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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栖川前輩,拜託您了!」
在四雙眼睛期待的凝視下,我還是答應下來。
「啊、好吧。」
在前往捉迷藏範圍的電梯裡,隊伍里個子最高,年紀最輕的搜查官,阿原半兵衛低頭看向我,旁分的長直黑髮垂下,白色的雙眼滿是「好奇」二字,眉頭卻皺皺的。
經歷過社恐階段的我一眼就看出了他的糾結,作為搭檔的鈴屋也和我提過說,阿原是那種有著選擇恐懼症,會在內心刷屏許久,做事卻顯得猶豫的個性。
不太適合當搜查官呢。
他當時咬著棒棒糖總結道,但是在緊要關頭,潛力還不錯。
「笨蛋阿原,總是盯著女士看是不禮貌的!」
唔哇、好嚴格。
如此嚴肅的語氣,我都聽得下意識繃緊身體,趕緊擺擺手:「沒事的!阿原二等,你有什麼想問的問題嗎?」
「就是想問,有栖川前輩很擅長找到鈴屋前輩嗎?」
「算是吧、基本上十次能找到七八次吧......」
我回答,「我不喜歡高強度運動,所以會規定時間限制,時間超過了我就會喊他出來。」
阿原半兵衛沮喪道:「啊,我們忘記限制時間了......按照鈴屋前輩的性格,應該會一直等到下去吧......想請問,有沒有什麼技巧?」
是呢,無論是生活還是工作,鈴屋什造是如果玩得很起勁,太過愉悅飄然,就完全不會想要停下來,這一點作為他半個玩樂共犯的我深有體會。
至於技巧的話......
這還真沒有,我大部分時間是依靠實時分析與直覺的,畢竟捉迷藏對於我來說真的只是一種可玩性不錯的遊戲。
「你們有查過什麼地方?」
「目前這一層空房間都大致搜查過了,能夠藏人的地方也都搜查過了。」
「柜子夾層?靠近天花板的角落?綠植後面?零食箱子裡?」
「......會藏在這些地方嗎?」
「可能會哦。」
我思索了一下,「還有、這層會不會有你們不知道的地方?比如密室之類的?」
阿原有些茫然:「大概沒有吧。」
「這樣啊......」
我點頭,「那麼先從......」
「很感謝有栖川前輩的指導。」
半井立刻搖頭出聲:「我們不能太過依靠您的經驗,您只是邀請來參加遊戲的——這是鈴屋前輩給予的考驗,要由我們自己來解決才行!」
年輕人果真有活力。
我暗自想著,也不打擾他們繼續商量對策,也開始按照自己的想法來尋找。
經過這些年的鍛鍊,鈴屋看似透明白皙的皮膚下滿是精瘦的肌肉,柔韌性同樣極佳,腰肢大腿都可以彎曲摺疊到不可思議的弧度。
他總是喜歡躲在平常人所不能及、稀奇古怪的、反直覺的地方——在學院裡,他就愛躲在教室柜子的上方、體育場的草坪里、教室門扉狹小的縫隙里——那時如果我抬頭正巧看到他,他還會故意朝我作鬼臉。
平日的氣息也很淺薄,動作很輕,甚至可以忽略不計,有時候我迷迷糊糊地睡覺時甚至感受不到他在呼吸,如若不是人體骨骼的輪廓與皮膚的溫度,我可能會錯認自己在擁抱仿真玩偶;對於軀體的控制精細,刻意調控下的動作也輕,想要以聲音來捕捉太過困難,除非他為了刺激故意製造難度。
這是一場名為躲貓貓的實戰演練,作用是鍛鍊搜查官,所以鈴屋應該會以喰種的方式思考,躲藏在一個能夠突襲殺死搜查官的方位。
所以,他會選擇在一個不顯眼的,反直覺的,高風險高收益的地方躲藏。
如此分析著的我來到了連廊處,看著上面的地圖找到了最中央的房間走了進去。
這是一個格外空曠的房間,只有寥寥幾個柜子,邊緣連通著其餘的連廊,幾乎這一層的必經之處。
放輕腳步,利用視線丈量著整個房間,確定天花板各個部位無法藏人後,我開始逐一敲向四周的牆壁。
砰、砰、砰、咚......
靠向北側的牆壁是空心的。
我移步走向這一側的衣櫃,仔細描摹著周邊的痕跡,這個柜子底下的灰塵印跡好像有些移位。
一種奇妙的直覺引領我向前,我打開了櫃門,裡面空無一物。思索片刻,我又輕輕地敲了敲內部靠牆的一面。
「什造,你在裡面嗎?」
一陣靜默後,清脆細小的笑聲響起。
「在哦。」
柜子移開了小小的縫隙,探出了熟悉的臉龐,陰影中的他朝我招招手,「哎呀,果然還是真子找到我了。」
「運氣好而已。」
我湊了過去,發現櫃門背後的牆果然是空心的,漆白色的牆面上有著一道碎裂的空洞,後面藏著兩三平方米,堆砌著凌亂雜物的無光區域。
就在我還在打量這個狹小卻隱秘的空間時,一道濕濡的氣息印向側臉,貼合柔軟的感覺,一觸即分。
我下意識摸向被親吻的部位:「這算找到你的獎品嗎?」
「不是哦,只是單純地想親而已。」
這樣坦率直接,反而讓我有些無所適從,幸好與之這麼多年的相處下來,我已經懂得如何緩解這種無措。
我「嗯」了一聲,轉換話題:「還要繼續躲嗎?」
「不啊,都被找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