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儘管江饒是個大學教授，但他有時候在宋川野面前的狀態又十分的小孩子氣。
當初就算了，可現在……他跟這兒撒什麼嬌呢？
宋川野收回目光，胡亂的撈過手機點開。
微信里——
那幫紈絝知道他喝到進醫院，都組隊來「問候」他。
-川爺，你沒事吧？
-川爺川爺川爺，聽說您喝到住院？人沒事吧？
-川爺
第十六章 你川爺死不了
微信頁面里全是以「川爺」開頭，以「你沒事吧」結尾的新消息。
每一條消息都像是在關心他，可其實也不過是想看他笑話。
好幾個狐朋狗友的群里，也全是艾特他的。
被當做笑料看待，宋川野挺煩躁的。
他退出微信，想了下又點開，進入朋友圈編輯六個字發出去。
——你川爺死不了。
把打包盒收拾好的江饒剛點開朋友圈就看到這條新消息。
他不悅的蹙起眉頭，沉聲道：「好好說話。」
宋川野抬頭：「嗯？」
這一秒，他似乎看到那張平時溫文爾雅的臉上掛著陰沉。
他有些不確定，但很快確定：江饒生氣，因為他發的那條朋友圈。
「你……」
他剛張嘴，江饒走到他面前，把他的手機搶走。
然後，江饒當著他的面把這條朋友圈刪掉了。
重新拿到手機的宋川野，語氣硬了硬：「你有事？」
「你沒事。」江饒盯著他，有些嚴肅地說，「沒事就不要發這種朋友圈。」
宋川野懟懟的脾氣一下子上來了。
他冷嗤：「我發什麼關你事？」
江饒舔了舔唇，話到嘴邊卻硬生生換成：「我看見了就不行。」
這不容拒絕的語氣竟讓宋川野想到以前，江饒還管他的時候。
江饒有時候挺迷信的，關於這種不吉利的話，他不給說。
宋川野臉上不悅，心裡卻有些說不上來的舒坦。
說完，江饒抬腳朝著窗邊走，將窗戶關上。
而宋川野仗著自己是半個病人，大喇喇的往病床上一趟，雙手枕著後腦勺。
他微微抬眸，目光看向坐在沙發上的江饒，那人低頭擺弄手機，很專注。
這樣一幕已經時刻兩年沒有見到，但還是很熟悉。
就仿佛，他們之間並不存在那難熬的兩年。
忙了會兒，江饒摁滅手機，抬頭順著他的視線看過來。
被撞見的宋川野心虛的移開目光，假意在看窗外。
——儘管外頭啥也沒有。
江饒盯著他慢慢染色的耳根，輕笑了聲，但沒點破。
兩秒後，他開口：「我跟侯院長說了，以後你當我這門課的助教。」
「你問我了嗎？」宋川野立即將目光投到他身上，再質問，「我同意了嗎？」
江饒強勢，又硬氣地反問：「你不同意嗎？」
「嗎」字被他刻意加重力度，像是在刻意點破什麼。
這話說的直接，宋川野愣住了。
他盯著江饒，想要再質問，可話到嘴邊又被他咽了回去。
沉默良久，他突然問：「理由。」
這門課的助教非他不可的理由。
要理由？
簡單。
江饒挑眉：「按入學時間，你算是他們的師兄。」
宋川野休學一年……
「靠。」他暗罵了句。
江饒是在諷刺他嗎？
可這人真的不知道他為什麼突然休學嗎？
看著面色如常的江饒，他心裡又亂了。
「如果我拒絕呢？」宋川野鬼使神差的問出了這句話。
話落，他直勾勾的盯著江饒，期待他的回答。
只見江饒端坐著，儼然是一副準備談判的架勢。
盯著的那雙薄唇緩緩啟動：「我不認為你有拒絕的理由。」
不給宋川野開口的機會，他繼續：「因為你需要畢業。」
他是要畢業的，但沒想到江饒用這種方式威脅他。
「你就沒想過我可以用別的方式畢業？」
江饒愣了下，確實是忘了宋川野有這個能力。
否則，侯院長怎麼會點名讓他去接人？
他其實只是想試探，更是想知道宋川野到底排不排斥跟他天天見面。
他收起心裡想法，抬頭再對上宋川野的目光。
半晌，他才緩緩開口：「那你到底當不當助教？」
宋川野的目光平淡，沒能在他的眼神里看出任何情緒跟猜測。
門外時不時傳到護士跟病人家屬的對話聲，儘管再小聲，在這個安靜的環境裡也不可能完全聽不見動靜。
越是沉默越是讓江饒心慌，他等著回應，但又怕答案不是他想要的。
宋川野是了解他的，於是故意晾著他。
直到他受不住，要開口再問：「你到底……」
剛出聲，就被宋川野的手機鈴聲打斷。
後者掃了眼手機，掛斷。
抬頭，他問：「你繼續，我什麼？」
江饒再次張嘴，再次被同一個鈴聲打斷。
「操。」宋川野罵了聲。
抬手要掛斷就聽見江饒說：「你還是接吧。」
宋川野又掛斷了。
但這次，他沒再問江饒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