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鎮國公主的封地位於乾州後方的雍州,與緊靠上京的譚州接壤,雋、釹二州則一直是河西軍鎮守, 其中最為危險的是為釹州, 因為其為叱蠻、崇月共接之城,地處緊要。
游照儀領命從上京攜五千人出發,便是要先過譚州、再入與雍、雋二州共同接壤的瀾州,最後到達乾州, 駐紮在一處叫做昌延的小城。
乾州地處遼闊, 其征途約莫是去往并州的兩倍,游照儀只能迅速點兵,一刻也不敢耽擱。
左定山軍的兵帶上了,但施湛生和范之麟留下, 只把楚創和張長鳴帶上了,借調了宣武衛的沈道恕暫管劍南鐵騎,最後思來想去, 還是把阮伯楷帶上了。
依舊是天光熹微之時出發,皇帝親自上城樓、擺香案, 鼓聲激昂,高聲怒喊:討回崇月之辱, 揚我中衢國威,
底下瞬間一片磅礴振兵聲。
游照儀再次出征。
昨晚, 她與宣峋與商定, 由他派人監管軍械處,押送糧草之時問詢竇際贇, 他與阮伯楷頗有交流,若是軍械得用, 便一起送往乾州。
二人秉燭夜談,把事情一一商量定,最後游照儀摸著他的臉,語氣有些陰森:「楊凝章,我一定要殺。」
宣峋與正窩在她懷中,聞言起身吻她,說:「我知道,」二人唇齒濡沫片刻,宣峋與道:「馬上你又要走了……別睡了…來…弄我……」他一句話說的斷斷續續,滿是引誘。
自那日歸來,他就經常會這樣,游照儀抱緊他,依他之言伸手入他衣內,柔聲撫慰:「別怕,別怕……我一定會替你報仇。」
二人纏了不足一個時辰,游照儀便叫水沐浴,把早已汗濕的宣峋與從床上撈起來洗乾淨,妥帖的放入被子中,對方知道她要走了,不舍的拉著她的衣擺,想要起身送她。
她蹲在床頭與他纏吻,說道:「別送我,這樣就很好,你若是來了,我肯定捨不得走了。」
宣峋與乖乖讓她親,見她馬上就要收手起身,還是扯住了她,問道:「灼灼,你是喜歡我的,對不對。」
游照儀聞言默然片刻,回頭把他擁緊,道:「對。」
宣峋與終於放開了手,看著她離去的背影,帶著哭腔輕輕說了一句:「我愛你。」
此戰一觸即發,已是風聲鶴唳。
游照儀等人至少行軍了二十天,才堪堪過了譚、瀾二州,進入乾州,因著中衢和崇月向來安寧,乾州等地也較為平定,此番行軍過來,都是安居樂業之象,但中衢歷朝歷代都在打仗,他們也見怪不怪,有時候經過村落,竟還有村民對著他們叫喊一定要打勝仗。
楚創卻還是嘆氣,說:「邊境安定的太久了,他們估計也忘了打仗是什麼樣子了吧。」
張長鳴說:「崇月先帝把帝君嫁過來,一方面是欣賞先聖宣懿皇帝,一方面也是以聯姻作保,兩國互不相犯,可如今這個崇月皇帝,估計也是忘了打仗是什麼樣的,才這麼公然的挑釁。」
楚創問:「她真的不是想和我國聯姻嗎?」
張長鳴神色凝重的搖搖頭,說:「不見得,若是真這麼重視,不會派楊凝章這麼個色慾薰心的庸碌草包來,更像試探。」
楚創狐疑:「試探?」
張長鳴說:「試探我們如今這個皇帝對待邊疆是何態度,是不是只要皇女看上他就送來,如果陛下送了,那中衢士氣上一下子就弱了,崇月不像叱蠻,要胥真協作才有一戰之力,她和我們實力相當,互為忌憚,若是皇帝不送,那也正好以此做筏。」
楚創道:「那豈不是送不送,這戰都要打?」
張長鳴點點頭,說:「中衢之地,誰不覬覦?若是拿下中衢,東集也是差不多就是囊中之物了,一舉兩得。」
游照儀騎馬在前方,並不說話,只聽他們倆分析局勢。
楚創便問:「大人,您之前前往叱蠻也是如此嗎?」
游照儀搖頭,說道:「那時候已經打起來了,沿途都是難民殘兵。」
楚創心下戚戚,說道:「我還沒打過仗呢,我一考官就在京中。」
游照儀道:「別怕,你武藝不在我之下,我也會保護你們的。」
楚創笑著說:「有您這句話我放心多了。」
眾人又行軍了十來天左右,終於進入昌延城駐紮,安排好事宜後她便帶著張長鳴和楚創去主營。
一入營帳,她下意識的觀察眾人的衣著和腰牌,辨認對方。
上首的正是鎮國公主宣應雍,左邊那個男人應該是周星潭的父親周寫,他右側則是之前來赫明山點兵的鐘北嶢,右邊那個女子應該是歸德將軍李鸞徽,她下首還站一小將,她勉力認了認,好似是她赫明山的同窗,叫做蔣堯年的。
宣應雍見幾人進來,紛紛為其介紹,正與她猜想的嚴絲合縫的對上。
迅速介紹完,宣應雍便與她陳明情況,道:「約三天前,崇月陳兵昌延城外,約莫有三萬之數,直言明日與我們一戰。」
游照儀說:「只有三萬,不應該啊。」
宣應雍說:「我也是如此想的,要麼就是她這三萬人以一擋百,要麼就是還想從別的地方攻入中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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