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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的臉色愈發地蒼白,嘴角那抹鮮艷的血色很是刺眼。
容褚微不可察地皺了皺眉。
他的目光落在禹游的臉上,從他的額頭、眼睛、鼻子、嘴巴一路向下看去,在他脖子上停留。
容褚指尖微微挑起他脖子上那根紅繩。
禹游的心瞬間提到嗓子眼了。
是那顆珠子。
他眉頭緊皺,緊繃著臉,祈禱著容褚不要將它拿出來。
兩人對峙了好一會,最終容褚還是收回了手。
禹游大氣不敢出,連容褚收回了手,他都不敢鬆一口氣,生怕容褚起疑心。
那顆珠子原本就是容褚的東西,所以他才會感覺到自己身上有他的味道。
兩人此時挨得極近,他能感覺到,與容褚靠得越近,那顆珠子就越激動,所以那顆珠子才會被他察覺。
容褚俊美的臉冷若冰霜,此時緊緊盯著他的目光就像是在打量獵物。
禹游愈發的心驚。
容褚:「說話。」
禹游咽了咽口水,他能說什麼,他現在靈力全無,朱雀在他面前就宛如碾死一隻螞蟻那麼簡單,他根本沒辦法從他眼皮子底下逃脫。
禹游後悔了。
他不該那麼莽撞行事。
也不該起那種心思,想去見他。
若是被容褚發現他沒了靈力,會如何?
禹游不敢賭。
現在他只有兩條路可走。
要麼把珠子交出來,還給容褚,就說是不經意間撿到的。
要麼他就……試圖矇混過關。
禹游低下頭,斂去所有神色,不卑不亢地回道:「回尊上,也許是尊上身上的氣勢太過強橫,奴在這神宮待久了,身上自然也沾染上了尊上的味道。」
合情合理,容褚他不會不信。
容褚抬起眼皮,淡淡地掃了他一眼,「嗯」了聲。
禹游哪管得了他信還是不信,他內心暗罵了好幾句。
狗東西!
老子記住你了!
又是在他面前跪又是自稱為奴。
想到這裡,禹游百般不是滋味。
千萬別讓容褚認出他來,不然他面子往哪擱啊。
這妥妥的黑歷史,萬一日後他提起這件事……
禹游不禁閃過一絲懊惱。
容褚沒有說話,只是打量了他許久。
時間越久,禹游就越心驚,他的心突突地跳個不停。
就在他懷疑容褚是不是看出來點什麼的時候,容褚收回了打量他的目光。
「過來伺候本尊穿衣。」
禹游憋著的那口氣還沒喘上來,差點原地去世。
容褚竟敢讓本座伺候他?
禹游攥緊拳頭,閉緊雙眼,深吸了一口氣。
忍了!
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頭。
禹游剛走了兩步,就被傷口疼得直抽氣,他懷疑他身上五臟六腑都被容褚剛才的威壓所傷到了。滿嘴的血腥味,禹游捂著嘴咳嗽了好幾聲,咳了好幾口血,禹游看著掌心的血,有些呆愣,他好久沒受過這麼重的傷。
原以為這具身體很脆弱,需得小心呵護。
可如今看來,居然這麼重的傷,他還沒死。
待會他要想法子到天泉去泡泡,不然這傷一直拖著怕是好不了了。
禹游踉踉蹌蹌地站起身來,渾身沾著血,像是隨時都會倒下。
神情恍惚之間忽然一道柔和的光落在他的身上,身上的疼痛感逐漸消失,傷口在一點點癒合,連衣服上的血跡都褪得一乾二淨。
禹游看了看掌心,連前些日子磕磕碰碰的小傷口都已全部復原,連疤都沒留下。
就像是什麼都沒發生過一樣。
放屁!
打一巴掌再給一顆棗?
誰要他的施捨!
看見容褚的目光淡淡地掃過來,禹游只能咬牙切齒地將所有不滿咽了回去,乖乖地說了句:「奴謝過尊上。」
容褚淡淡地「嗯」了聲。
禹游氣得差點要把手裡的手帕撕碎。
「動作麻利點,莫要讓本尊等得太久。」
禹游:「……是。」
他從未伺候過人,但也不是沒被人伺候過,大概是知道一點的。
也僅僅是一點點。
看著在他面前脫光了衣服的容褚。
這是在他面前炫耀他的好身材嗎?
禹游:「……」
這還要不要臉了?
他是不是每天都讓小仙童來伺候他穿衣,也像現在這樣脫光衣服嗎?
……
禹游看了眼站在他面前白花花的□□。
兩眼一暈。
他是不是有什麼毛病啊!
誰要看他啊!
誰還沒有幾塊腹肌,大胸肌,還有那……
禹游不自覺地摸了摸他這具軟趴趴的身體。
好像還真沒有。
容褚眼裡迅速地閃過一絲笑意,意味不明地開口:「先把本尊身上的水擦乾。」
禹游逐漸崩潰。
這不是隨意施展一下靈術就可以了嗎?
為什麼要讓他擦?
這真的不是在調戲他嗎?!
見他遲遲不過來,容褚的聲音摻雜了幾分不耐煩和冷漠:「擦。」
禹游屏住呼吸,猶豫了好幾秒。
忍了。
他拿著手帕,顫巍巍地擦著容褚背上的水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