不知道製作這些東西費不費時,能不能趕在自己被送人之前做好。

  宋辰安和翠竹一起搓洗衣服上的血漬,小聲問:「你知不知道哪裡有賣假魚牌的?」

  哪知翠竹聽到這話嚇得趕緊捂住宋辰安的嘴:「公子這話不能亂說,要是讓人知道了可是要受刑的!」

  原來在這個朝代,曾有他國細作偷偷潛入,以偽造身份偷竊取軍事機密,導致兩國大戰時周朝慘敗。

  這之後,周朝皇室就花費大量人力物力,給所有人按照身份等級,做出可以證明身份的魚牌出來,類似於現代的身份證。

  魚牌改版幾次之後,更是做出防偽標誌,就是為了預防悲劇再次發生。

  而假冒魚牌是重罪,無論買方還是賣方,一經查出均要受刑。

  「也就是說,就算有人會做,也不敢做?」

  在得到翠竹肯定回答之後,宋辰安的心涼了半截。

  他費了那麼大的勁,又是去找主角攻,又是花言巧語哄騙宋丞相,就是為了逃離做準備。

  明明就差這麼一步了,現在卻告訴他,這是根本不可能完成的事……

  那現在該怎麼辦?難道要認命嗎?

  第4章 主角攻陸浩然

  丞相府,主院。

  「什麼?老爺你是說,宋辰安那小賤人不僅不反抗,反而還很高興嫁給劉太傅?」

  丞相夫人聽到這話差點兒沒驚掉下巴:「全京城的人誰不知道劉太傅有那種癖好?宋辰安是腦袋被驢踢了不成,不找個地方哭就罷了,還能笑得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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