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游照儀聞言,頗有些心酸地說:「自是我自願的,放心罷。」
見她神色平靜澹泊,宣峋與這才放下心來,露出一個有些開心的笑容。
……
建寰三年八月初四,宜嫁娶。
兵部尚書游照儀與廣邑王世子宣峋與喜結連理,良緣夙締。
廣邑王宣應亭與王妃裴毓芙奉旨歸京主事,駙馬也隨臨時歸京的鎮國公主參宴,建寰帝還攜帝君於大宴親臨王府,中衢大小官員如流水般來去,皆來慶賀。
此番游照儀並未出府,二人皆在府中,免去了入府之儀,此刻俱手持紅綢,立於宣、裴二人面前。
禮前幾日,游照儀登了寧府的門,請允寧康朝母親鄭頌和前為贊禮,對方欣然應允。
鄭頌和立於上首右側,高喊:「行廟見禮,奏樂。」
一時間輕快喜慶的管樂絲竹之聲於室中響起。
宣、游二人跪於香案前,三上香,三叩首,昭告宣氏宗廟。
鄭頌和接著贊唱:「升,平身,復位,跪。」
二人依言,又接唱:「升,拜,升,拜,升,拜,讀祝章。」
祝章需要由族中小輩讀,於是便由洛邑王宣薦與的世子來,少女名叫珩之,用脆生生的聲音念道:「珠簾繡幕藹祥煙,合卺嘉盟締百年。律底春回寒谷暖,堂間夜會德星賢。彩軿牛女歡雲漢,華屋神仙艷洞天。玉潤冰清更奇絕,明年聯步璧池邊……」
客人們挨挨擠擠的站在堂中觀禮,臉上都洋溢著笑意。讀完祝章,鄭頌和又唱禮,二人又行了三跪九叩首六升拜。
禮畢,屋外鞭炮齊鳴,絲竹之聲再起,堂中賓客立刻哄鬧起來,一時間俱是祝福之聲。
二人循禮到了開宴的大堂,與賓客、同僚寒暄,受了祝酒。
狄卻非、焦十安等赫明山的同窗都來幫他們喝,挨挨擠擠的跟在他們身後,吵鬧聲一時都要翻了天去。
宣峋與來者不拒,不遺餘力的喝,游照儀曉得他高興,也並未阻他。
一場大宴散罷,幾個親近的同僚好友俱都喝得不省人事,宣、裴二人著手安置,除卻自家率人來接的,家遠的便留宿客房,近的差人一個個送回去。
宣峋與放開了喝,游照儀便克制著,待一切安排妥當後才帶著他回院。
宣、裴二人許久未歸,除了此一件高興事外,還待多看看宣恆之,貼心的說二人今日洞房花燭,孩子就跟著他們。
宣恆之並不認生,雖然只與祖父祖母見過幾面,也高興的拍著手去了。
宣峋與喝得爛醉,沒骨頭似的掛在游照儀身上,這回輪到游照儀給他遞合卺酒了,說了好幾次,他勉強聽進去,雙手接過,乖乖的抓住杯壁與她交杯。
游照儀輕聲說:「合卺交杯,永結同心。」
二人一飲而盡,宣峋與痴痴地重複:「永結同心。」
喝完合卺酒,游照儀為他脫衣洗漱,他都乖得不行,然等二人躺入被中,宣峋與醉意才翻上來,雙臂纏到她身上,說:「要。」
游照儀:「?」
她愣了一下,說:「你都醉成這樣了,怕是不成行了罷。」
聞言,他皺了皺眉,苦惱的把手伸入被子里,半晌後才止住動作,委屈地說:「真的不行了。」
游照儀好笑,說:「那乖乖睡覺吧。」
可他還是搖頭,拉過她的手,一字一句地說:「你、弄我,就可以。」
游照儀忍俊不禁,笑問:「你這麼厲害呢?」
宣峋與點點頭,認真地說:「弄哪裡、都可以。」言罷,又在被窩裡蹬了褲子,赤身翻到她身上來,昂起纖白的脖頸任她啃噬。
……
情到濃時,宣峋與抖著雙臂抱住她的脖頸,委屈又幸福地說:「現在所有人都知道我是你的啦。」
游照儀暗嘆,摸了摸他汗濕的額發,說:「我也是你的了。」
……
第二天清晨,游照儀晨練完畢,宣峋與已然起身,正在為自己穿衣。
她驚奇,問:「今日竟起得來了?」
宣峋與揉了揉酒後發疼的額角道:「今日要拜宗祠,入玉牒,你不會忘了罷?」
聞言,她走上前去幫他穿衣,一身玉雪般的肌膚上紅梅點點,引人遐思,她有些意動,趁著整理衣領之時吮吻上他的下唇,饒是突襲,宣峋與也乖順的張口接納了,良久之後二人才分開,他色如春曉,氣喘吁吁的靠在她懷中喘氣。
好一會兒,他才推了推游照儀,軟言道:「先去宗祠罷,別鬧我了。」
游照儀說好,最後親了親他唇角。
敬告天地,誠拜宗祠,三跪九叩,二人做得一絲不苟。
直到游照儀的名字從側妃之位抹去,復又寫在那頁薄薄的紙上,與他並躺在一起,宣峋與才真切的感覺到自己鬆了一口氣。
韶華易老,百年易逝,然而此後不論命運如何流轉,二人終能死後同歸,永不分離。
九月始,游照儀便開始上值了,兵部尚書統管了武選、地圖、車馬、甲械之政,她便也得和宣峋與一樣參加三日一朝,與其並立朝堂。
此前她從未見過宣峋與參政論策的模樣,初見還有幾分新奇,見他侃侃而談,旁徵博引,遇到某事某案六部的相似的案件文書便都能記得且拿出來說一說,便知他這尚書左丞並非枉擔虛職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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