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氣氛一時變得很沉重,陸汀寒神色難看的往後退了幾步,看著江謹,耐心哄道:「我不碰你,你先過來點好嗎?那裡很危險。」
江謹望著他,愣愣的,沒動。
剛才恢復的那點意識好像又在慢慢的一點點消失,他看著陸汀寒,腦子逐漸變得空白起來……
看著看著,他發現自己好像並不認識眼前人。或者說,他好像想不起來眼前這個人了。
他是誰……
他們為什麼會出現在這裡?
這又是哪兒?
「唔嗯……」
江謹痛苦的捂住自己的頭,腦海里一片空白。身上那股燥熱又在侵蝕著他,他好難受……
陸汀寒趁他還沒反應過來,迅速繞道他那頭床邊,手從他的腿彎穿過,把人抱起來,抱進懷裡,他輕撫著他的頭,輕聲道:「沒事了……沒事了……別怕……我在這兒我在這兒……」
他聲音實在太溫柔了,江謹發著抖的身體,居然真的在他的安撫下漸漸平靜了下來。
可能發現陸汀寒並沒有什麼惡意,他竟然放鬆了戒備,撒嬌似的往陸汀寒懷裡拱了拱,小聲說:「我難受……」
是真的難受,他不知道自己的身體為什麼會像火燒一樣。
「沒事寶寶,你只是喝醉了。」,陸汀寒撫摸著他的背,輕聲回應。
「可是……我想……我想要……」,江謹喘息著,更親密的往他身上貼去,卻不知道自己想說什麼,心裡的那股慾念折磨得他快瘋了。
「沒事,我知道,我都知道。」,陸汀寒還在試圖安撫他。
他不知道江謹到底怎麼了,他不敢在這樣的情況下再對江謹做什麼。
可惜剛開始情形還能控制,漸漸的,江謹越發難以鎮靜。他摟著陸汀寒,開始哀求:「你摸摸我,你摸摸我好不好……」
人都哭了。
陸汀寒實在不忍心,呼吸也變得越發的沉。
可是,他也怕,他怕江謹現在的狀態,要是真做下去,會受到二次刺激。
他一時沒動,江謹竟然主動伸手去拉他的手,要往自己的身上放。
陸汀寒回神,一把摁住了他的手。
江謹受不了了,哭得更絕望了,他纏著陸汀寒,哭道:「我求你了……給我把刀……給我把刀好不好……我好難受……你給我把刀好不好……」
他想自殘。
這話一出口,陸汀寒態度瞬間轉變了。
他神色緊繃,一條腿跪進江謹腿間,低頭去吻江謹的眼角,用指腹給他擦眼淚:「別怕寶寶…不用刀…不能用刀……」
說完,他捏著江謹的下巴,吻了上去。
很溫柔的一個吻。
陸汀寒的手從江謹的腰向上,江謹也終於在他撫摸下,感受到了一絲冰涼。他情難自抑,想躲避,卻又忍不住想迎合。
「別怕……我們做過的,你是我愛人,不用怕。」,陸汀寒哄著他,比以往任何時候都要耐心。
「愛人……」,江謹喃喃的跟著他重複了一遍,眼睛裡透出一絲迷惑。
「嗯。」,陸汀寒摸著他的臉,耐心回應,眼神看上去好像很深情。
「真…的嗎?」
那眼神太具迷惑性,也至於江謹分不清真假。
陸汀寒動作依舊很溫柔,他吻了吻江謹的額頭,回應道:「嗯,我愛你。」
江謹在他耐心的引導下,漸漸放鬆下來。
即便兩人已經很久沒有做過了,但身體的記憶還殘留著,身上的慾火很快被點燃。
伴隨一次次落下的親吻,江謹感覺身上的燥熱逐漸散了下去。
但最後,他也因為體力不支昏了過去。
陸汀寒替他清理完,又為他掖好被角,伸手探了探他的額頭。
在確定人沒有發燒後,他退出房間,到陽台點了根煙。
遠處的天,微微泛起一層灰白。
天快亮了。
他們的人生卻又一次步入了一個死角……
直到抽完身上所有的煙,他才掏出手機,給寧醫生發了一條消息,說——江謹他好像失憶了。
第二天,江謹醒來的時候,發現自己被一個人抱在懷裡。
男人的睡袍微敞,露出有型而不賁張的肌肉線條,甚至鎖骨和肩上還有幾處曖昧的牙印。
「?」
江謹愣了好幾秒,想起來,昨晚上這個男人說自己是他的愛人。
「是真的嗎?」,江謹心中疑惑。
那為什麼除了昨晚的事,他對眼前的人沒有半點印象?
他再次抬頭去打量男人的臉——很完美的一張臉,精緻的像造物主的炫技之作。
過了一會兒,陸汀寒在他注視下,緩緩睜開了眼。
四目相對,沒人開口。
「看來……是真的不記得了。」,陸汀寒心口發疼,他伸手摸了摸江謹的頭,柔聲問:「怎麼了?」
那隻手很溫柔,讓人忍不住想依靠。
江謹用頭在掌心蹭了蹭,很認真的看著他,有些悲傷的說:「我好像不記得你了。」
眼裡還有幾分愧疚。
陸汀寒心頭一顫,險些落下淚來。
明明他才是大惡人,而江謹居然會覺得記不住他,是一件難過的事。
真可笑。
陸汀寒覺得自己真應該從江謹的世界裡永遠消失才好。可他又捨不得,他怎麼捨得,這樣願意躺在他身邊跟他說說話的江謹,他只在夢裡見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