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唐韻的一顆心在亂跳,她不是第一次下定決心要向秦珏獻媚了,不過上一次是為了她被關黎陷害抄襲的時候,她為了求秦珏幫她,自己咬牙豁出去來找秦珏,甚至還故意在門外搔首弄姿。
秦珏沒答應,把她推了出去。
她這次能成功嗎?
唐韻下意識咬住下唇,心裡沒底。
浴室門打開,秦珏松松垮垮地披著浴袍走出來,濕熱的水汽混著芳香撲面而來,秦珏看見眼前的人,直接愣住。
「不是讓你回你房間嗎?」秦珏問。
「秦總,我實在怕你出事。」唐韻說。
「喝醉了需要人陪的,上次接待路易斯,我喝醉了,秦總也陪了我一晚上。」唐韻說。
「我已經醒的差不多了。」秦珏搖頭。
「你能走直線嗎?」唐韻問。
秦珏面無表情地往前走,髮絲上滾落的水珠滴了一路。
「歪了。」唐韻出聲提醒。
「歪了嗎?」秦珏自己感覺挺直的。
唐韻嘆了口氣,從床上站起來,熟門熟路地攬著秦珏的腰,神色自如:「別逞強,醉漢都覺得自己還沒醉。」
「喝醉了就得睡一覺,不然醒不了酒。」唐韻輕聲在秦珏耳邊說。
她扶著秦珏在床邊坐好,去抽屜里拿了電吹風,站在秦珏身後開了暖風幫她吹頭髮。
唐韻開得檔位不大,風算得上柔和,她輕輕托起秦珏的長髮,一點一點從髮根往發梢順著吹,比秦珏自己的動作溫柔細緻。
秦珏的眼睛逐漸眯起來。
吹風機嗡嗡的噪聲里,秦珏問唐韻:「態度這麼好,你這算是給我賠罪嗎?」
唐韻手上動作一頓,「秦總覺得是,那就是。」
唐韻不信秦珏不懂她一個Omega夜裡出現在她房間是什麼意思,但秦總顧左右而言他,真話仿佛一個靶子,秦珏說話非瞄著靶紙的邊,一個字也不肯往環裡面落。
她好像一向如此。
「好了,差不多可以了,別耽誤時間。」秦珏說。
發梢尚且潮濕,在唐韻看來只是堪堪不滴水的程度,但秦珏這就叫停了。
「我要睡覺了。」秦珏說。
吹風機停下,噪音瞬間消失,房間裡靜得讓人不適,秦珏這句話顯得格外清晰。
「哦,好。」唐韻默默收起吹風機,轉身出門,秦珏嘆了口氣躺下,結果臥室門又是一動,唐韻抱了個枕頭去而復返。
「你幹什麼?」秦珏撐著床坐起來。
「不是說,要睡覺了?」唐韻眨眨眼,情緒平和地問。
「我是說,我要睡覺了!」秦珏咬牙說。
「我就陪秦總這個晚上,方便照顧秦總,要水或者要吐什麼的,有我在都方便。」唐韻說。
她拉開秦總的衣櫃,最下面收納暫時不用的被褥,唐韻幫秦珏整理過衣櫃,所以對這些擺放都門清。
「我可以打地鋪。」唐韻說。
秦珏眨了眨眼睛,深吸一口氣,問:「我說讓你睡地上了?」
剛出正月,秦珏的公寓裡雖然暖和,但不代表在地上睡一夜不會把人睡病了。
秦珏暗自咬牙,她懷疑唐韻像是故意的,不然無法解釋唐秘書怎麼突然這麼傻。
算了,她好像本來也不太聰明,秦珏想起上次她發燒的時候,唐韻還干出來過在她床頭趴了一夜這種事。
「你來床上睡吧。」秦珏說。
「我酒品很好。」秦珏補充道。
唐韻彎彎嘴角,不好她也不會介意的。
唐韻欣然放棄了打地鋪的打算,把備用的被褥塞回柜子里,動作輕快到仿佛她本來就是這樣打算的。
「我床上只有一床被子,」秦珏說,「再拿一床來。」
唐韻一愣,明明前兩次同床共枕的時候,也都只有一床被子啊。
但她已經取得了重大進步,她成功地混上了秦珏的床,一床被子還是兩床,都是不重要的細節。
唐韻從善如流地抱著一床乾淨被子爬上秦珏的床,秦總的床很大,睡兩個人綽綽有餘,她躺在和秦珏身上味道一樣的柔軟被褥當中,感覺靈魂都熨帖了不少。
秦珏抬手關了燈。
月明星稀,窗外萬里無雲,臥室的窗簾沒關緊,一條縫隙里漏進清冷月光,唐韻盯著那月光,腦子裡想著秦珏的臉。
她真的很喜歡,很喜歡秦珏。
唐韻沒有談過戀愛,但機緣巧合之下看了不少荒誕的小說,在那些故事裡,兩個主角只要躺在一起,就會自動顛鸞倒鳳不知天地為何物。
但秦總毫無動作,她們兩個人中間隔著兩床被子,簡直是一道天塹。
唐韻這個人並不算死腦筋,她想通了理順了自己對秦珏的感情,就打定主意,山不來就我,我就山。
唐韻的手指一點一點往秦珏的方向挪,在黑暗中鑽出了她自己的被子,外面的空氣略冷。
「唐韻,我知道你想幹什麼。」秦珏冷不丁開口,把唐韻嚇得僵硬在原處。
「你放心,你雖然惹我生氣了,但我還不至於開除你。」
「我這個人,公私一向分得很清楚。」
「所以你不用違心地討好我。」秦珏說。
唐韻無聲地吞咽吐沫,輕輕吐出一句:「不違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