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見游照儀點火,周圍也漸次亮起火光,狼群退了一步,可依舊沒有散開。
身後的馬群已然開始有些動靜,並不是每個人都能像宣峋與一樣和兩匹馬都熟悉,大多數人對同袍的馬並沒有接觸過,那些馬匹離了主人,又有狼群在前,紛紛開始在原地點蹄。
很快,幾匹馬終於按捺不住,開始揚蹄嘶鳴,狼群聽到動靜,立刻躍身,向人群撲過來。
依靠火摺子的微光,游照儀面前能看清位置,側身躲過,那狼身形矯健,立刻扭身朝她一躍而起,游照儀矮身下去,利索抽刀,從那隻狼身下滑過,順便將其開膛破肚。
這邊畢竟有百餘人,都是上陣殺敵的兵卒,且手中持械,很快就解決了幾隻野狼,將其拖到一起。
火摺子一照,大約有七八隻,這個林子實在太過茂密,黑沉沉的無法看清。
游照儀依舊輕聲下令,道:「讓大家警戒撤退,既然有狼,說不定還有別的猛獸,直接入城吧。」
楚創點頭,眾人牽上了自己的馬,跟其順著之前留下的記號往林外走。
一行三百多人,一出密林就開始上馬疾馳,很快就到了珺行城下。
近日因著戰事,這些邊城守衛都極其森嚴,剛一發現便立刻有箭矢對準了他們,厲聲問:「什麼人?」
楚創忙舉出令牌高喊道:「劍南鐵騎駐京營,援雋州,奉宋憑玄將軍之命返回荷安城駐守!」
上首仔細看了一眼人群,又問:「這位未著甲者又是何人?」
許止戈便騎馬上前,亮出令牌,道:「廣邑王府世子,奉命隨軍!」
對方一驚,忙叫人打開城門,又近距離盤查了令牌後才躬身行禮,正準備率眾人高聲唱安,宣峋與立刻抬手道:「不用多禮,天已經夜了,別引起那麼大動靜。」
那將領忙點頭,問道:「殿下今夜歇在何處?需要末將準備嗎?」
聞言,宣峋與看向游照儀,對方說:「我們住最近的營房即可。」
那將領點頭,又看向宣峋與,宣峋與以為他沒聽清,蹙眉道:「營房。」誰知對方有些惶恐道:「殿下怎麼能住營房,那裡沒有獨間,都是通鋪。」
宣峋與臉色一下難辨了起來,正準備說話,游照儀卻突然攔住了他,問:「最近的官驛在何處?」
將領道:「不遠。」
游照儀便說:「你帶路,我護送世子去官驛,再叫一個人領我的人馬去營房。」
那將領立刻點頭,找了一匹馬走在前面,蘭屏和許止戈自然是跟著宣峋與的,於是四人打馬前行,跟在他的身後。
官驛倒是乾淨,見狀宣峋與便想洗個澡,誰知還沒等他安頓下來,游照儀卻要走。
他忙拉住她,茫然的看著她,問:「你不陪我嗎?」
游照儀說:「我是統領,應該與他們同吃同住,那有他們住營房我住驛站的道理?」
宣峋與說:「那讓他們也來住官驛。」
游照儀搖頭,說:「能住官驛至少得有官職,這不合禮制。」
宣峋與又說:「那我隨你去住營房。」
游照儀說:「你就別為難那個將領了,要是讓別人知道他讓世子睡營房,說不定就要被革職了,而且營房都是通鋪,男女分開,你跟我睡還是跟那群男人睡?」
她見對方依依不捨,摸了摸他的臉,說:「好不容易能睡床,你好好休息一下,我明日就來接你,蘭屏和許止戈就在你左右保護你。」
宣峋與見狀,只得放手,嘟囔道:「還不如睡樹林呢。」
游照儀好笑,安撫似的和他親了一會兒,在對方依戀的目光中開門離去。
……
三百多人大約分了五間相鄰的營房,游照儀回來的時候眾人已經安頓好了,楚創猜到她要回來,忙招手道:「大人,給您留了個位置。」
游照儀走上前去,問:「人數和守夜之人安排好了嗎?」
見對方點頭,游照儀才卸下甲冑,和衣而眠。
宣峋與如願洗了個澡,又給自己腿側搽了藥,可是等徹底躺到床上的時候卻死活睡不著,只能睜著眼睛胡思亂想。
想剛剛的狼群,想一日的奔波,想昨夜在游照儀懷中的安眠。
他在心中嘆氣,又罵自己,怎麼一夜都堅持不了。
可是就是堅持不了,根本離不開她,一離開她就感覺像一條缺水的魚,時間一久就要窒息而亡。
在黑暗中輾轉反側了好一會兒,宣峋與認命的坐起來,咬唇思忖了一下,從攜帶的包裹中掏出了一件游照儀的衣服。
啊、好羞恥。
他在心裡說著自己,可是依舊忍不住,將對方衣服緊緊的抱在懷中才重新躺在床上。
有了游照儀的氣息包圍著他,他終於安心下來,漸漸有了睡意。
第二日游照儀較之平常早起了一會兒,她一動,楚創也驚醒了,游照儀便說輕聲:「我去接世子,兩刻鐘後你便整軍。」
見楚創點點頭,游照儀便輕手輕腳的出去了。
亮出令牌進了官驛後,她先去了宣峋與房間,他睡得很淺,和那晚在她懷中根本不一樣,她一推門對方就驚醒了,茫然的看著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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