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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她多想時間走得慢些,讓哥哥再多陪她一會兒。

  「我答應你,今年暑假接你過來玩,好嗎?」顧言真跟她保證,「到時我請幾天假好好陪你,絕不撒謊。」

  這個條件太誘人,顧思霖果然心動,抽噎著止住哭泣:「那你發誓,騙人就是小豬……」

  「好。」顧言真在她頭上輕輕一揉,依依不捨的說:「再見,思霖。」

  他開門上車坐進去,隔著車窗和妹妹揮手,回首那座古老的莊園,連同妹妹小小的身影,一起湮沒在夕陽的浪潮中。

  在車上顧言真也沒閒著,一通電話打了出去,。

  柳岸明還在沉睡,手機一聲接一聲把他吵醒。他揉著腦門爬起來,聽出這是顧言真專用鈴聲,沉著臉接通,警告道:

  「我給你一分鐘時間,如果沒有要緊的事,你就死定了。」

  顧言真飛快把事情說完,不忘叮囑::「你趕緊去把人撈出來,我明天天黑之前應該能到。」

  他其實可以讓謝寒多等一會兒,然後親自去給他保釋。可是天這麼冷,他捨不得讓他一個人在裡面孤單過夜。

  柳岸明氣得翻白眼,大半夜不得不從溫暖的被窩出來給他撈人。

  媽|的。

  為什麼談戀愛的是別人,跑腿的卻是他這個毫不相干的醫生?

  他是什麼很|賤|的人嗎?

  第二十九章

  二十九

  一個小時後,派出所看守通知謝寒家裡有人來接,他被帶到門口後才知道,來人竟是柳岸明。

  大半夜的被從睡夢中挖出來,柳岸明渾身上下充滿了暴躁的氣息。眼睛上沒戴裝斯文的眼鏡,嘴裡叼著煙,雙手插兜杵在門外。那麼冷的深夜,他的身上只穿了件黑色皮夾克,露出裡面深V低領毛衣,脖子上掛著黑金屬十字架,吊兒郎當痞里痞氣,哪裡看出是個醫生。

  見到他,謝寒轉身就要走,情願回去繼續蹲局子。即便和這傢伙只見過一次,謝寒就直覺的討厭他。

  柳岸明冷嗤一聲:「你以為我願意來?」

  「要不是真真求我,你就在裡面蹲到過完年吧!」

  說著他上下打量了一番,嫌棄的看著謝寒衣擺沾上的血,刻薄的問:「你殺人了?」

  謝寒懶得回答他的問題,他更關注另一件事:「你憑什麼叫他『真真』?」

  「怎麼,嫉妒啊?」柳岸明翻白眼,邊往回走邊不耐煩地催促他:「還不趕緊跟上!不然我等下車開走就不管你了。」

  謝寒起初倔強的站在原地不肯上車,可是一陣冷風吹來,他身上單薄的西裝根本撐不住,不禁哆嗦了一下。

  大半夜的路邊一個鬼影都沒有,而他滿身都是血,比鬼還嚇人。而且他暫時沒有去處,身上沒錢,手機也壞了,除了柳岸明走,謝寒別無選擇。

  大過年的半夜酒店也不好找,柳岸明只得把人帶回去。臨進家門前,他拿出鑰匙邊開門警告他:「到我家別亂動我東西,不許搞出大動靜影響我睡覺,也別擅自用我的衛生間——聽見沒?」

  謝寒哼了一聲,也跟著翻白眼:「誰稀罕動你的東西?」

  「你最好是。」柳岸明打開房門率先進去,從玄關櫃拿出一雙拖鞋放下,說:「我家沒別的備用拖鞋,你穿真真的。」

  謝寒心思微動,故作漫不經心問:「你家裡怎麼有他的鞋子?」

  「這有什麼?難道你吃醋啊!?」柳岸明瞥了他一眼,譏諷道:「你倆八字都沒一撇,這就開始管東管西了?」

  謝寒咬唇,默不作聲彎腰換鞋。

  柳岸明家裡有顧言真的鞋,是不是代表他曾經是這裡的常客?又或者……他經常這裡住過?

  一想到這種可能,謝寒胸腔又湧出一股鬱氣,忽然想衝上去和柳岸明打架。

  屋裡暖氣開得很足,謝寒冷得輕顫的身上暖和不少。他衣服上髒透了,環視了一圈被柳岸明收拾的乾淨整潔的客廳,回身默默坐到地磚上,沒有碰沙發。

  此時柳岸明從客臥出來,手上拿了睡衣和浴巾,他看到謝寒坐在地上,眉尖微挑,有些意外:「你還挺有眼力勁。」

  謝寒懶得理他,坐在地上稍稍活動了下腿腳,有些麻了。

  柳岸明因此對他的觀感好了一些,懂規矩的小孩到哪都不會惹人煩。他隨手把浴衣遞過去,道:「你今晚就用那個小的洗手間,先把身上這身髒衣服換下。」

  謝寒低頭看了一眼手裡明顯小了一號的浴衣,問他:「這也是顧言真的?」

  「廢話。」柳岸明沒好氣的回道:「我難道穿得下?」

  顧言真在這裡住過的猜測被證實,謝寒更氣了。

  「你那是什麼眼神?」柳岸明被氣笑,「朋友之間互相借住有什麼見不得人的?有時候約酒時間晚了,留宿一晚不是很正常?」

  況且他們只是住同一個屋子,甚至不是一間房,臭小子到底吃的哪門子飛醋?

  謝寒自知理虧,一言不發抱著浴巾起身準備洗澡,才邁腿被柳岸明又叫住,不耐煩回頭:「又幹嘛!?」

  到底是醫生,柳岸明時時刻刻沒忘本職,提醒道:「你手上的舊傷應該還沒好全,我剛才看到你身上又有新傷,記得別沾水。」

  「囉嗦。」謝寒嘀咕一句,頭也不回關上衛生間的門。

  沒良心的白眼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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