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藺懷琢沒好氣地說道:「我八卦不行啊?!」
藺誠騫閒閒地看他二叔一眼:「八卦我就不告訴你了。」
「你這破孩子,怎麼那麼欠呢?」藺懷琢開著車,眉頭微皺,「你們燕教授有了男朋友這事,你怎麼一點都不說?信息!這種重大信息,你遮著瞞著幹什麼?」
藺誠騫一縮脖子:「那是我們老師的私事。再說,你們打聽我老師幹嘛啊?」
「你們燕教授什麼地位?!」藺懷琢壓下火氣,「前幾年,B市演習,有關部門封鎖空域,一令禁飛知道吧?」
藺誠騫小聲:「然後呢?」
「然後?」藺懷琢哼一聲,「當時有國外小領導的座駕被攔了,有關部門知道某架飛機有要去開會的燕教授,卻直接客氣地放行了!」
藺誠騫:「我們老師那麼厲害啊?」
藺懷琢:「這是重點嗎?!!!」
「知道了,下次有事我提前跟家裡說。」藺誠騫嘟囔,「其實也沒什麼大不了的,男朋友嘛。」
藺懷琢額頭上的青筋跳了跳:「搞你的學術去吧。」
時聞不知道藺家叔侄的討論,他趁著天氣好,繼續給牧場的牧草施肥。
他明年要擴大種植規模,就得多種些牧草。
趁著現在有時間,先給牧場施點底肥。
冬天的天氣變化最是多樣,沒兩天,又一輪的寒潮來襲。
跟著寒潮一起來的還有充沛的水汽。
時聞能明顯感覺到,空氣中的含水量高了許多,吹過來的風都帶有潮濕的氣息。
為此,他不得不給堆在庫房裡的乾草捆蒙上厚厚的塑料布,免得它們因為潮濕的空氣發霉。
這天,氣溫還沒有徹底降下來,雨已經先來了。
傍晚的時候,雨夾著冰雹噼噼啪啪地打在牧場上,發出咚咚的響聲。
時聞從廚房的窗口往外看出去,今天的冰雹有點像冰屑,是白色的,而不是半透明的。
這麼多彈珠大小的冰雹砸下來,很快在枯草地上鋪了厚厚的一層,像鋪了一層小糖球。
隨著冰雹的降落,氣溫很快降低,直接降到零攝氏度以下。
時聞怕牲畜被冷到,跟燕克行冒著風雪一起加了兩擔煤進去燒,力求將暖氣燒得足一些。
冰雹只是個開始,等晚上的時候,暴風雪來臨了,大片大片的雪花讓能見度低到了五米以下。
狂暴的風將門窗吹得砰砰作響——那是牧場裡的雜物被捲起來,又撞擊到門窗的聲音。
伴隨著風雪的,還有可怕的嚴寒。
時聞能感覺到,氣溫起碼下降了十多攝氏度,現在應該有零下二三十攝氏度了。
時聞從床上起來,裹上大衣,拿上手電筒拉開門就要去畜棚查看。
暴風雪太大了,他怕畜棚里的牲畜被嚇到,還有那麼多懷孕的母畜,萬一被嚇到了,有可能會造成流產,那牧場的損失就大了。
時聞拉開門的時候,燕克行的門也被拉開了。
兩人正好撞上,時聞被嚇了一大跳:「燕克行,你怎麼出來了?」
「聽到你這邊的聲音,我出來看看。」燕克行問道,「你這是要去哪?」
時聞將大衣扣嚴實,吸吸鼻子:「我去畜棚守一下,暴風雪太大了,我怕牲畜們害怕。」
燕克行便道:「我跟你一起去。」
「不用了,又不是去外面。」時聞拒絕道,「你白天工作那麼累,趕緊去好好睡個覺。」
燕克行堅持:「我跟你一起。」
時聞只好不再勸說。
兩人起來的時候,聰崽和兩隻虎崽也起來了,高高豎起尾巴走過來他們腳下轉了轉,蹭著他們的腿撒嬌。
狼娃後知後覺地爬起來,奶聲奶氣地:「汪。」
時聞撓了撓聰崽的下巴,哄它們去睡:「沒什麼事,快回去睡覺。」
聰崽蹭著他的腿:「咪。」
時聞讓聰崽、狼娃和兩隻虎崽睡下,跟燕克行一起出去。
兩人一出門,時聞還沒來得及關好身後的門,狂風直接推了他一把。
要不是他此時正緊緊地抓住門把手,這一推,他就得原地摔個跤。
儘管如此,他也被吹得腳下一滑,整個人斜著往後倒。
就在這個時候,燕克行伸出手,緊緊地拉住了他的手,穩定住了他的身形,又打開手電筒:「走吧。」
風真的很大,時聞感覺好像被風扇了幾巴掌,裸露在空氣中的面部很快就麻木了,尤其耳朵,疼得他都懷疑是不是快要掉了。
正院離畜棚就那麼點距離,兩人還是走得非常艱難。
地上實在太滑了,冰雹變成了豆子在地上,他們一不小心就得摔到泥漿地里去。
風帶來的雜物也太多了,尤其一些草屑。
時聞不得不半眯著眼睛,避免被風中的雜物傷到。
兩人一腳深一腳淺地往畜棚里走。
時聞緊緊抓住燕克行溫暖有力的手掌,此時他無比慶幸燕克行就在這,要不然光是他一個人留守,他現在一定會非常狼狽。
等進了畜棚,推開外大門,不安的狗子們一下子擠了過來,擠到兩人的身前。
時聞借著手電筒的光觀察了一下,每隻狗子都挺害怕。
不過它們憑藉著卓越的素養,依舊堅守在工作犬的崗位上,沒有因為害怕就往外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