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1頁
直到賀小池淡定地點了幾樣燒烤，對方才平靜下來, 給賀小池算了價格, 然後開始烤。
賀小池考慮到曲星嵐剛吃飽出來，沒有點太多，所以也沒有等太久。
他把烤好的燒烤拿回去, 給了曲星嵐一串烤雞胗, 自己也拿了一串, 邊走便啃。
一口就變了臉色。
說不上很難吃, 但就是不好吃。
賀小池秉持著不要浪費糧食的執念，咬著牙咽下去, 還把曲星嵐手上吃過那串拿了回來，自己三兩下吃完，拉著曲星嵐的手，朝著不遠地方的超市跑去。
「哥，這個不好吃，你想吃燒烤，我給你做。」賀小池拉著曲星嵐到了超市。
兩人一起推了一輛購物車，徑直朝著燒烤配料區走去。
賀小池按照曲星嵐喜歡吃的，挑了一堆。
有些拿不定主意就會拿起來一路問：「哥，萵筍吃嗎？」
曲星嵐不是很挑食，在遇到賀小池之前，他幾乎每天都是靠著營養液飽腹，極少會有口腹欲望需要吃這些東西。
遇到賀小池之後，就幾乎沒吃過營養液了。
那東西以前經常吃的時候沒覺得怎麼樣，現在再去吃，就覺得沒滋沒味了。
「吃。」曲星嵐眉眼冷清，極少可以從他的臉上看出太大的表情變化。
但賀小池仔細觀察過，他能從曲星嵐臉上很細微的表情變化看出一些端倪。
賀小池和曲星嵐在超市買了很多東西，還買了小一些的燒烤爐。
回去後，就在院門前，搭了個簡易的燒烤灶。
不多會，香濃的燒烤味道，吸引了好幾波人過來矚目。
但這些人一看到元帥在這邊，立馬灰溜溜地走了。
走後，還帶起了一波傳聞風聲。
「元帥對新來那個貼身副官也太好了吧？」
「怎麼說？我看到的是貼身副官太會討好元帥了。」
「你眼睛是長在屁股上的吧？你見過元帥這麼平易近人的樣子嗎？但是那個副官來了之後，一切就都不一樣了。」
「好像真是，以前沒見元帥和誰這麼親近過，還一起吃燒烤，我來軍區這麼多年，就沒見元帥到食堂吃過飯，幾乎都是吃營養劑，而且不挑口味，萬年如一日吃的都是沒滋沒味的原味營養劑。」
「那玩意兒吃一次都要噁心半天，元帥居然吃這麼長時間。」
「那新來的，你們不覺得有時候給人的感覺怪怪的嗎？」
「怎麼說？」
「我有一次站得離元帥近了一點，就感覺後背有殺氣，扭頭就見到他站在身後，和我對視的時候還故意露出笑盈盈的樣子，滲人得很。」
「是不是你想太多了？」
「元帥對新來的很特別。」
「是啊，都能住一個房間去了。」
「我有一次看見元帥趴在辦公室睡覺的時候，新來那個一直在旁邊用那種眼神盯著元帥看。」
「什麼眼神？」
「就是我看我媳婦的眼神。」
「新來的不會是想追元帥吧？」
「元帥是Beta，新來的也是Beta吧，生不出孩子啊。」
「是啊，元帥這麼好的基因，不生個孩子太浪費了。」
……
賀小池給曲星嵐烤了一串大雞翅，香噴噴的雞翅，味道一下次闖進了味蕾。
好香。
曲星嵐撕下一口還很熱乎的肉，滿臉都是吃到美食的愉悅。
雖然那樣的表情變化很細微，但賀小池還是捕捉到了。
他很心滿意足。
如果十年前，沒有發生那樣的事情，是不是這十年的空白期就不會存在？
他們會以君臣和戀人的身份在一起。
而不是如今，連接近都要小心翼翼。
賀小池在見不到曲星嵐的日子裡，一直努力學習各種技能，為的就是有朝一日重逢之後，可以更好的照顧曲星嵐。
他知道這個人向來不懂得照顧自己。
所以就只能是讓他來照顧了。
等了20年，終於又再次可以光明正大地待在他身邊了，即便是以另一個身份出現，但他也滿足了。
賀小池不停烤著美食投餵曲星嵐，曲星嵐很快就吃飽肚子，但還想繼續吃，他只能放慢吃的速度。
「哥，你很討厭賀池風嗎？」也許是因為氣氛使然，也許是因為這個問題藏在心裡太久了，忍不住拿出來。
曲星嵐愣了一下，好一會，想起了不久之前見過的那個人。
那個人和自己原先以為的人設，完全不同。
不是壞人。
起碼現在不是。
曲星嵐細嚼慢咽，吞下一口金針菇，道：「我和他接觸太少，原先以為他是個強悍暴戾的瘋子，但近距離接觸過後，發現好像是我被星際媒體的傳播話術間接洗腦了，信以為真，也先入為主，就覺得他是個無惡不作的壞人，但接觸後，發現不管是他，還是他的養父賀宋毅，都不像傳聞中說得那麼可怕。」
甚至，他們可能比一些自詡是正道的人，更有善心。
曲星嵐有時候會想，什麼是黑白。
站在光明底下的，就一定是好人嗎？站在陰影里的，一定是壞人嗎？
不是。
這只不過是統治者為了自身利益，通過長時間洗腦，網絡洗腦大家，讓大家相信了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