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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聽不太清楚對面在說什麼,只看見薛均眸子裡的笑意慢慢淡下來,而後溫和的聲音變得有點冰涼,「這個我幫不了你,你另請高明吧。」
說罷他按斷了電話。
荀秋完全失去了對自己的掌控,就像被反覆拋向高空,又一次次極速下墜,她實在有點承受不住他的熱情,細聲細氣地央求著,「薛均…」
背後邊的月牙印都快要掐出血來,可薛均無動於衷,只用纏綿輕柔的親吻將安慰銜過去,讓她應接不暇,再沒有任何力氣想別的事情。
剛才趙競持說的那些話好像還響在耳邊,為什麼她會推掉和他的約會,帶著趙競持去和她的家人聚餐?
難道她真的只把他當成FWB,而趙競持才是她真正想要結婚的對象?
荀秋不會是無愛而性的人,難道在他不知道的地方,她和趙競持有了新的發展?
這種認知實在讓他惶恐。
還有,她那個備註到底是什麼意思?
明明他們已經足夠親密,他再也忍受不了任何男人靠近她一分一毫。
可憐的淚珠濡濕了眼睫,荀秋半睜著水光閃閃的眼睛,麻到全身顫抖。
他手臂一攬,將那一灘春水撈起來,牢牢地禁錮在懷中,淡淡的蘭花香氣撲過來,他壓住她柔軟的發頂輕輕嗅了嗅,試圖哄一哄她,「寶貝,生氣了?」
「不許這樣喊我!」荀秋出爾反爾,抬腿去踢他,卻又被他極快地抵擋,夾得嚴實。
「為什麼不行?」修長的手指撩開碎發,他輕柔地吻在她的額上,「有人剛才都答應得好好的。」
「床上的話能當真麼?」荀秋咬著牙,羞恥於自己過於激烈的反應,她坐起來,恨恨地揪了揪他的耳朵,「為什麼接電話的時候不讓我走啊,薛均,你真的是好變態。」
「你不喜歡嗎?我以為你喜歡的。」薛均無辜地眨了眨眼,一本正經地分析起來,「因為,那時候你好緊,差點一下就把我給——」
荀秋萬萬沒想到他能這樣不要臉,那樣的情況她能不緊張麼,她伸手捂住了他那張可惡的嘴,可後者定定地瞧著她,清亮乾淨的眸子甚至彎著笑意,而後又若無其事地伸出舌尖,輕柔地舔舐她的掌心。
奇異的癢直往心裡面鑽,荀秋倒吸一口氣,慌忙撤開了手。
這樣兵荒馬亂的夜晚越來越多。
而薛均每次過來,都會不小心留下一兩件東西,沒兩個禮拜,小房子裡到處都是他的痕跡。
他的心思昭然若揭,最後計謀得逞,衣櫃也劈空一半,堂而皇之地掛上了他的工服和西裝。
「你沒地方住啊?」荀秋好笑地乜著他,二樓的天頂太低了,倒是委屈高個子的薛均半跪在床旁邊疊衣服。
他淡淡地看了她一樣,一板一眼地繼續手上的動作,並且用最溫和的語氣說出了最不要臉的話。
「你不想時時刻刻都看見我麼?」
「誰想看見你了?」荀秋才不會承認。
薛均明白她的彆扭,笑得很溫柔,「我說錯了。」他輕撫在她臉頰,眸色清淺,「是我總是會想你,寶貝,你就收留我吧,好不好——」
他的尾音拉得很長,聽起來很有點搖尾乞憐的意味,荀秋的心臟停擺了一瞬,又囂張肆意地開始加速跳動。
自從這人發現她的癖好之後,每每來到這邊,裝扮也從休閒開始轉向商務,襯衫最上面解開兩顆紐扣,袖口輕挽,看起來很隨意,但也性感。
薛均在討好她。
這種認知讓她感到極致的愉悅,足以讓她允許他暫時進入她的安全領地,只是有時候在疲憊的深夜慰籍之後,她枕在他手臂上難免忍不住感傷。
「薛均。」她仰著頭看他,聲音低落,「你說我能永遠這樣嗎?」
她沒有說「這樣」是怎麼樣,但她想薛均會明白的。
「只要你想。」他吻她噙著淚珠的眼睛,「寶貝,只要你想,你就永遠自由,我會幫你。」
而事實上,她知道真正的答案是不能。
面對無法逃脫的責任,她依舊在像小時候那樣逃避,用與趙競持接觸的謊言,應付家里的催促。
上一次和荀天吃了香辣蟹,他們就真的再沒有懷疑過她。
但半年之後呢?「接觸」這麼久,肯定得有個說法。
結束了這個謊言,她還能再逃避多久?
只要她還在利益和責任牽扯住的人際關係網上,就註定一輩子也無法自由自在,人總要學會面對和成長。
荀秋抵住他的胸口,而薛均的心跳由於她的靠近慢慢加快,這樣真實的情意,實在讓她想要落淚。
接近期末考試,荀秋忙著和語文組的老師們一起出試卷,連續加班一周,她拒絕了薛均直接來學校門口接她的建議。
上一次老師們已經見到了趙競持,他過來給她打招呼的時候也表明了是正在接觸的對象,她不想再把自己的私人交際放進同事們的討論圈。
而且薛均是誰?
只怕除去薛老師這一層關係,七中仍然有老師會記得他,就和她同行的幾個人里,也有以前普通班的老師。
正是忙碌的一個周末,幾個老師被安排留在辦公室清點從打印廠搬過來的試卷,荀秋也在其中,到結束時已經接近晚飯時間,老師們乾脆就一起去校門口的餐館吃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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