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賀厘沒太在意她媽媽奇怪的態度,自己整理錯題本。
沈同矢為了有針對性地幫賀厘提高成績,會提前讓賀厘在考試結束後就把錯題整理一份提前給他,他再幫忙找類似題型來講解和幫練。
學校老師每次考試後的錯題本在一周後,所以兩者並不衝突。
賀厘特地把午睡起來的鬧鐘調早了十分鐘,提前出門,然後敲開了隔壁的門。
男生拉開門,表情不咸不淡。
賀厘把錯題本遞過去,語氣誠懇道:「那我晚上過來,麻煩你了。」
賀厘離開舊班級已經有好幾個月了,雖然在新班級裡面沉默寡言,但回來的時候已經能如常和人交流了。
遞完筆記本,賀厘朝面前的男生露出個真誠的笑容。
等到晚上回家,媽媽在校門口等著她。
賀厘有些納悶,因為她媽媽一般晚上不回特地來接她。
兩個人走在路上,並沒有多少話說,最終是媽媽先開的口:「厘厘,你告訴媽媽,你是不是在和隔壁的哥哥早戀?」
賀厘不知道她媽到底是從哪得出來這個荒唐的結論:「沒有。」
媽媽狐疑地問她:「那為什麼你平時都叫他隔壁男生,最近開始叫哥哥了……」
賀厘今天又在學校學了整整一天,這周已經到了周五,連續五天下來她已經差不多精疲力盡了。
對於她媽媽莫名其妙的懷疑,只是有些無力地耐心解釋:「那是因為我之前一直那麼叫他,你說他沒禮貌。」
賀厘低頭看了看自己在路燈下的影子,她仰起頭,和媽媽面對面,才繼續道:「而且你上一次聽我說他是在一個月以前。他給我補課已經快半年了。」
媽媽臉上神情僵了片刻,後半程都沒有說話。
直到進了院子,她才對賀厘道:「先回家吧,一會再去補課。」
賀厘嗯了一聲。
賀厘把書包方向,在她收拾要用的書準備走之前,媽媽坐在她學習桌旁邊的凳子上,問:「那你為什麼這次考試成績退步了那麼多?」
賀厘收拾東西的手一頓,把原因認認真真的解釋了一遍。
媽媽定定地看著她:「要不然我還是給你找個新老師吧。」
賀厘已經習慣了她媽媽不用她解釋,倒沒有很生氣,只是平靜道:「沒有必要。」
媽媽還是很強硬地給她找了新的補課老師,又去給隔壁沈同矢說了給她找新老師的事情,託辭是「一直麻煩你總覺得不好意思」。
夢境快速轉換。
新的補課老師年紀也不大,而且手底下同時帶著好幾個學生,他們是一起補課的,其中有一個就是吳承程。
吳承程看見賀厘,吹了聲口哨:「茸茸。」
聽見這兩個字,賀厘幾乎是瞬間就差點掉下眼淚來了。
但她忍住了。
吳承程就坐在她的左邊,和旁邊的一個男生小聲竊竊私語。
補課老師只負責收錢補課,並不會管他們到底學沒學,所以吳承程的行為也沒人制止。
一節試課下來賀厘幾乎什麼都沒聽見去,她幾乎是強忍著即將翻湧而上的噁心到想吐的感覺熬過了這兩個小時。
補課是周六下午,回到家的時間並不算晚。
夕陽還掛在天邊,暈出漂亮的橙紅色。
賀厘幾乎是強忍著淚意進的院子,沈同矢正在撥弄他窗台上那盆多肉,聽見門口有響動才抬起頭往這邊瞥了一眼。
注意到賀厘半哭不哭的表情,他怔了片刻,指腹又在多肉上碰了兩下,才開口:「怎麼了?有人惹你生氣了?」
賀厘搖了下頭,片刻後,才忍著哽咽道:「剛在路上摔了一跤,太疼了。」
這個賀厘倒也沒有騙人,她回來的路上太難過,以至於下樓梯時踩空了也不知道,結結實實地摔了一跤。
夏天賀厘只穿了短褲和短袖,所以胳膊上和腿上的摔傷都證明著她說的是實話。
沈同矢注意到賀厘額角的紅痕,瞭然地點了下頭,本來想問用不用幫忙消毒,但又想到賀厘媽媽已經回來,最終只冷淡道:「感覺回去消下毒,過兩天就好了。」
沈同矢推著輪椅回房間,又想起賀厘泛紅的眼眶,手指微微頓了頓,又側頭看了一眼。
這麼怕疼……
賀厘推開門,媽媽就在房間裡等她吃飯,見她一身傷,先是責備道:「身上怎麼這樣了?摔傷了?!讓你走路小心點你不聽,大夏天穿的這麼薄,摔傷留疤了多不好看!」
賀厘強忍了了一路的淚意幾乎是瞬間憋不住了:「……我能不能不去上這個老師的課,繼續讓沈同矢幫我補課?」
媽媽正在醫藥箱裡那碘伏的手停住,慢慢直起身,面無表情,語氣很輕:「為什麼?」
門剛才賀厘進來的時候已經關上了,賀厘拿手背蹭掉眼淚,才哽咽道:「吳承程也在,我真的不想和他一起補課。」
媽媽沒再繼續拿藥,看著賀厘,斬釘截鐵道:「不行。」
賀厘眨了眨眼,眼淚順著她的眼眶流出來,然後划過她的臉,順著她的脖頸一直流進短袖的衣領裡面。
她聲音有些乾澀:「為什麼?」
媽媽卻沒回答這個問題,只是道:「你真的沒跟隔壁哥哥談戀愛?」
「沒有,我之前就給你說過了沒有。」本來情緒就激動的賀厘說到後半句幾乎有些語無倫次,「我要是跟他談戀愛了,我就……我現在、立刻、馬上就去死——我就是不想跟吳承程一起補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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