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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話沒說完,姬央的臉蛋就被輕輕咬了一口,她推了推沈度的肩膀,“不行的,這是馬車上呢。”

  沈度將頭埋在姬央的肩窩裡吸了一口香氣,緩緩齒咬姬央的脖子,“你小聲一點兒就是。”

  姬央使力地推著沈度,頭往後仰地試圖避開沈度的唇,嘴裡呢喃著抱怨道:“小聲不了,你每次都太使力了。”所以她抑制不住地會發出奇怪的聲音。

  沈度聞言輕笑出聲道:“那我這回溫柔些。”

  姬央還是不肯,扭著身體抗拒著,“你還是快歇著吧,後面想歇著只怕都不能了。”

  沈度咬著姬央的耳朵道:“跟你在一塊兒,比我睡一天都來得神清氣慡。”

  這話真不假。

  到底還是被沈度給得逞了,姬央本就捨不得拒絕他,只是心軟的人總是少不了上當受騙,什麼溫柔些都是謊話,反而越發癲狂才是。

  虧得那馬車本就顛簸,稍微能替車內的春意盎然打打掩護,姬央為怕叫出聲來,一張手絹都被她咬濕完了。

  完事兒後姬央暈暈乎乎的不知神在何方,沈度替她稍微擦拭後便在車內盤腿而坐,腹內一股清涼之氣將那陽毒清理得一乾二淨。

  若說以前沈度還有所懷疑,那現在他就能肯定,姬央與其他女子都不一樣,於他那就是大補之物,多多益善。而且沈度有預感,若是多同姬央親熱,他的九轉烈陽訣突破第九轉便有望了。

  姬央可不知道沈度“迷戀”她還有這等原因,她只當他們是真情實愛呢,私下也忍不住朝玉髓兒甜蜜地抱怨,真是有些吃不消呢,身上的印記就從沒消過。

  不過這甜蜜而膩歪的日子並沒能持續兩天,前方已經能看到流散的兵卒,和倉皇逃命的北地百姓。

  逃命的百姓傳來的消息是,王成的軍隊和拓跋部短兵相接之後,就被打得大潰,北邊兒已經沒有軍隊可以阻止拓跋部南下了。

  “這下怎麼辦?”姬央有些慌神地看著沈度。

  沈度微微皺起眉頭,他雖然預料到王成會兵敗,但還是沒料到會敗得這麼快,跟豆腐渣似的。

  “王成的軍營離此地不遠,我去探探情況,青木會護著你在前面的村里先住下。”沈度囑咐了姬央兩句後便離開了。

  沈度一走,姬央就沒了主心骨,在屋子裡來回踱步,一直到沈度重新出現在她視線里,她才放下心來,“怎麼樣?”

  “我得替王成收整殘軍,讓青木送你去王成的營帳,罩上面紗,不要讓其他人看到你的臉。”沈度捏了捏姬央的下巴,只說了兩句話便丟開了她。

  其實不用沈度吩咐,姬央自己也有危險意識了,她可不想再碰到第二個王曄。不過一直戴著面紗也不是個長久的事兒,憋氣不說,吃飯喝水都不方便。

  也不知玉髓兒從姬央行李的哪個角落裡竟然挖出一個銀制面具來,姬央對此面具一點兒印象也沒有,大概是某次心血來cháo之物。

  這銀制面具做得別致而精麗,狀似振翅欲飛的蝴蝶,罩著姬央的上半張臉,露出下半截兒的瓊鼻櫻唇來。雖說不能得窺姬央的美貌,但卻別添神秘感,引得人心痒痒的。

  王成見著姬央的時候,就是這般感覺的。此時王成已經知道了沈度的真實身份,自然也知道安樂公主姬央其實並沒有什麼和侍衛通jian之事。

  只是人也奇怪,雖然誤會已經解開,但一見著姬央,王成心裡難免還是會有綺麗之思。此刻只覺得她連牙齒都白得那般美,仿佛閃光貝殼一般,叫人怎麼看也看不夠。

  王成輕輕咳嗽一聲,截斷自己的綺思,“公主不必憂慮,冀侯英姿天縱,必能驅逐拓跋部北歸。”

  姬央便是心裡再急,也不會在王成面前表現出來,是以只是微笑著點了點頭。

  “我給公主煮一壺茶吧。”王成並不想讓姬央歸帳,恨不能和她多相處一會兒,若非沈度以安樂公主為質,王成也不可能有這等機會可以親近美人。

  姬央只覺得王成心寬得可以,這可是并州,沈度乃是冀侯,他將軍隊扔給沈度,竟然一點兒也不擔心似的。

  心裡想歸想,姬央又覺得自己不能輸給王成叫他看穿底牌,是以便又點了點頭,和王成論起茶道來。

  到晚上玉髓兒忍不住抱怨道:“公主怎麼一直待在王將軍的大帳里啊,也不怕人說閒話麼?”

  姬央自梳著頭道:“什麼閒話啊?你不是也在嗎?再說了在王成那裡總能第一時聽見郎君的消息,我心裡也能安些。”

  這話倒也在理,玉髓兒便不再開口。

  這些時日,王成不是邀姬央品茶,就是請她弈棋,若非身在軍中,又逢戰事,大有“神仙眷侶”的意境。

  王成雖沒有將才,但於其他事上卻似乎格外聰明,他心知姬央從不拒絕他的邀約乃是為了探知沈度的消息,便以此為胡蘿蔔穩穩地釣著姬央這頭小白羊。

  這日姬央同王成正在弈棋,前方有小校快馬回報,王成接過戰報淡掃一眼,他見姬央脖子都快伸長了,不由一笑地將那捷書往旁邊一放,“公主可聽說過安石公東山報捷的故事?”

  “聽過。”姬央喜出望外地道,“王將軍是說,駙馬他們勝了?”

  王成笑道:“正是。”他是有心學謝安的沉著瀟灑,可惜姬央卻無心欣賞,她已經仿佛一陣風似地卷了出去。

  雖然沈度還沒有回師,可姬央已經按捺不住相思之情地往軍營口屢屢去看了。

  當沈度的身影出現在姬央的視線里時,她不管不顧地就奔了過去,一頭扎入沈度的懷裡,虧得沈度沒讓小公主難看,在人前張開雙臂穩穩地接住了她。

  多少人看了這一幕心裡都不由發笑,既有羨慕沈度的,也有心裡斥責姬央不夠貞靜的。

  姬央可不管別人怎麼看,她只歡喜得不得了地抬頭看著沈度,“你可終於回來了。”

  沈度輕輕將姬央推開半步,“嗯,你先回營帳吧。”

  姬央還有些不願意,按照她的意思,她就想抱著沈度不鬆手,可是她看沈度的臉色已經開始微變,只好點頭應了是。

  一回到營帳里,玉髓兒就開始數落姬央,剛才那一幕她都快羞得看不下去了,“奴婢知道公主思念駙馬,可是也不用當著這麼多人的面撲進駙馬的懷裡吧,駙馬都快被你臊死了。”

  這會兒情緒一過,姬央也意識到自己的不妥來了,不好意思地捂臉道:“我只是一時忘情而已,下次不會了。”自打成親一來,姬央還從沒有和沈度分別這麼久,相思之情難耐也是可以理解的。

  (捉蟲)

  第34章 陰陽臉

  只是晚上沈度進門的時候臉色並不好看, 姬央上前問道:“郎君打了大勝仗怎麼還不高興?”

  沈度道:“這場仗本就是**, 贏了也沒什麼值得高興的。”

  姬央知道沈度心存社稷, 如此想來他不高興也是理所當然, 且還頗有點兒不以物喜不以己悲的淡泊在裡面。

  姬央不知該如何才能讓沈度高興起來,便小心翼翼地道:“我讓玉髓兒給你備水沐浴好麼?”

  “嗯。”沈度應了一聲,抬起手臂。

  姬央很自然地就走上去伺候沈度更衣。她這個安樂公主在沈度跟前真沒有什麼公主的樣子, 竟然以公主之尊反過來伺候駙馬,也算是公主界的另類了。

  沈度微微垂眸看著低頭給她解開盔甲的姬央問, “你呢, 這些日子過得可好?”

  姬央很自然地道:“一點兒都不好,我想你想得都睡不著。”

  “是嗎?覺都睡不好, 卻有閒情逸緻跟王成品茶弈棋?”沈度冷哼出聲。

  姬央趕緊解釋道:“才不是呢。我是沒有法子,王成拿你的消息吊著我呢。”原來小公主也不是傻的,天真而不失敏銳,王成那點子貓膩她清楚得很。

  “哦, 原來公主心裡知道王成的想法啊?”沈度不以為然地挑眉道。

  姬央心裡連聲叫苦,誠然她也有些無聊, 沒事兒做就容易胡思亂想,跟王成品茶下棋反而還能好過些,但這話可不能對沈度說。

  “我跟他真沒什麼。我聽你的話,面罩一直沒有取過呢, 就是晚上睡覺都戴著的。”姬央為了證明自己沒有說謊,退後半步反手解開腦後的繩子,取下那面罩來。

  沈度一看姬央的臉沒忍住地笑出了聲來。可難得見他如此笑開懷, 姬央都不知道該高興還是該生氣。

  姬央照了照鏡子,難堪地跺了跺腳,“你還笑。我都快成陰陽臉了。”

  姬央那張雪白的臉上,在中間出現了一道明顯的分界線,上半張臉因為一個多月都沒見著光了,白得近乎病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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