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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語氣很淡,卻讓傅思漓的心臟忽而猛跳了下,點點難以抑制的雀躍從心頭升起。
不知道怎麼回事,她莫名就被他輕描淡寫的一句話取悅到了。
所以,在他心裡,她是裴太太。
成人禮上聽見的那些話,也許早就已經是過去式了。
傅思漓強壓著上揚的唇角,一副勉為其難答應他的樣子。
「那....好吧。」
她就紆尊降貴地陪他一次。
「什麼時候啊?」
裴時隱:「明天。」
傅思漓故作糾結地擰眉:「可我行李還在應檀家裡。」
男人挑了挑眉,看穿她的意圖。
「明早我讓文柏去取。」
「哦....」
連最後一個藉口也被他堵了回來,傅思漓只好認栽。
有快一個月沒和他同床共枕過,她原本以為會不習慣,可被他的氣息包圍著,她卻奇異地,入睡得很快。
次日一早起來,傅思漓先跟樂檬說了一聲,又給宣傳片導演那邊打了個電話,讓他們正常繼續拍攝,其實本來也用不著她操什麼心。
然後她就跟著裴時隱踏上了前往英國的飛機。
八個多小時的長途飛行 ,傅思漓上了飛機就開睡,想提前把時差倒一下,還特意要來了一片褪黑素。
而裴時隱大半時間都在飛機上工作,遠程開了一場會之後,他揉了揉眉心,摘下藍牙耳機,一抬頭發現人還睡著。
見女人的臉頰泛著兩抹不正常的潮紅,表情怏怏的,裴時隱蹙了蹙眉,伸手試探了一下她額頭,滾燙一片。
果然發燒了。
下了飛機,文柏就第一時間請了私人醫生到酒店。
私人醫生診斷完,判斷傅思漓應該是因為免疫力低下,又或者是水土不服導致的。
婚禮現在是參加不成了,她人都還睡得迷迷糊糊,不可能起得來床。
醫生主動詢問一旁站著的男人:「需要為太太安排輸液嗎?」
裴太太嬌貴,從小就小病不斷,但又十分牴觸打針。
還好這次溫度燒得不高。
裴時隱沉吟片刻,說:「不了,開藥吧。」
「好的裴總。」
被叫醒吃過藥之後,傅思漓又勉強咽了幾口粥下去,可她正燒著,吃的也不多,很快又沉沉睡了過去。
男人就這樣站在床邊守著,過了將近二十分鐘,見裴時隱還沒有絲毫要走的意思,文柏不得不上前提醒:「裴總,TC總部的人已經在等您了。」
今天臨時約的這場和合作方的會面很重要,他不能缺席。
裴時隱頓了頓,終於收回視線。
夜幕無聲降臨,月光如水洗般朦朧。
和合作方見過面之後回來,傅思漓還在房間裡昏睡著,一旁還有女助理看著,見裴時隱回來了,連忙起身跟男人匯報。
「太太一直睡著,還沒有吃過藥。」
他抬手解開袖扣,「知道了,你出去吧。」
女助理應聲離開後,裴時隱先走到衣帽間裡把外衣換了,又進浴室沖了澡,確保身上沒有寒氣之後才走到床邊。
又到了該吃藥的時間,他不得不叫醒她。
男人先是把擋在她臉上凌亂的髮絲撥開,看見她睡得不太安穩的神色,便下意識放緩了聲線,語氣里是自己都不曾覺察的溫柔。
「思漓,醒醒。」
睡夢中的傅思漓好像隱約聽見了他的聲音,但是有些睜不開眼,細眉也緊緊擰著,呼出來的氣息也是滾燙的。
她別開頭,一副不想被他吵醒的樣子。
裴時隱只好上床,把人強行從被子裡撈了起來。
讓她靠在自己身上,男人才拿起藥片和水杯,端到了她唇邊。
可女人卻抿緊了唇瓣,怎麼也不肯張開,生著病也磨人得很。
他無奈地低聲哄著:「乖,張嘴。」
大概是聽出他的聲音了,傅思漓才勉為其難地張了張粉唇。
她吞下藥片的時候,舌尖不經意地從他指腹輕掃而過,濕潤又柔軟的觸感,讓男人下腹一緊。
把苦澀的藥片吞了下去,她還歪頭往他懷裡蹭,迷迷糊糊地嚶嚀:「難受....」
滾燙的熱意蒸得傅思漓渾身難受,他的體溫天生偏涼,讓她像是烈日天裡徒步的人突然找到了冰塊似的,不自覺地貼了上去,像八爪魚似的纏到了他身上,手也不知道是哪裡就放。
男人及時制止住她的動作,不自覺啞了聲線。
「再亂摸?」
傅思漓縮了縮手,這才不亂動了,過了一會兒,呼吸才又逐漸均勻起來。
她睡得很香,裴時隱就不怎麼好受了,呼吸也不自覺變得粗重起來。
女人兩條細腿都盤在他身上,下腹處升起的躁意有些難捱,無聲考驗著他的理智和耐心。
房間裡靜謐無聲,他閉上眼,試圖入睡,可喉間還是止不住有些發乾。
他曾經引以為傲的自制力,總是在她的身上一次次失效。
半晌,還是鬆開了人,起身去浴室沖澡。
這一夜,裴時隱都沒怎麼睡,每隔幾個小時就拿測溫槍看看她的體溫,確保她是正在退燒的趨勢,最後才把人摟進懷裡。
讓他莫名覺得心安了一處。
從一年前開始,他其實就該認清自己,只是他一直不願意承認罷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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