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雅西捧起咖啡,餘光卻瞥見方才思緒中的大風紀官。
她神色泰然自若,眼底的興趣更甚。
距離咖啡廳門口不到一百米的地方,剛押完犯人的少年攥緊權柄,於人群中一眼望見熟悉的身影以及那個令他討厭的傢伙。
「老……」,賽諾頓了頓,想起提納里說的話,變換了稱呼,「提納里。」
本是正襟危坐的少年氤氳著水汽的綠色眼眸一瞬間慌亂,狐耳由於驚嚇立的筆直。
賽諾身上還帶著風塵僕僕的氣息,一步步走向咖啡廳。清俊的少年面色冷硬,紅色的眼眸沉沉與辛深對視。
在提納里看不見的地方,辛深勾起唇角,露出挑釁的微笑。
賽諾賜了辛深一個白眼,三兩步跨到提納裡面前,神色帶上了委屈,似乎在無聲譴責提納里。
「賽諾,我……」
大風紀官嘴角一癟,手撫上額頭脆弱開口∶「提納里……我頭疼。」
語氣那是要多羸弱有多嬌弱。
好在現在的咖啡廳人流量不是很大,否則賽諾反差人設怕不是火遍虛空。
「誒?是因為蘑菇的毒效還沒清除嗎?」
提納里站起身,有些緊張地查看賽諾身上的狀況,手指觸碰上賽諾身體的那一刻,被他身上驚人的溫度給嚇到。
「你怎麼體溫這麼高啊?」
「跟我回一趟化城郭。」
提納里要走時才驀地想起辛深,十分抱歉地尬笑,「謝謝你的禮物,今天……非常抱歉,改天請你吃飯賠罪!」
辛深神色沒什麼變化,聲音淡了些許,「沒關係的。你一直陪著賽諾也沒關係的。」
提納里:……?
這股不對勁感是怎麼回事啊!
瞥見提納里眼底的訝異,辛深嬉皮笑臉道,「沒什麼,只是想看看你會不會在意我,你果然比較在意賽諾。」
「沒關係,時間教我學會堅強。」
「沒關係,時間教我忍受沒有你的孤獨。」
「我一個人也可以很好的,你走吧,帶著他走吧。」
提納里:「……」
賽諾瞪大了眼,敵人的武器划過眼睫毛時,這雙赤紅色的漂亮眼眸都沒嚇得這麼大過。
賽諾憋了半天,替提納里說出了想說的話,「……你又亂吃藥了?」
辛深:「……」
他半磕著眼皮,冷漠地想,賽諾好煩人。
告別過後,提納里轉過身,神情嚴肅推著賽諾往前走。
辛深唇邊的笑意在提納里轉身的那一刻消失不見,漆黑的瞳仁看著漸漸遠去的兩個少年。
許久後,青年意味不明地笑了下,似在自嘲。
——
「什麼時候回來的?」提納里沉聲詢問。
「今天。」
【再不回來,老婆就要跟別人跑了。】
提納里:?
「腦子裡別想些亂七八糟的事情。」提納里指尖輕扣賽諾額頭,推搡著他走快點。
白髮少年長發散落,掩住眼底落寞的神色,少年的指尖摩挲著看了一夜的相片,突然對著身旁的少年開口,「提納里,想給你拍張照。」
「哈?」
賽諾:委屈jpg.
提納里:……
他沉默了幾秒,點點頭,「算了,如果是你的話……」
【老婆真好。】
提納里又陷入了沉默,雖然不知道為什麼能聽見賽諾的心聲,但無論聽多少次,都會產生出一種吃完毒蘑菇的美。具體解釋起來就像在扭曲的空間裡蹦迪,賽諾心底的聲音和展現出來,面無表情的人完全不一樣。
「他……什麼時候回來的。」賽諾皺眉問道。
提納里知道賽諾在說誰,「昨天。比你早一會。」
「嗯。」
賽諾的響應有些冷淡,提納里察覺出賽諾的鬱悶,以為是他身體狀況的緣由,便加快了腳步。
回到化城郭后,賽諾反倒詢問起柯萊的狀況,「她最近怎麼樣?」
「功課還是那樣,需要努力。倒是開朗了不少,話也多了起來。」
「就是你,每回碰見她至少笑一笑吧,一直冷著臉能嚇死人。」
「張嘴。」
提納里拿著測量溫度的器具放在賽諾口中,少年的牙齒乾淨整潔,就是兩側的虎牙有些尖度,摩挲過提納里手的肌膚有些發紅。
提納里倒是不怎麼在意,坐在賽諾對面數落起他,「是不是昨天晚上睡覺又不蓋被子了?說了多少次了沙漠晝夜溫差大,好歹被子也得蓋一床。」
堂堂的大風紀官到了提納里這裡,就安靜得不象話,聲音都小了幾分,「我披了長袍的。」
「披了長袍?你那袍子薄的和我身上的襯衣差不多!有什麼用?!」
賽諾微微偏頭,躲過提納里的音量攻擊,卷翹的睫毛垂落,小胡狼顯得十分委屈。
「哼。下次再把自己搞成這樣就不要來見我了。」
提納里一邊說著一邊收拾好床鋪,摁著少年人的肩膀逼迫他躺下去。
小胡狼的眼睛亮晶晶的,提納里甚至從裡面看到了期待。
【老婆是不是要對我下手了!】
【從沒這麼討厭過自己,剛回來,澡都沒洗。】
【老婆床上好香,好像藥草香,還泛著甜膩膩的氣息,我可以躺一輩子!光是聞著老婆身上的香氣就有點難以忍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