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衛生間裡,管家提前備好的洗漱用品貌似也都是情侶款,黑白兩色,也不知道是誰安排的。
一年了,傅思漓這才第一次對她和裴時隱結婚有了實感。
她回到臥室,把品牌寄來的香薰蠟燭都拿出來擺在床頭,把臥室重新裝點了一下,才終於顯得有了點人氣兒。
拉開床邊的抽屜時,傅思漓驚了一下,沒想到管家準備得這麼齊全,耳根瞬間變得通紅。
裡面擺滿了各式各樣的小盒子。
而且款式口味各異。
一年前的記憶霎時間湧入腦海,傅思漓臉頰發燙,強迫自己別再回憶,趕快把原本在第一層抽屜里的東西全部挪到最下面的抽屜。
這層的抽屜不常打開,這樣應該就不容易被發現了。
反正他們大概也用不上。
做完這一切,她才長舒了一口氣。
天色不知不覺暗了,獨自吃過晚飯,傅思漓躺在床上划動著手機,無聊地刷了半天。
應檀回了港城,而裴時隱的親妹妹裴時歡,人還在法國時裝周看秀,要下周才能回來。
她沒有在任何社交平台上發自己已經回國,所以北城千金名媛們的圈子裡也沒人知道她回來了。
傅思漓平常也不喜歡跟這些人交際,無非每次聚會就是變著花樣地吹捧她身上帶的每樣東西,裙子,包,再聊聊哪家大牌的新品。
現在那些千金小姐大多都嫁人了,聊天的內容還要加上秀恩愛,攀比各家老公對自己有多好,傅思漓就更不想參加了。
而裴時隱讓助理告訴她有應酬,多半也是不會回來的。
夜晚寂靜又漫長,傅思漓洗完澡出來,又刷新了朋友圈,赫然看見一條最新的視頻,是程修發的。
還配了定位,是北城某家頂級私人會所。
程修和裴時隱是髮小,程家是醫療產業發家,北城最好的私立醫院也都隸屬於程家名下。而程修雖然是外科醫生,職業雖然穩重,醫術高超,但為人卻不怎麼著調,明明只大她兩歲,卻總喜歡叫她小思漓。
傅思漓指尖輕觸,點開那條視頻,在某一幀畫面里看清了一晃而過的那隻手,還有那枚婚戒。
果然,她冷哼一聲。
她在家裡獨守空房無聊到冒泡泡,他倒在外面瀟灑得很。
憑什麼?
傅思漓一股氣從心口湧上來,想了想,直接換衣服下了樓,坐電梯直達負二層的地下車庫。
裴時隱雖然平日裡嚴以律己,和北城那些富二代奢靡無度的生活作風不同,但公子哥們有的各種燒錢愛好,他同樣也有,譬如收集跑車。
以至於地下車庫看起來就像一個大型的汽車展覽館。
大概是隨著年歲漸長,他嫌跑車招搖,買了也不怎麼開出去。
簡直是暴殄天物。
見傅思漓這麼晚下樓,管家跟在身後詢問:「太太,您是要出門嗎?我去準備司機。」
「不用麻煩了。」
她自己有駕照,只是平時都是司機送,不怎麼開而已。
車庫裡場景讓人眼花繚亂,傅思漓對車的了解不多,於是直截了當地轉身問。
「這裡面哪輛最貴?」
-
此時,私人會所的包廂內,淡淡的煙霧繚繞空中。
有人在打牌,三三兩兩坐在牌桌後,身邊還坐著漂亮小明星,氣氛熱絡。
沈叢的目光轉向後面沙發上坐著的人,張羅道:「裴哥,一塊來啊。」
沙發上,男人的長腿隨意交疊著,明明是靠坐著,卻也有一種居高臨下的氣場,疏離冷貴,仿佛與周圍的人不在一個世界。
身上的傷還沒好,裴時隱克制地沒碰酒。
他還沒開口時,一旁的程修反而搶先替他答了。
「他不玩了,一會兒得回家呢。」
沈叢聽出這話里的意思,揣度著問:「是嫂子回來了?」
傅思漓四年沒怎麼回過北城,自從成人禮那晚之後,她一走了之,就沒人再見過她。
後來北城豪門圈子裡都聽說這位嬌矜大小姐不知道鬧哪門子的脾氣,敢和裴氏太子爺冷戰,說走就走,絲毫不顧兩家的情面。
眾人本以為裴傅兩家板上釘釘的聯姻就這麼吹了,結果四年後又突然傳來消息,兩人竟然悄無聲息地結婚了,讓原本眼饞裴太太位子的名媛千金們徹底傷透了心。
對此,不少人都在背後猜測過二人突然結婚的原因,甚至還有人猜傅思漓是不是懷孕了,二人才奉子成婚。
可都一年了,沒人收到孩子滿月禮的邀請函,謠言才不攻自破。
各種謠傳到最後,閃婚的原因只能歸結為豪門聯姻,不帶感情的那種。
程修一換掉了那身白大褂,模樣就閒散起來,眉目俊朗,桃花眼風流多情。
「小思漓心軟,你多哄哄她,說點好聽話,別總是一副別人欠你八百萬的冷臉,她就不鬧離婚了。」
「正好她回國了,你們不用異地,晚上回去之後多緩和一下夫妻關係。」
程修挑了挑眉,語調不著調起來:「不過最近你還是克制一下,小心傷口撕裂。」
這時,男人終於抬了抬眼,理會了他。
「怎麼哄?」
「禮物要是收買不了,你就用別的唄。」
「比如?」
程修還沒來得及回答,這時有朋友走過來,兩人聊天被打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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