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游照儀神色變得有些複雜,眼底湧出陰冷,被她斂睫遮掩,只說:「既如此,你還是回去為好。」
宣峋與充耳不聞,說:「我說了,現而今已經不是你說什麼是什麼了。」
游照儀抿唇,在心裡狠狠的遏制自己逸散的戾氣,軟了語氣:「阿峋,聽話,回去罷,你還有官職,還有孩子——我會回去看你的。」
聽到最後一句話,宣峋與一下子眼眶發紅,咬牙瞪她,語氣冷戾:「放屁,你就是個騙子!」
是說好要回去看他,卻只在圍牆上看了他一眼,他求她下來她卻頭也不回的走了。
兩年來,只那一次,只那一眼。
本來想等孩子再大些,可是他實在是忍不了了,再不見到她,他整個人、整顆心都要再次碎掉了。
二人你一言我一句的吵,吵了半天都沒個結果,倒是孩子一直扯著游照儀的頭髮樂,直到他咂摸了一下嘴巴,向宣峋與伸出手去。
宣峋與知道他餓了,伸手接過他。
孩子已經一歲多了,到了快斷奶的年紀,他也是吃食和奶水一起喂,可現如今前不著村後不著店,準備食物也來不及……
他抬頭張望了一下四周,抬腿輕輕踢了一下游照儀,示意她撿起地上的帷帽,說:「幫我擋著點。」
游照儀不明所以,問:「擋什麼?」
宣峋與沒好氣地說:「還能擋什麼?我要餵——」他意識到自己露餡了,一時噤聲。
但游照儀好像並沒有反應過來,只問:「你餵?」
宣峋與暗罵自己怎麼一到她面前就沒腦子了,一邊強撐著扯謊,說:「我怕他沒吃的,就用了點藥。」
游照儀腦子還懵著,竟也沒覺出什麼不對勁,只依言將帷帽的布拉直,為他遮掩。
宣峋與一手抱著孩子,一手解開了自己的衣扣。
孩子估計是餓了,雙手胡亂地在空中揮舞,宣峋與只能輕聲哄他:「別急、別急,阿恆,很快就好了。」
他手上動作急了些,可越急越有些解不開,下一息一隻手伸了過來,三兩下解開了那碧玉盤花扣。
膩白的皮肉一下子暴露在她眼下,宣峋與羞惱的拍開她的手,嗔罵道:「流氓!」
游照儀一時無言,收回手繼續拉著帷帽。
宣峋與輕輕拉了拉衣衫,將宣恆之放至胸前,孩子熟練的張嘴咬住,一時間只有細細的吮吸聲傳來。
天色將暗,他雪白的肌膚幾乎泛光,被孩子咬住的那一處也……游照儀也被眼前香艷的一幕震到腦子發麻,一時失語。
直到他餵完孩子,把衣服穿好,游照儀才艱難的從腦子裡捋出一點思緒。
宣峋與怕她發現端倪,忙道:「我餓了,給我弄吃的。」
游照儀道:「你……」卻沒說出什麼話來,放棄地說:「來吧。」
宣峋與面色稍霽,戴好帷帽舉步跟在她身後。
賀爾雅見她們回來,便給她讓了個位置,說得:「再不回來兔子都烤焦了。」
游照儀示意宣峋與坐下,伸手阻攔公儀盞想幫她拆兔子的手,說:「我來就好。」
她伸手拆了兔子身上的棕繩,又尋了個乾淨的厚帕,賀爾雅等人正狐疑她要幹什麼,卻看見她抽出一把匕首,一片一片地把兔子肉削下來。
公儀盞藏不住話,只問:「昭姐姐,何至於如此麻煩。」
游照儀沒應聲,差不多削了大半隻兔子嫩肉,才拿好遞給宣峋與,他想伸手接,可懷中還抱著孩子。
游照儀便示意他別動,把剩下的兔子插在樹枝上,拿著厚帕坐到他身邊。
宣峋與知道她要幹什麼,想要拿下帷帽,可手剛一動就聽見游照儀說:「不用,就這樣。」
她洗淨雙手,細心的點了油漬,再一口口的餵給他。
賀爾雅等人看得咋舌,心道這也太過寵溺,但人家是姐妹,外人也不好說什麼。
等宣峋與吃完,游照儀才三兩下的解決了自己的晚飯,宣峋與正拉著恆之,試圖教會他走路。
游照儀問:「他多大了?」
宣峋與騙她,說:「一歲沒到。」其實已經一歲三個月了。
聞言,游照儀皺眉道:「一歲沒到還不會走路呢。」
宣峋與不理她,驕縱地說:「你管我。」
游照儀無奈,只能站在二人身邊,時不時地伸手扶一把。
很快,天色徹底暗了下來,只有篝火劈里啪啦的燃著,在暗夜中溫暖明亮。
游照儀見他一副要帶著孩子睡在野外的架勢,忙道:「你把蘭屏叫出來,送你去城裡住。」
宣峋與不聽,說:「你說叫就叫?我憑什麼聽你的。」
游照儀:「……」
她實在招架不住宣峋與這副樣子,默了默才說:「我有事和你說,你讓蘭屏把孩子帶去城裡睡,你留下。」
宣峋與狐疑地看了她一眼,問:「真的?」
游照儀點頭:「對。」
宣峋與勉強信了,讓她陪他到了一個荒僻之地,輕輕的吹了一聲口哨。
很快,熟悉的身影就從不遠處走了出來,二人對視了一眼,蘭屏笑著和她點了點頭。
游照儀也點頭以示回應,宣峋與叮囑了幾句,把孩子遞給了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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