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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書名:一寸相思 作者:紫微流年

  文案:

  左卿辭不露聲色,“與我在一起很難受?”

  “你很好。”她的話語略停了一瞬,“可在你身邊,我永遠是個賤/人。”

  他沒有再說,一掀錦衾將她裹了進去。

  --------------------------表示男主是個流氓不用懷疑的分割線-------------------------------

  文藝版:

  一個是妙手飛賊,正教棄徒,大道千條偏直行的愚者;

  一個是候府公子,風華無雙,任性涼薄無羈束的惡魔;

  一卷山河圖,開啟一段因緣邂逅。

  若是相思惟一寸,誰量曲中qíng短長。

  內容標籤:

  搜索關鍵字:主角:左卿辭,蘇雲落 ┃ 配角:殷長歌,沈曼青,蘇璇 ┃ 其它:一寸相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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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附:本作品來自網際網路,本人不做任何負責,內容版權歸作者所有!

  ☆、停雲榭

  金陵八月暑氣未消,蟬聲正噪。

  長街上人來人往,玄武湖畔垂蔭深濃,離湖岸數丈之遙是金陵最負勝名的的停雲水榭。這幢酒榭建得精巧,斗拱飛檐落於數根深植湖中的巨木之上,坐於湖中卻離水而踞,全憑輕舟迎客往來,遠望去猶如落於雲水之間,盡攬湖光水色,四時風雅無邊。

  這本是金陵賞景一等一的去處,自落成之日即賓客盈門,歌樂不休,今日水榭依然喧笑如常,乾瘦的說書先生堂木一擺,正到興起。

  “本朝開國時便有定國三候之謂,指的正是靖安候、威寧候、昭平候。這三位均是武候,以軍功起家,世襲爵祿。其中威寧候長駐金陵,昭平候因禍被削,能領軍靖邊的唯有靖安候。這位左候爺用兵如神,殺伐狠決,有左天láng之稱,曾以三千兵馬破蠻族六萬大軍,令蠻人流血飄櫓,兵潰如山,十餘年不敢縱兵劫掠,邊塞百姓無不感恩。”

  靖安候勇悍之名已久,在朝在野甚得人望,說書先生講得鏘鏗有力,茶客聽得也是心馳神往,突然他鬍鬚一翹,話語忽轉:“不過今日所說一事,卻是一件新鮮事,靖安候的長子失蹤多年,突然歸來。”

  茶客紛紛交頭結耳,有年輕不解事的問道:“長子?靖安候府現下只有一位公子與一位小姐,何以又來一位?”

  說書先生得意的撫須:“這樁秘辛說來話長,也難怪各位不知端倪。”

  茶客興致大起,叫嚷著要細說,錢幣叮噹如雨飛落案上,說書先生吊足了胃口,這才從頭說起來。

  “左候早年入營未襲爵之時,一次逢邊關羅幕人來襲,兩軍在夜啼山交戰,眾寡懸殊,左候身受重傷又逢沙bào,失途於荒野,人人只道已無生理。誰料候爺福大命大,率殘部潛伏於戈壁荒漠之上,數月後以奇襲大敗羅幕人,此事諸位應該都曾有聽聞。”

  底下的茶客叫好:“不錯,我聽聞候爺斬了上千人頭,殺得羅幕人奔逃千里。”

  “候爺在那時偶然邂逅了一位紅顏美人,在邊塞誕下一子。幾年後老候爺病逝,聖上詔旨襲了爵位,又賜婚安華公主。候爺重qíng,將相伴多年的紅顏也迎入了府中,可惜美人薄命,不多久在生女時難產而亡。”說書人嘖嘖嘆道,不無惋惜,“她留下的左小姐後來被送入宮中教養,而長子或許是福薄,體弱多病染了咯血癆,公主費盡心思延請名醫,不知怎的一天夜裡竟被人擄走了。那時左候在邊關征戰,無暇歸來,京兆府尋了數年始終不得,案子虛懸至今。”

  茶客中有年長的聽過一些傳聞,年輕的多是首度知曉,咋舌道,“誰人如此大膽,敢劫擄候爺唯一的血脈,聽聞候爺夫妻不睦,難道就是因此而生隙?被過繼的那位倒是走了鴻運。”

  說書人拈鬚別具意味的訕笑:“可不正是,公主後來一直無所出,便從宗族裡挑了一位過繼,總不能讓左候就此斷了香火。過繼的那位公子也十分知禮,勤修武藝弓馬精熟,行事又端方,頗得世家讚譽。公主數年前染了怪疾不良於行,他早晚問安,侍奉如親母,確實也對得起這一番造化。”

  茶客中有人譁笑,“那又如何,而今候爺的親子突然冒出來,繼子可是尷尬得緊。”

  另一人駁道,“親子不過是庶出,又失蹤多年,誰知品性怎樣。安華公主為聖上親妹,身份何等高貴,若她堅持讓繼子襲爵,只怕候爺也未必能逆。”

  底下亂鬨鬨的交頭結耳,有人支持繼子,有人支持候爺親子,一時各有道理,爭得臉紅耳赤,說書先生胸有成竹的喝茶,待議論低下去才又開口,“這確也是兩難,公主愛重從小養在身邊的繼子,可候爺必然更看重自家血脈。聽說那位長子是被世外高人帶去醫病了,如今病癒回返,猶如遺珠復得,豈有不喜,只可惜此子不曾習武,長成後弱質彬彬,全無候爺勇武之風。”

  茶客中有人聞之搖頭:“左候爺一世英雄,如何能將爵位傳給文弱之人。”

  也有人持相反意見,“染了咯血癆還能痊癒,此子可謂命大,不會武算什麼,靖安候府世襲爵位,此前不也曾數代未出將軍,直至左候出世才算實至名歸。”

  還有些茶客關注的更為實際,“不知是哪位神醫這般高明能醫死癆,只怕與方外谷的聖手相比也不差,若是此子能召來神醫給公主解去沉疴,說不準公主一喜,爵位就定了。”

  說書先生嗤之以鼻,“就算有偶有奇人,如何能與方外谷這等聖地相較,若不是實在難尋,早被求醫的貴人擠破頭了。”

  眾廂茶客隨之嘆息,傳說方外谷醫道精絕,聖手雲集,能活死人而ròu白骨,然而隱於群山之中,兼又開價奇高,且不說尋常人診不起,就算有達官貴人願以千金續命,也難覓其途而入。

  茶客們噓嘆了一陣,話題零落,說書先生自然不會讓場面冷下去,堂木一拍又起了新話頭:“若說近日武林,也有樁趣事。”

  一句話又吊起了胃口,茶客們紛紛催促,說書人搖頭晃腦:“諸位可知,當前江湖上最厲害的賊是誰?”

  茶客中立時有人叫嚷起來:“飛寇兒!”

  說書人喝了一聲贊道:“台下所言不錯,飛寇兒來無影去無蹤,飛檐走壁神出鬼沒,正是近年緝榜上的頭一份。河東趙公伯家藏百步外可見寒光的夜明珠一枚,愛若珍寶,時常把玩,一次與友人共賞後不翼而飛,遷疑於摯友幾至破臉,直到發現屋角掉落的一枚墨絲盤雲結,才恍然明白竟然是飛賊下了手。汴州金刀門掌門錢開泰為賀淮南太守的生辰,重金購得白玉觀音一尊,那觀音頰上玉色微沁,望之栩栩如生,端的是一件價值連城的至寶,卻在進獻的前兩日不翼而飛。藏珍庫重鎖完好如初,淮南太守閉鎖城門連搜十餘日,巨額懸紅至今無人能領。”

  說起寶物,說書人滔滔不絕,意興難遏,堂內眾人聽得也是興致勃勃。

  “太原柳中池家貲逾萬,富甲天下,豢養高手無數,擋不住飛寇兒空空神技,痛失心頭寶愛的南海珊瑚樹,氣得柳中池三屍bào跳;再有襄陽解候夫人的嵌金火狐裘、通州陳家珍藏的銜碧翡翠鳥,還有這次雲陽趙家失竊的綠綺琴,無一不是罕見的至寶。趙老太爺親自上門請了神捕燕歸鴻,這神捕果然不凡——”

  底下有人譁笑起來:“神捕追索飛寇兒數年,飛賊依然逍遙法外,就算趙老太爺把他請出來又有何用。”

  說書人提高聲量將雜音壓下:“只怪那賊太狡猾,每次現身形貌不一,各處畫影圖形厚厚一摞,竟無一張相同。此賊精擅易容,行事又滴水不透,如果不是他太過張狂,在案場均留有一枚結扣,不少失主甚至疑為內賊所竊。尋常捕役連飛賊的邊都摸不著,而燕神捕此次在雲陽一舉將其擊傷,離擒獲僅有一線之差。”

  “好容易交上手,怎麼還是讓這賊跑了。”一名茶客遺憾的搖頭。

  另一茶客哈的一聲笑道:“莫不是神捕大人那日喝了酒,有些手軟?”

  堂木重重一拍,說書先生正色道:“莫要小瞧了此賊,武林榜中無庸手。鬼眼羅迦huáng泉引,一匠雙老三絕手,九戟追魂玉狻猊,修羅燕捕素青顏。這四句中所提到的武林中最頂尖的十餘人,無不各有所長。”

  說書人對這些武林人物了如指掌,說來熟極而流,“鬼眼羅迦遠去東瀛,huáng泉引數年未現江湖。除開這兩個凶名最盛的,餘下的天地雙老,修羅刀,玉狻猊,九紋戟,追魂琴,素手青顏,哪一個不是名震一方。三絕手中的妙手飛寇兒神出鬼沒,除了燕神捕,還有誰能捉到他半分影子。”

  茶客中有人起鬨:“這賊出名不過是因為能偷,論功夫如何及得上其他英雄。”

  說書人嘿笑一聲:“我且問一聲,這賊來自何處?師承何人?身手如何?是老是少?歷年可曾有一次失手?”

  茶客面面相覷,竟無一語回答。

  說書人的氣勢頓時盛了幾分,揚頭道:“有道是知己知彼方能決勝,這賊如此神秘,作案無數,卻在神捕手上吃了苦頭,可見魔高一尺,道高一丈。”

  茶客一聽確有道理,三三兩兩附和起來。

  說書人精神大振,仰首將殘茶牛飲而盡,開始道起神捕的傳奇事跡。

  邊角一名不起眼的灰衣少年站起來,默不作聲的往茶盤裡丟了幾文錢,挑開垂幔走出了茶堂。

  正在閒磕的店伙見幔簾一晃,驚覺該讓船夫送客上岸,追出去卻不見人,只見湖水淡淡起鱗,近岸蟬聲陣陣,一切全無異樣。

  ☆、飛寇兒

  停雲水榭第三層,右邊一溜雅間,中間的場子開揚軒敞,擺上十餘席毫不擁擠,今天卻收揀得格外空闊。

  三面湖光,絲簾半卷,清風徐來,僅坐了一個錦衣玉服的青年。

  青年輕逸的把玩摺扇,仿佛在等什麼人,象牙雕成的扇骨瑩潤如脂,名貴非凡。

  隨著一陣風過,他的面前忽然多了一個少年,樣貌平凡,市井中隨處可見。

  青年毫不意外的瞥了一眼漏壺。“戌時二刻,不錯,你還是那麼準時。”

  少年沒有回應,在他對面坐下。

  青年輕鬆自若的打量:“自盜綠綺琴後數月未見,近來可好?”

  半落的垂簾濾淡了陽光,映在少年的灰衣上,讓他看來如一個沉寂的影子,聲音也如影子般虛淡,“要什麼,酬金多少?”

  青年不答反問,“你對靖安候府知道多少?”

  少年怔了一下。

  “放心,不是讓你去偷,誰敢不要命了開罪靖安候府。”青年夷然一笑,在案上叩了叩摺扇:“真有人敢開這樣的盤口,就算你不怕,我也不敢接。”

  不是目標,那就是僱主?少年微蹙起眉。

  青年給了答案:“不錯,靖安候府是此次的東主。”

  沉默了一下,少年僅有一句簡單的回語。“你清楚我不接這種生意。”

  “我知道你有不接權貴的慣例,這一次事有不同。”青年精擅說服之道,拋出極具誘惑力的條件:“靖安候府極為慷慨,開出的酬金非比尋常,足有二千兩huáng金之巨。”

  這個價碼令人震駭,少年的眼眸不由自主的睜大,一雙眸子在日影下極黑,沉沒的似乎能吞沒光線,怔了一瞬後道:“我不去。”

  對方回絕的乾脆利落,青年不惱不怒:“理由?”

  或許不習慣解釋,少年想了一想才道:“有重酬,必有奇險。”

  “你聽那個死騙子的話已經夠多,實在不用每件事都遵從。”青年毫不掩飾的嘲諷,摺扇一收,翡翠扇墜在空中劃出一道亮弧:“再加一條,除應許的酬金之外,事成之後靖安候會上書請旨,將你過往所犯的重罪一律勾銷,如何?”

  不等少年說話,青年先行截口:“任務並不複雜,與幾名武林人一道替候府公子取一份東西。”

  他將內容說得很模糊,少年也無意深問,搖了搖頭:“我不與人合作。”

  青年全然不接受拒絕,侃侃勸誘:“你盡可放心,此行之人均是武林中有名頭的人物,受靖安候府約請而來,絕不會對你不利。”

  任對方百般勸說,少年始終毫無興趣。

  意識到抗拒過於qiáng烈,青年緩了一緩,又道,“不為別的,藉此銷了前罪,免去天羅地網的緝拿,落得一身輕鬆難道不好?飛寇兒這名號可不怎麼好聽。”青年的話語精明而狡黠,每一句似敲入心坎,“我也替你斟酌過,雖然搭上一些時間,但一舉可得兩千huáng金,算下來又無甚風險,值得一試。”

  他又說了幾句,少年垂下眼睫,忽的打破了沉默:“文思淵,你能拿到幾成好處?”

  面對責問,文思淵渾若無事,答得全無破綻,“候府給的佣金確實不少,勸你卻是因為這一趟有利無害,你剛盜了雲陽趙家的綠綺琴,燕歸鴻這一陣追得緊,何不去關外避一避,等回來罪名全銷,又有大筆金銀入袋,豈不兩全其美。”

  任是文思淵巧舌如簧,天花亂墜,少年並不上鉤,看了他半晌才道:“燕歸鴻難纏,我還能應付;候府難測,太危險,免罪沒有必要,我總是要繼續偷的。”

  少年說完就閉上了嘴,跳躍的話語文思淵也聽懂了,接道,“何來危險,這次有數人同行,拼殺另有高手,說不得比你平日行事更為安全。再說你留在中原也無事可做,綠綺琴獲利雖厚卻惹得風頭太緊,近期要接生意是不易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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