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牛發狂了,跑得也遠不如駿馬快。
時聞從兜里拿出磚頭往牛那邊扔去,試圖控制它的方向:「你給我下來,不許往公路上跑!」
牛壓根聽不見,差點被磚頭砸到之後,它跑得更快了,哞哞叫著,紅著眼睛噴出熾熱的氣息。
傍晚,滿天都是晚霞。
黯淡的光芒灑在馬路上,這邊基本沒什麼車輛,卻架不住有一頭髮狂的牛在路上狂奔。
時聞縱馬試圖跑到它前面去,就在這個時候,前面突然緩緩開來一輛車。
司機看起來已經注意到這邊的情況了,儘量放緩了車速,卻架不住牛已經發狂了,根本不怕什麼車,還往他那邊跑。
時聞原本想將牛趕下公路,然後再慢慢查看情況,等它發泄掉力氣之後,看能不能把它牽回去救治。
一看牛可能會撞到車,時聞一下急了,之前收著的力氣也不再收著了。
他掏出磚頭就往前扔,磚頭破開空氣發出呼呼的風聲,哐一聲砸在牛腦袋上。
司機嚇了一大跳,趕緊剎車。
尖銳的剎車聲和牛「哞」聲幾乎同時響起。
時聞的力氣實在太大了,磚頭又十分有分量。
磚頭砸在牛腦袋上後,直接四分五裂,碎成了塊塊。
牛又往前面沖了幾米,然後沖勢止住了,在原地搖晃了一下,開始往旁邊倒:「哞。」
司機一愣一愣的,好不容易才回過神來。
時聞做手勢,示意他可以過去了。
司機便將車往前開了開,等路過牛的時候,他停下了車,打開車窗,問時聞:「兄弟要幫忙不?」
時聞擺手:「不用了,沒嚇到你吧?不好意思啊。」
司機:「那倒沒有,我還沒來得及受到驚嚇,你已經把這頭牛給收拾了。你這準頭不錯啊。」
時聞苦笑了一下,又擺擺手。
司機也沒有在這裡多停留的意思,見他確實不需要幫忙之後慢慢離開了。
時聞走過去查看牛的情況。
牛被磚頭直接砸的頭破血流,現在只剩下微弱的呼吸。
他檢查了一下牛的情況,發現身上多處都有被叮咬的痕跡,其中牛耳朵、眼周和肛處看起來最嚴重。
怪不得牛會發狂。
時聞嘆了口氣,然後拉著牛,憑藉著自己的巨力,硬生生將牛從公路上拖下來,拖到旁邊的草場上。
剛剛連跑帶扔磚頭,現在又將牛拖了下去,時聞整個人累得不行,手腳都已經發軟了。
他坐在草場上,給燕克行打電話。
剛剛「餵」了一聲,燕克行已經聽出了他聲音里的不對:「怎麼了?出什麼事了嗎?」
時聞:「恭喜你,猜對了。」
時聞坐在草場上,嘆著氣說道:「早上眼皮子跳果然是預兆,剛剛家裡的一頭牛被馬蜂叮了,發了狂衝出牧場,還衝到了公路上,我一著急就用磚頭把它打得,嗯,只剩了一口氣。」
燕克行:「你發個定位給我,我馬上趕過來,我已經在回家的路上了。」
時聞:「好,那我坐在這裡等你。」
時聞掛斷電話發了個定位過去,狗子們已經趕過來了。
黑娃它們圍著牛轉了幾圈,然後蹲在時聞附近。
狗子們毛茸茸的身體挨著時聞,源源不斷地散發出熱意。
時聞兩手一伸,一隻手摟著狼王,一隻手摟著黑娃,將身上的大部分重量壓在它們身上。
倆狗也沒什麼意見,蹲坐著將時聞的重量撐了起來,看起來跟時聞邊上蹲著兩隻石獅子一樣。
燕克行趕過來的時候就看到這個情景。
他走到時聞面前,伸手摸了摸他的腦袋,問道:「沒事吧?」
時聞:「我沒什麼事,不過這頭牛隻剩下最後一口氣了,以我專業的眼光來看它應該活不了了。」
燕克行:「不叫斯克維爾來看看嗎?」
時聞:「沒什麼必要了,我們現在要做的就是請宰牛的人過來。」
燕克行拍拍他的肩:「你坐在這裡休息一會兒,我來處理吧。」
「不用了,看到你過來我就有力氣了。」時聞張開雙臂摟著燕克行的腰,「你讓我抱一會兒,我再打電話叫張哥他們過來。」
燕克行:「抱多久都可以。」
時聞將臉埋在燕克行腹部,深深吸了口氣,然後恢復了點精神。
他們牧場很少有什麼損失,這次真是太意外了。
時聞從兜里掏出手機,先打電話給張德元,大致說了一下情況。
張德元在那邊叫了起來:「臥槽,你家的牛在哪裡被馬蜂叮的?這兩天我已經聽說過好幾起牲畜被馬蜂叮了的事了。」
時聞:「就在牧場上吧,我也不是很清楚。」
張德元:「那村子附近肯定有馬蜂窩,我跟傅蒙說一下,得請消防隊的人過來幫忙看看才行,那麼多孩子呢。」
時聞:「你說吧。現在你先幫忙推薦一下,處理牛比較利索的人。」
張德元:「這個你直接找我就行了,還要找別人?你等著,我磨了刀就過來。」
時聞看著邊上倒下的大牛,問道:「你一個人行嗎?我們家這頭牛比較大,一個人的話可能會比較難弄。」
張德元想了想:「那你請唐大河過來吧,他的手腳也很利索,還有處理牛的經驗。我跟他配合得比較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