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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廂,秦舒寧並不知道,危險將至。
她依舊每日去鋪子裡理帳,且每日故意早出晚歸的,以至於秦老爺私下曾滿臉心疼道:「學做生意這事,也不是一朝一夕就能成的,你慢慢學就是,別給自己太大壓力了。」
秦舒寧嘴上答應的很好,但依舊回去的很遲。
秦舒寧此舉,一半是真想多學些生意經,另外一半,則是她想躲開徐展旌。
自從秦舒予去了書院之後,徐展旌便時常夜裡翻牆來秦家找秦舒寧。他來倒也不做什麼過分的事,只是單純給秦舒寧送東西。
有時候是果子糖。
有時候是一捧花。
有時候是新鮮出爐的糕點。
……
林林總總,從不重樣。
但每一樣,都正中秦舒寧的喜好。
這種寂靜無聲的好,就像是房檐下的滴水一樣,日復一日落下時,秦舒寧院中的侍女們,有不少心都偏向徐展旌這邊了。
秦舒寧拒絕無效,心裡又十分煩悶,索性早出晚歸躲開徐展旌。
每次從鋪子裡理完帳之後,秦舒寧就會帶著金禾銀穗去逛夜市。
上京的夜市,都擺在夜渡橋那一帶。
夜裡燈火通明,行人如織,空氣里全是食物的香氣。
秦舒寧帶著金禾銀穗吃了一路,走到橋邊時,遇見了一個滿頭白髮的老嫗在賣烏梅湯。
如今天氣熱,這烏梅湯若賣不完,明日就壞掉了。秦舒寧見這老嫗可憐,索性便多要了幾碗。
金禾去付錢,秦舒寧帶著銀穗,坐在小方桌上等。
秦舒寧單手撐著下頜,百無聊賴等著時,突然聽到哎呦聲,她轉過頭,就見一個客人起身時,與端著酸梅湯的老嫗差點撞上了。
「對不住,老人家,您沒事呢?」
那客人忙伸手扶住老嫗。
「你這個臭不要臉的東西!吃老娘的,喝老娘的,竟然還敢在外面找騷狐狸,你的良心是被狗吃了嗎?」
對岸突然傳來一道尖銳的女聲,秦舒寧等人的注意力,瞬間被吸引過去了。
夜渡橋這裡,食物多趣事也多。
秦舒寧來的這幾日,已經撞見了不少好戲。
對岸傳來婦人的咒罵聲,夾雜著哎呦哎呦的求饒聲。
「三位客官,您的烏梅湯來了,請慢用。」
老嫗將烏梅湯放到她們面前,抱著托盤,搖搖晃晃走了。
秦舒寧三人捧著碗,一面喝著烏梅湯,一面看著對面的熱鬧。
從那婦人的叫罵聲中,秦舒寧聽出來了緣由。
原來那婦人的相公是贅婿,可這贅婿不老實,竟然背著她在外面養了一個外室,這婦人聽到消息後,殺氣騰騰提著殺豬刀來鬧。
故事雖然狗血了點,但很下烏梅湯。
不知不覺間,秦舒寧她們三人已將烏梅湯喝完了,而對面那對吵架的夫妻也吵完了,妻子揪著丈夫的耳朵,強行將人拖走了。
「戲看完了,走吧。」
秦舒寧放下空碗,剛要起身時,突然傳來一陣暈眩感。
而金禾銀穗也是如此。
那烏梅湯有問題!
秦舒寧猛地轉頭,看向那老嫗。
老嫗也被她們的模樣嚇了一跳,當即慌亂著要過來,可當邁了兩步,就被一把劍攔住了。
一個身形矮瘦的人,從樹後走出來。
「唰啦——」
金禾抽出刀想保護秦舒寧。
可人剛站起來,就一頭栽下去不動了。
秦舒寧抬眼,想看清楚那人的臉,卻是眼前一黑,她也昏睡過去了。
老嫗直接被嚇的暈死過去。
樹後那人快步朝秦舒寧走過去。
他收到的任務是,今夜將秦舒寧偽裝成意外溺水身亡的模樣。
如今萬事俱備只欠東風了。
暈倒的有三個人。
那人從懷中掏出畫像,就著桌上的小燈看了一眼,便將畫像揣回懷裡,伸手就朝秦舒寧抓去。
手即將挨到秦舒寧肩膀上時,原本暈過去的人,卻突然睜開了眼睛。
那人心下一驚,還沒來得及做出反應時,一隻袖箭驀的飛過來,射偏了他的手腕。秦舒寧只覺勁風拂面,下一刻,她就被人護在了身後。
她抬眸,看見的是寬闊的後背。
秦舒寧愣了一下:「徐展旌?你怎麼又在這兒?」
「你不回府,我只好出來尋你了。」
一聽這話,秦舒寧就氣不打一處來。
她沒好氣道:「我為什麼不回府,你心裡沒點數嗎?」
徐展旌:「……」
那廂長青三下五除二已將那人擒住了。
他一腳踹在那人膝蓋骨上,逼他跪下後,問:「誰派你來的?」
那人扭頭不說。
長青也不多說廢話,而是沖秦舒寧道:「少夫人稍等屬下片刻。」
秦舒寧:「……」
長青提著那人的衣領,將他拖到了旁邊的柳樹後。
徐展旌看向秦舒寧:「被嚇到了?」
「沒有。」
自上次登徒子那事過後,秦舒寧就知道,有人在暗中保護她。
她知道是徐展旌的人,卻沒想到,今夜徐展旌竟然親自來了。
不消片刻,柳樹後就傳來了悽厲的悶哼聲。
銀穗一臉躍躍欲試:「將軍,我可以去觀摩觀摩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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