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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還疼?”沈度走過去將姬央抱了起來重新放到榻上,“我看看。”

  (捉蟲)

  第37章 寧時蜜(下)

  姬央緊緊地並著腿, “翠花還在屋裡呢。”

  翠花此刻已經起身, 羞紅著臉道:“奴婢下去看看飯菜好了沒有。”

  翠花出門後姬央依舊不讓沈度給她檢查傷口, 早晨那一番已經讓她極難受了她自己羞紅著臉想沈度, 嘴上卻是絕不肯承認她也是渴盼那等事的。

  沈度也不為難姬央,看見她放在桌上的書又問,“你怎麼看兵書?看得進去麼?”

  看不進去也得啃。姬央這是在填鴨呢, 只因當時沈度去替王成驅逐拓跋部,她心裡萬分擔心卻又不懂那征戰之事, 很是沒底, 這才下定決心有空了也得多啃幾本兵書,也省得將來抓瞎。

  “還行吧。”姬央道。

  沈度見姬央脖子酸, 伸手在她肩上捏了捏,一邊道:“看兵書是要和自己在作戰時的情形兩相對照下才有深刻體會,你這般是紙上談兵,不會覺得有趣的, 你若是想看書,我替你尋幾本遊記或者神怪筆記吧。”

  姬央笑道:“不要, 就要看兵書,你把你的經驗講給我聽聽,我兩相對照不就有趣了麼?”

  “你想得倒美。”沈度哪裡有那個閒工夫給姬央講故事啊,再說了跟她講這些也沒什麼用。

  姬央是早預料到沈度沒那個閒工夫的, 她摟住沈度的脖子道:“那我要跟著你學劍。”姬央這是漫天要價,等著沈度落地還錢,前一個要求他既然拒絕了, 這個就不好那麼堅決拒絕了吧?

  姬央早就想跟沈度學劍了,那時候她還拜過師呢,這人端的不講信用,連她磕頭都受過了卻從沒教過一招半式。

  “你還是我師父呢,你忘記啦?”姬央嬌滴滴地道。她這次是一定要纏得沈度同意的,上次面對王曄時那種無力叫姬央好生害怕,若是沈度晚到一點兒,她的清白可就不保了。

  再且姬央也不是吃虧的性子,她當時恨不能自己給王曄一劍才解氣呢,結果沈度下手太乾脆了。

  “等你的腿好了再說吧。”沈度掰開姬央的手道。

  沒有明確拒絕也算是不錯了,姬央滿意地收回手,又喜滋滋地道:“你怎麼中午回來了?是擔心我嗎?”

  “我是擔心翠花。”沈度一點兒也不給姬央幻想的餘地。

  姬央嘟嘴道:“擔心她做什麼,我又不會吃了她。你留下來吃午飯嗎?”

  “不了。我就上來看看。”沈度道:“你自己乖一點兒,不要欺負翠花。”

  若非翠花長得一點兒不像沈度,姬央都快懷疑翠花是不是沈度失散多年的妹妹了,“你怎麼老覺得我會欺負她呢?我是那樣的人嗎?”

  小公主表現得再乖巧也有那公主脾氣,叫翠花那樣的粗人伺候她,也的確是為難姬央了。

  “我會儘快叫人將玉髓兒接回來的。”沈度並未直接回答姬央的問題。

  想起這個姬央就生氣,“我本來以為那王成還有些風度,誰知竟是個翻臉無情的不信不義之徒。”若非他派人追殺,玉髓兒也不至於流落在外,“早知道你當初就不要幫他了。”

  沈度道:“我不是幫他,而是幫并州的老百姓。”

  姬央聞言,心裡不由一熱,自己夫君不在乎治域之隔閡,也不在乎對方恩將仇報,只以黎民百姓之福祉為福祉,為她父皇守牧一方,實在是不世良臣,她是怎麼看就怎麼喜歡。

  殊不知沈度這乃是胸懷天下,也是志在天下。哪怕是并州之民,在沈度看來,這也會是沈氏之民。

  姬央想了想又道:“當初你叫我寫信給母后,讓她勸父皇封王成為并州刺史,現在還來不來得及再給我母后寫信,說前面一封信不算,讓父皇另揀賢能任之啊?”

  沈度摸了摸姬央無知的腦袋道:“并州兵之精銳全在王氏宗族之兵。即使中州另揀人來任并州刺史,也只會政令不行,軍隊不從,反而會激得王氏提早興兵。”

  “宗族之兵?”姬央不解,在她的腦子裡,這天下的軍隊都該是由朝廷節制的。

  話雖如此,但如今天下沉疴已久,兵役、力役繁重,黔黎不堪役使生子而不舉,甚至有溺死者,有門路的人都投靠了豪伐、宗族,甚至不惜改名換姓,如此朝廷無兵,而豪伐、世家以奴、客為兵,這些兵只知有族,而不知有國,以至於形成了各州刺史紛紛割據、尾大不掉的局面。

  不獨王氏如此,冀州沈氏也是這樣的高門豪伐。

  沈度不欲多談,起身欲走。姬央本還想膩著沈度一會兒,可他卻是個歇不了的,姬央只得放了他走,臨走時又聽他道:“在并州耽誤太久,我本打算入冬之前北上幽州的,如今雪封山道,行路不易。我叫人先送你回信陽。”

  “那怎麼行?”姬央頓時瞪大了眼睛。

  “又想玩兒?”沈度如今已經極其了解姬央了。

  姬央被戳中心事不由臉一紅,只是一時也想不出其他要跟著沈度去幽州的藉口,“你出來時帶的人本就不多,如今分給我若是你遇上什麼危險怎麼辦?我身體好著呢,你也是知道的,我一點兒也不怕行路難。”姬央捉著沈度的袖子道:“再說了,四哥就在幽州,成親以來我還沒見過他呢,就當是走親戚嘛。”

  “走親戚?”沈度一度無語,這麼爛的藉口也虧姬央說得出口。

  姬央為了能跟著沈度去“玩”,是什麼臉面都可以不要的,她伸手勾住沈度的腰帶道:“你不帶我去,那誰服侍你啊?”

  “服侍”兩個字被姬央說得仿佛粘牙的麥芽糖一般黏黏膩膩,其寓意就不言而喻了。

  沈度淡淡挑眉,將姬央的手指從腰帶上掰開,心裡卻直“呵呵”,安樂公主的服侍可真令人不敢苟同,相反大多數時間沈度覺得都是自己在服侍她,連最後兩人的清理都是他在動手。

  見沈度不說話,姬央也知道是自己幼稚了,他去了幽州,難道他四哥還能虧待他不成?

  姬央再接再厲地又勾上沈度的袖口道:“就算有人服侍你,也定然沒我服侍得好對吧?”姬央頗為自信,她哪一次不是擺出十八般姿勢由著沈度折騰啊,那些姿勢腰肢等閒僵硬一點兒的都彎不出來。

  “你可真夠自信的。”沈度譏誚道。說實話論花樣多姬央比不上大小於姬,論熱情奔放比不上祁北媛,論溫柔小意也比不上柳瑟瑟,若非體質特殊於他有利,他可未必肯與她行房如此頻繁。

  “行不行嘛?求你了,說行吧。”姬央雙手合十地看向沈度。

  “我又不是菩薩,不用拜我。叫翠花替你收拾行李,明日一早我就讓人送你走。”沈度顯然是不為所動。

  “你!”姬央有些生氣了,那公主脾氣就忍不住犯上來,可被沈度眼睛一掃,就想被爆嗮過的花朵一樣漸漸蔫兒巴了下去。

  “那這樣行不行?”姬央急急地追了兩步,在門邊重新拉住沈度道:“這次你要是帶我去,我給你寫個條子,可以無條件答應你一個要求,隨便什麼要求都行。怎麼樣?”

  姬央清澈得幾近透明的大眼睛就那麼眼巴巴地看著沈度,若是換了別的男人心早就軟得一塌糊塗了,而沈度心裡對姬央的評價則只有一個字。

  蠢!

  無條件的要求?沈度可以提出不下十條來,全能夠叫姬央從此痛不欲生。當然也可能姬央一開始就打算賴帳的。

  但不得不說沈度對姬央的提議還是動了動心。

  “真那麼想去?”沈度看著姬央道。

  “嗯。”姬央重重地點了點頭。

  “大雪封山,道路又滑又濕,若是跌下山谷,我可不會去救你。”沈度道。

  姬央很慡快地道:“那就是我命中該絕,無需你救。”

  “若是困於山中,沒有吃的,率先吃的就是你這種沒有用的婦孺。”沈度嚇唬姬央道。

  “沒問題,從此我就和郎君融為一體了,這本就是我的期盼。”姬央想也沒想就道。

  沈度扶額搖頭,姬央的回答顯然就是沒經過腦子的。“你嘴上說得倒是好聽,到時候路上辛苦你可不許哭鼻子。”

  “絕對不會的,我不會成為你的累贅的,我要是掉一滴眼淚就讓我名字倒過來寫。”姬央信誓旦旦地保證。

  “所以你改名叫秧雞(央姬)了?”沈度道。

  秧雞是個什麼東西,姬央完全不知道,但一聽就覺得彆扭,“我不會當秧雞的,你放心。”

  “你答應得這樣好,我更不放心了。”沈度笑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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