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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玉髓兒心裡腹誹,她不囉嗦行嗎?她家公主出了宮之後就跟放出籠子的鳥一般,可著勁兒的撒歡,叫人魂都快嚇掉了。

  “也不知道那三人是個什麼來歷,先開始脾氣還挺硬的。”轉眼玉髓兒又好奇了起來。

  姬央道:“聽口音不像是冀州人,倒像是涼州那邊的口音,面有菜色,鞋都磨破了,有金子卻不捨得花,剛才桌上的菜怕是這樓里最便宜的,你覺得是為什麼?”

  玉髓兒眼睛一亮,“他們是來找門路的?”

  姬央點了點頭道:“應該差不多吧。”那麼老遠來找門路,也不知所為何事。

  “那可別求到咱們府上來,哼。”玉髓兒可是頂看不慣那三人的。

  結果人家沒求到侯府上,姬央她們卻先欠了那三兄弟的人情了。

  所謂財不可露白,一露出來就容易遭歹人覬覦。雖說冀州的治安算是好的,可也擋不住玉髓兒露出來的那是一個金錁子,足夠一戶人過好幾年了。

  總有那因為各種原因而不得不鋌而走險的,在酒樓里盯上了姬央一行,一直綴在她們身後,趁著姬央她們逛綢緞鋪子出來的時候,從背後一把抓了玉髓兒系在腰上的荷包就跑。

  玉髓兒驚呼一聲,都忘記去追了,倒是姬央反應足夠快,當即就追了上去,太刺激了,竟然一出門就遇到偷兒,姬央是越追越有勁兒。

  丟荷包是小,自家公主跑去追小偷才事大,玉髓兒無奈地跺了跺腳,跟著追了上去,一路追一路喊,“小姐,小姐,算了,算了。”

  姬央正追得起勁兒呢,哪兒能聽玉髓兒的,她好容易遇到件好玩的事兒。

  玉髓兒哪有姬央靈巧輕盈啊,再說也沒有那個體力,追了三條街就已經氣喘吁吁跑不動了,恰看得那盧氏三兄弟從旁邊巷子出來,趕緊地跑上去,“三,三位大哥,幫,幫我們家小姐。”玉髓兒實在喘得不行了,“偷,偷……”

  按說盧氏三兄弟本和玉髓兒有點兒不對付,但他們身具俠氣,側頭看見姬央在前面追一男子,想是遇著偷兒了,立即也拔腿就追了上去。

  那偷玉髓兒荷包的偷兒回頭看了一眼緊追不捨的姬央,後悔得都腸子都快斷了,他原是想著不過幾個女的,便是明搶了那荷包也沒什麼,可哪裡知道遇上了硬茬,這姑娘跑得比他還歡實,他都氣喘如牛了,後面那位的呼吸聽著也不過比先才稍微快了一些而已。

  這偷兒也算是這片街的地頭蛇了,專門帶著姬央穿街繞巷,卻沒能如願地將人繞暈,這還是體弱多病的千金小姐麼?

  那偷兒跑著跑著已經有認命的打算,姬央眼見著就要追上他了,可堂堂安樂公主也不能屈尊用手去攔那小偷不是?

  只是那小偷自尋死路,一個勁兒往小巷子裡鑽,姬央跑著跑著往旁邊那牆上一蹬,借力之後一個飛步踩在那小偷的背上,小偷應聲而倒。

  漂亮!姬央暗自為自己喝了一聲彩。

  不過那小偷也是能耐,匍匐到地上後立即滾了起來,作勢就要跟姬央拼命,他可沒有不打女人的破規矩,就算這女的跑得快,但總不能男人當街打架扭成一團吧?

  呃,這個姬央還真沒料到,險些被那狗急跳牆的偷兒給撲倒,虧得盧氏三兄弟及時追了上來,跑得最快的就是老三張耿。

  經此一番,冤家就算是解了。

  姬央領著玉髓兒等人上前謝過了盧鐵山三人,“今日真是多謝三位壯士了,我也無以為報,只勝在是冀州人而已。翌日三位如果有事,可以到信陽侯府尋我們,就說找玉髓兒便可。”

  盧鐵山和何敬仁面面相覷,沒想到這位小姐還真就是信陽侯府的千金。只是看這姑娘實在有些不著調,他們也沒指望她什麼,當即別過不提。

  姬央用過晚飯才回的北苑,她已經洗漱上床了才見沈度從外面踱進來,又復起身迎了上去,眼巴巴地喊了聲,“六郎。”

  沈度道:“今天外面好玩嗎?”

  姬央俏皮地吐了吐舌頭,“你都知道啦?”

  “下次再出去,必須叫侍衛跟著,哪有自己跑去追偷兒的道理?”沈度一邊說一邊往淨室去。

  姬央亦步亦趨地跟著,“你怎麼知道我追偷兒啦?”

  沈度開始解著自己的衣帶,腰帶取下來順手就遞給了姬央,姬央也二話沒說就接了過來替他放好。

  “人都送到衙門裡了,我能不知道?”沈度反問。

  姬央“哦”了一聲,“我那幾個丫頭都腿短,我要是不去追,豈不是叫那小賊跑了?”

  “你就沒想過自己的安危麼?那小賊若是還有同夥,你們幾個弱女子追過去正好落入陷阱,你想過沒?”

  沈度問了半天,沒聽見姬央回答,側過頭去一看,卻見她臉紅得跟煮熟的蝦一般,眼睛直愣愣地看著他。

  姬央的確是看呆了,她跟著沈度進來的時候並沒想過會看到這一幕,她雖然和沈度已經是真正的夫妻了,可也沒有這樣明燈亮火地看過他的身體,那兩個晚上都是在帳子裡,借著昏黃的燈光看過幾眼,且也沒機會認真看過。

  在姬央的認知里,男人的身體可沒什麼好看的,至少是毫無美感的。

  但這一刻沈度毫無贅肉的精瘦身體卻顛覆了姬央的認知。他的背很寬闊,脊柱線漂亮地延伸下去,四肢修長而有力,肌膚在燈光下反she出一種瓷器的銅色釉光,渾身上下都呈現出一種姬央從沒見過的“力量之美”。

  即使沈度不是她的夫婿,姬央也得誠心地讚嘆一句,“偉哉美矣”。

  沈度在姬央直愣愣的眼神里直接轉過了身正面她,正準備說話,就見姬央驚呼一聲,瞬間閉上了眼睛轉身就往外跑。

  畢竟才新婚幾天,若是姬央就能直面那凶物可就怪了。

  沈度上床的時候就看見姬央正蒙著被子裝死,他也樂得假作不知,省得再應酬姬央,不過才幾日功夫,沈度已經發現了,姬央就是個活潑過度的話癆。

  姬央本是有些羞澀,所以才將被子拉過頭頂的,結果沈度上床之後完全不理會她,她只好怏怏地自己掀開被子,往沈度的被筒里鑽了進去。

  真是搞不懂為什麼要放兩床被子,姬央微微撅起嘴巴。

  因為修習蘇後傳授的玄月功,身子一年四季都是沁涼涼的,她自己雖然不覺得多冷,可對沈度的體溫卻很嚮往,哪怕是睡著了,也習慣性往他懷裡鑽。

  沈度被姬央那一拱一撅的動作給磨出了火,伸手往姬央的腿間探去,“不疼了?”

  姬央聽懂了沈度的暗示,思及先才看到的那一幕,未免又羞紅了臉,雖然還有些許的不適,但比今早可是好上了許多,但出於女子的矜持,她還是低聲道:“還有一點點呢。”

  “那就好好兒睡吧。”沈度緩緩抽回手。

  “哦。”姬央心裡有些歡喜,覺得沈度這是心疼她呢,為了表示自己很歡喜,她又更努力地往沈度懷裡鑽了鑽,貼得嚴絲合fèng地這才噙著笑滿足地閉上眼睛開始睡覺。

  這可真是難為沈度了,他本就陽火燥熱,偏偏姬央又是絕代尤物,身上天然一股香氣,非花非果,在被子裡被熱氣氤氳而升騰,說不出的惑人,令人聞之便心猿意馬。

  沈度的心念默轉三周,五指輕輕撫摸到姬央的腰際,往下一滑重重地抓了一把。

  已經迷迷糊糊的姬央“嚶嚀”地抗議了一聲,旋即就被泰山壓頂,險些喘不過氣來,好容易偏過頭喘口氣,沈度卻跟要吃人似的。

  真叫是泥紅遍地,鶯啼啾啾,狂風但無良心,驟雨更且傾盆,姬央“唉唉”相求,卻只恨郎心似鐵,搗衣聲聲。

  第18章 遠足行(上)

  好容易風停雨歇,半晌聞不見女聲,青青和子衿聽見搖鈴,從兩旁拉起帷簾,但見沈度攔腰抱了安樂公主出來。

  安樂公主此時身上不過糙糙裹了件披風,雪白的腿從敞開處露出來,上面印著明顯的指痕,一雙玉足欺霜賽雪,粉嫩的指甲則好似雪裡粉蓮,只如此憐人之處,卻也有紅痕點點,叫人看了莫名面紅耳赤。

  青青和子衿雙雙趕緊低下頭去,只見那床鋪更是靡亂而濕漉,兩人手腳利落地換了乾淨床單被褥,垂首出來恭請兩位主子安寢,卻稀奇地看見自家侯爺正坐在榻上擁著安樂公主餵水。

  “還要。”姬央嬌嚦嚦地道。

  被沈度橫掃一眼,青青趕緊上去桌前倒了一杯溫水,想要餵給安樂公主。

  哪知道姬央雖閉著眼睛,卻聞得有脂粉香靠近,她想也沒想地抖了抖腿嬌嗔道:“不要她餵。”

  沈度自然可以訓斥姬央,但看她意嬌神懶,眼睛都睜不開了,說話也不復清甜,求饒求得啞了嗓子,更兼露在外頭的肌膚紅痕斑斑,也是可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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