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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長大了。比小時候好看。」寧嘉溫柔地說道。

  顧信濘沒說什麼,重新覆蓋上了易容,問寧嘉:「你之後想去哪兒?」

  「我還出得去?」寧嘉反問。

  顧信濘點頭:「表叔會救你,我聽說的。遼國郡主,會帶你回上京。」

  「去那兒也好。」寧嘉說,「你呢,留在這裡?」

  「留在這裡,我在儀鸞司很好。」他的家在儀鸞司,也沒有想過要去儀鸞司之外的地方。

  「好。」寧嘉伸手,摸向顧信濘的側臉,面具的質感和人的皮膚差不多,「你想留在這裡,就要永遠忘掉自己的身份。」她沒提關於寧知非的事情,因為猜到寧知非面對顧信濘,一定準備好了說辭,用不著她來畫蛇添足。

  寧嘉又問:「你今天過來找我,是有什麼想問的吧?問吧,我知道的,全都告訴你。」

  寧嘉猜到顧信濘今天過來肯定是有原因的。畢竟兩個人幾乎沒有一起生活過,感情也很淺淡,略去血緣的牽絆,不過是見過幾面的陌生人。如果當真不顧一切地在意彼此,寧嘉不會朝顧信濘隱瞞身份,顧信濘也不會再得知寧嘉身份的幾天後才來問她。

  「副使讓我來問,那夜你為什麼會在我們的人到達前,就離開漱月巷。」

  寧嘉當然不可能說是南心雪提醒了自己,她也沒有理由為了一個相認不久的弟弟,出賣從小一起長大的姐姐,於是只說出了部分實情:「我也不知道,在你們來之前,突然有不明身份的人刺殺我,我就逃掉了。」

  「那成安侯是陸相派人刺殺的嗎?」

  「不是,成安侯是陛下心腹,陸相沒有傻到要動成安侯。」

  顧信濘蹙起眉頭,既然不是陸相動的手,那麼還會有誰?

  只是一瞬間,他腦海里浮現了一張臉,隨後顧信濘草草地朝寧嘉告辭,飛也似地沖了出去。

  --

  燕淮一早被韋焱叫進宮裡,燕雙則是年節即將結束,著急補自己落下的功課,一早就縮在院子裡忙著寫文章,小院裡一時只有寧知非一個人和幾個僕役在。

  晨起時寧知非就覺得肚子有些悶悶的,緩了一陣子,卻變本加厲開始墜痛。

  他原本以為是同之前一樣的假性宮縮,挨過去就會好,但片刻喘息過後,疼痛便又很快捲土重來。

  寧知非有過一次經驗,知道沒有破水,孩子就還不會出生,於是便沒有朝人說,燕淮出門前還替他理了理外袍,把他送到了門口。

  回到院子裡後,寧知非便躺回了床上,不斷揉著下墜發硬的肚子。他是能吃痛的體質,但一陣一陣地墜痛還是讓他忍耐得很吃力,於是乾脆閉上眼睛,睡了一會。

  過了陣子又被被疼醒。

  但還是沒有破水,除了硬熬著也沒有太多辦法。

  寧知非起身想倒杯水,到了外間就看見魏則諳坐在那裡。

  魏則諳見到寧知非,還滿臉歉意地說:「來的時候看你在睡覺,就沒有貿然打擾。」

  寧知非心說你這不請自來就已經很貿然了,叫不叫醒自己都是不算上什麼。

  「你是怎麼進來的?」因為知道魏則諳是南心雪的人,寧知非並沒有很防備他。但侯府上下這麼多人,自己院子裡還有來往的僕役,他怕魏則諳對他們動手。

  「大人別緊張,都打暈了,我的武藝你放心,醒來身上連一塊青紫都不會有。」魏則諳講這話的時候,依然一副正氣凜然的模樣。

  寧知非一時間不知道該說什麼才好。

  肚子又疼了起來,寧知非不太站得住,扶著外間的椅子坐下,摸著肚子朝魏則諳問道:「你今日過來,想做什麼?」

  「有人想見你,讓我帶你過去。」

  寧知非低頭看了看臨產的肚子,又看看魏則諳,噗嗤笑出了聲:「難為人嘛這不是。你覺得我現在這副樣子,怎麼走得到對方面前。」

  「我備了馬車,停在侯府角門。」魏則諳說,「我們今天就會出城離開,你必須得跟我去一趟。」

  寧知非聽罷便沒多說什麼,挨過了一陣宮縮後扶著腰起身:「那走吧,快去快回,我可不想生在外頭。」

  南心雪明知自己的身體情況,卻沒有露面,說明如今她的處境已經非常危險,不能隨意現身。南心雪要見他,他也必須要在南心雪離開前見到她一面。

  寧知非轉身回到裡屋,拿了什麼東西,隨後和魏則諳一起離開了小院。因為他臨產在即,為了更快一些,魏則諳將人打橫抱起,帶到了馬車邊。

  在魏則諳懷裡,寧知非肚子又疼了起來,但不想讓他發現,便亂說著話轉移注意力:「魏將軍,這事若是讓侯爺知道了,你死定了。」

  「什麼事?今天帶你出去這件事?」

  「不是。侯爺要是知道了你抱了我……我哄一個月恐怕也難把人哄好。」寧知非按著肚子,有些發抖,但還笑著,「我們侯爺,看著人挺好,其實特小心眼。」

  「寧大人,你若是疼,就少說些話吧。」

  寧知非吐了口氣:「確實疼,你沒生過,不知道,比挨刀疼多了。」

  但好在沒破水,宮縮還有間隙,過一會寧知非便又生龍活虎,自己走上的馬車。

  魏則諳拿出一個帷帽給寧知非戴上,自己拿了個寬沿草帽蓋在頭上,駕車離開。

  在城門口不遠的一個客棧里,寧知非見到了南心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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