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現在這樣就挺好。
兩隻虎崽蹭著時聞,時不時抬起大腦袋,觀察他的表情,見他真不要,兩隻虎崽叼著灰背隼,跑到一旁吃去了。
時聞沒有給它們剪過指甲,它們現在擁有鋒利而堅硬的指甲和長而有力的牙齒,按著灰背隼幾下就將皮毛咬開了,開始啃食。
時聞不想聞血腥味,趕兩隻虎崽去下風口吃去了。
兩隻虎崽果然叼起灰背隼,很快跑了。
等時聞砍下一條爬地松的枝條,再往下看的時候,已經看不到它們的身影。
它們可能跑到林子裡,繼續狩獵去了。
「先休息一下吧。」時聞吸了吸鼻子,「我們找個避風的地方歇歇,不用砍那麼多爬地松。」
他沒熏過爬地松,稍微砍點回去試試就行,沒必要真大捆大捆運回去,當成防牲畜感冒的良藥。
燕克行辨別了下風向:「往這邊走。」
幾人找了個避風的地方,暫時坐下,也喝點水。
多虧了保溫杯,裡面的茶水還帶點溫度,沒有直接凍上。
大家喝了點茶,感覺好多了。
今天氣溫是比較低,不過還算乾燥,他們也穿得足夠厚,不站在風口,基本就不會冷,可以放心歇歇。
坐著看看風景也挺好。
時聞挨著燕克行坐,擠在一起還挺暖和。
他看著山下,雪原、林海、曠野、天空……眼前的畫卷跟他前二十年看過的完全不一樣。
時聞漸漸發起了呆,並靠著燕克行的大腿昏昏欲睡。
就在他快要睡著的時候,兩隻虎崽又叼著東西跑了過來。
這次它們叼了樹枝子,樹枝上橘紅髮褐的果子。
果子的顏色跟虎崽皮毛的顏色交相輝映,看起來非常特別。
時聞疑惑地看著朝他們奔跑而來的虎崽,很快就認出了果子:「沙棗?」
燕克行跟他一起看過去:「應該是。」
時聞站起來迎接兩隻虎崽:「你們從哪找到的沙棗?!」
兩隻虎崽叼著沙棗枝條放到他腳下。
沙棗被凍得梆硬,像一個個小石頭,表皮還微微發皺,明顯秋天成熟的時候就被凍在枝頭了。
兩隻虎崽放下枝條後,朝他們「汪嗷」地叫著,表情頗為得意。
藺誠騫站在坡上朝四面看,很快發現了:「那邊,那邊好像有幾株被雪埋住的沙棗。」
時聞也站起來,順著他指的方向看過去,很快真看見了雪下面的沙棗。
可能剛剛兩隻虎崽扒拉沙棗的時候,將雪扒拉掉了一部分,露出裡面紅褐色的果實,在雪地里格外顯眼。
時聞彎腰揉兩隻虎崽的腦袋:「你們可以啊!」
兩隻虎崽:「汪嗷。」
兩隻虎崽應該是看他不喜歡灰背隼,特地找了果子給他。
時聞驚嘆:「老虎有那麼聰明嗎?」
燕克行:「可能是跟聰崽它們學的。」
時聞想到經常給他帶獵物的聰崽和狗子們,接受了這個解釋:「真是太貼心了。」
看在兩隻虎崽這麼貼心的份上,時聞揪了一顆沙棗,抓了把雪擦了擦,而後輕輕咬了一口。
在微厚的皺皮下,沙棗的果肉偏面,有點干,時聞一口就咬到了這種冰沙一樣的果肉,而後被酸出了痛苦面具:「它好酸!」
藺誠騫在旁邊嘿嘿笑道:「那肯定,能在野外留好幾個月的果實,肯定都有缺點,要不然早被摘了。」
戈閱則道:「也有不酸的,不過這種野生的一般都比較酸。」
時聞被酸得口水都要流出來了,仔細品了一會,才品出了那點細微的甜味:「真的好酸。」
燕克行拿走他手裡的沙棗,換了顆給他:「嘗嘗這顆。」
時聞咬了一口,口腔里的酸澀瞬間被甜蜜所覆蓋:「這顆沙棗好甜!」
燕克行:「不同的樹果子不一樣,摘隔壁那棵樹,向陽的果子。」
「好!」時聞跑去隔壁摘沙棗,兩隻虎崽跟過來幫忙。
燕克行卻在原地摘。
時聞朝他投去疑問的目光。
燕克行:「摘點回去做沙棗糕。」
時聞道:「也行,正好馬上要過年,少不了肉食,做點沙棗糕健脾胃助消化。」
酸溜溜的果子都有助消化的效果,沙棗應該也不例外。
大家分散開來,各挑自己喜歡的沙棗摘。
時聞不喜歡酸沙棗,專挑甜的那棵沙棗樹。
圓滾滾的橘紅沙棗散發出甜蜜的氣息,他邊摘邊嘗,因為沙棗裡面的水分少,倒不怎麼凍牙齒,就是有點干,比較噎人。
見時聞吃得歡,兩隻虎崽似乎明白了,他喜歡這份禮物,於是高興地在邊上跳來跳去,還去啃沙棗的枝條,想把沙棗的枝條折下來給時聞。
時聞趕忙制止它們:「我們摘沙棗就行,不用枝條。」
其中一隻虎崽叼著枝條,拖出來給時聞:「汪嗷——」
另一隻虎崽也不甘示弱地去叼枝條:「嗷——」
行吧,時聞面對兩隻爭寵的虎崽,熟練地端水:「你們叼著,我來摘。」
虎崽們叼住枝條不放,豎著尾巴朝他歡快地叫:「汪嗷!」
第61章
傍晚,時聞回到家,先將爬地松的枝條放到火盆里,在院子裡點燃了。
爬地鬆散發出好聞的清香菸氣,因為點得少,清清淡淡的,不過整個院子的氛圍都不一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