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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本來就是來喝酒的,也算多嘗試幾種口味。
這回的是一杯經典款,各大酒吧都有,鮮紅如血的顏色,張揚到了極致。秦珏從前還是個無憂無慮大小姐的時候試過,當時一入口被辛辣的酒精味嗆到,差點在朋友面前丟了個大人,現在多年之後再來,她只覺得不過如此。
眉頭都不眨一下。
然而酒畢竟是酒,口感和外表再做得溫和無害,喝多了都是會上頭的,秦珏對著吧檯的酒單喝到第六杯的時候,系統感知到她頭腦不清醒,開始出言提醒。
「宿主,差不多了,你喝醉了。」系統說。
好久沒聽到系統的聲音,秦珏乍一聽到還愣了一下,隨即頗為叛逆地又灌了自己一口,堪稱頂風作案。
「唉,真搞不懂你,你何必在這喝悶酒呢?」系統問。
「我喝什麼悶酒?」秦珏不承認。
「你敢說不是因為唐韻?」系統反問。
秦珏陷入沉默。
「你對她好,她不領情,這不是正好嗎?正好早點回家啊。」系統開始勸秦珏。
秦珏又灌了一口酒,吐出一口濁氣,輕聲說:「你說得對。」
想想這段時間的一廂情願,秦珏自己都覺得好笑,她明明就只是一場扮演別人的遊戲,她怎麼玩得這麼真情實感?
簡直就是,自己給自己挖坑。
秦珏自嘲地笑了一聲,又想灌酒,發現杯中酒空了。
「你好,續杯。」秦珏敲了敲桌面。
現在沒人給她送酒了,秦珏這架勢明擺著就是來借酒澆愁的,方才兩個大美女碰釘子擺明了秦珏油鹽不進的態度,現在再有居心不良之輩,就等著秦珏醉倒分不清楚人的時候上來趁虛而入了。
「客人,還喝啊,喝多了傷身。」調酒師勸了一句。
秦珏往桌面上甩了張卡。
調酒師輕笑一聲,轉身就去開酒,秦珏衣著光鮮出手闊綽,還沒有特殊要求,幾乎是她推薦什麼秦珏就喝什麼,於是調酒師就淨挑貴的開,一晚上說不定能賺出她一個月的提成。
「客人,受了情傷?」調酒師打聽。
「什麼……什麼情傷?就一個……小白眼狼罷了。」秦珏冷笑,口齒有點不利索。
調酒師瞭然一笑,她開酒吧的,天天接觸這麼多客人,自動把秦珏歸到了死鴨子嘴硬那一類。
「好,沒受情傷,那小白眼狼不知感恩,讓她自生自滅去吧。」調酒師把秦珏的酒端來。
秦珏一愣,繼而皺眉,這話她也不愛聽,什麼叫自生自滅啊?
「說真的客人,有什麼事別憋在心裡,反正你也不認識我我也不認識你,你就在我面前坐著,說給我聽聽,我幫你分析分析?」
「你剛剛都自言自語了。」調酒師說。
秦珏握著酒杯的手收緊,腦子像是被年久失修的齒輪,沒了潤滑相當滯澀,花了好半天才想明白,調酒師所謂的自言自語,應當是她和系統在說話。
她竟然說出來了?
看來她真的喝得有點多。
「說嘛,我聽完就忘了,又不會外傳。」調酒師還在傾情自薦。
「我……」秦珏遲疑了片刻,輕笑出聲,「也沒什麼好說的。」
「就是自以為是對人家小姑娘好,結果人家根本不領情罷了,也沒什麼大事。」秦珏說。
調酒師點點頭,「確實沒什麼大事。」
「進展到哪一步了?」調酒師問。
「什麼?」秦珏犯迷糊。
「親了沒,睡了沒?」調酒師湊近了解釋,盯著秦珏朦朧的醉眼,故意用這種露.骨的詞彙。
從秦珏一走進酒吧大門,她就盯上了這個美麗的Alpha,如同高嶺之花一般混身上下都透著乾淨,她一看就知道秦珏不是那種整日泡吧的浪蕩子。
所以格外心痒痒。
她和秦珏之間只有窄窄的一吧檯相隔,兩個人都趴在上面,距離堪稱耳鬢廝磨也不為過,她貪婪地呼吸秦珏身邊的空氣,但這個Alpha即便醉了也不肯泄露一點讓她解解饞。
聽說如果是匹配程度高的AO,對彼此的信息素味道也會格外敏感,往往別人還沒聞到的時候,她們就已經彼此聞到了。
看來她和這個大美人的匹配度一般啊。
不過沒關系,她又沒想談戀愛。
「睡過嗎,她的信息素是什麼味道?」調酒師還在試探。
秦珏眯起眼睛,下意識跟著調酒師的話回憶,嘴角勾起一抹微笑,聲音懶散地在喉間打轉。
「睡過。」秦珏說。
她抱著唐韻睡過,唐韻的信息素是乾淨清爽的皂香味,讓她聯想起掛著剛洗好的白襯衫的陽台。
秦珏徹底醉了,她趴下,枕著自己的胳膊,不知道自己的眼神像一壇能溺死人的老酒。
「客人,你醉了,我扶你去我們員工休息室小睡一會兒吧?」調酒師在她耳邊輕聲問。
「……不必。」秦珏還沒徹底失去理智。
她掏出自己的手機想叫司機來接她,但眼前發話怎麼也看不清楚,於是遞給調酒師,說:「打電話,叫我秘書來接我。」
絲毫沒注意到,她把司機說成了秘書。
調酒師盯著秦珏看了兩秒鐘,接過了她的手機,這個客人警惕性不低,估計還遠不到斷片的程度,她沒機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