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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比自己跟某人那檔子陳年舊事還離譜。

  感覺整個世界都變得不那麼真實了起來。

  站在一側的姚子傾瞪大了雙眼,用了狠勁掐住自己,疼得差點跳起來,廢了好大力氣才讓自己沒有御前失儀。

  倒是最後反應過來的顧信濘接受良好,開口道:「我就說少爺長得跟寧大人有點像……」

  第22章 22落梅

  韋成覺得自己應當,或許,肯定,是在做夢。

  否則無法解釋燕准為什麼突然從冷心冷情變成了另外一個極端。

  當年幾個皇子私底下還說過,陛下做太子時身邊三個伴讀,瑞王家的堂弟濫情多情,一身風流債,早晚要惹出禍事。

  早逝的永寧伯公子是個難得的實誠人,只是一身力氣全投入了吃喝玩樂,對風月事半點不開竅。

  唯獨成安侯世子,表面裝得沒脾氣,對誰都有三分笑,內里卻什麼都不在乎,吃喝玩樂、風流韻事,哪個也動不了他的心智。

  這種人最可怕,也最可憐。

  原來人家既不可怕也不可憐。只是演得太好,把哥幾個全都耍了。

  早該發現在上書房時燕澈然天天跟小侍衛眉來眼去的,每天都在談情說愛,天底下沒有比他更會享受的人。

  「陛下,我為了陛下,怎麼樣都可以,但是知非……我什麼都沒有,什麼也不要,只要他好好的。」

  看著燕淮這般低聲下氣的落魄模樣,韋焱不忍心起來,伸手強行把人拽起來:「去,這就去,那誰……你現在叫什麼來著?顧……算了記不住,下次名字別取那麼拗口!小顧,你帶人去找,務必今天把人找到。」

  顧信濘解釋這名字是正使跟副使猜拳翻《說文解字》亂湊出來的,所以怪怪的不好叫。

  他接了旨,去儀鸞司領人。

  韋焱瞅著燕淮臉上的淚痕,想給他擦又覺得不太合適,把手縮了回去,朝姚子傾說:「愣著幹什麼,跟陳公公出去弄點水,給你主子擦擦。」

  於是姚子傾也領旨跑了出去。

  殿裡除了守在外頭的御前侍衛,就剩韋焱跟燕淮兩個。

  「你留這兒吧,反正今日沒朝會,我陪著你,省得胡思亂想。」

  燕淮恢復了些神智,跟韋焱說:「還是別了,我怕御前失儀。」

  「別怕,已經失過了。」韋焱沖他一樂,「沒啥過不去的坎兒,你夫人那可是能按著金吾衛揍的人,一般人對付不了。」

  韋焱平時沒事就喜歡逗幾句,燕淮聽他扯,心裡頭竟真能安穩了點兒。

  不過韋焱也沒瞎說,寧知非真按著金吾衛揍過。

  那還是陛下剛登基那會兒,朝中勢力複雜,朝政被奸臣把持著,小皇帝沒實權,作為皇帝一黨的燕淮也不受待見。

  當時有個不知天高地厚的金吾衛,自恃身家,對著燕淮耀武揚威,給他一通刁難。

  寧知非二話不說把人按著揍了一頓。

  事情鬧到小皇帝面前,韋焱一如既往地拉偏架,寧知非沒事,那侍衛白挨一頓揍,被逐了出去。

  從此以後金吾衛全員都繞著寧知非走。

  韋焱怕燕淮靜下來就開始胡思亂想,但這會聊公事顯然不太合適,就問他跟寧知非相處的事情,問為什麼不給人娶回家,還讓寧知非做個普通侍衛,連個品級都不給他求。

  侯府的賀總管都有個從九品,唯有寧知非,跟著燕淮,到現在還是個白身。

  韋焱這話又戳到了燕淮的心裡頭,燕淮低聲說:「他不願意。」

  「不願意?」韋焱恨鐵不成鋼,「他說不願意就是真的不願意?他這麼聽你的,你強娶了他,他也不會怎麼樣。」

  跟發小交流著情感,韋焱又想起自己十幾歲的時候放在心裡的那個人。

  那人家大業大,牽扯甚多,自己沒辦法拿對方怎麼辦,燕淮還不能輕輕鬆鬆拿捏了一個無權無勢的小侍衛?

  韋焱問完自己都覺得玄幻,竟然有朝一日能跟燕澈然聊情情愛愛。

  「聽他的。」燕淮說,「國事聽陛下的,其他事都聽他的。」

  而且寧知非說過,如果自己執意娶他,他就只能離開侯府,再也不回來。

  燕淮為此做了許久噩夢,午夜夢回總疑心寧知非趁自己睡著時離開,必須要抱緊了身邊人才能睡得安穩。

  後來他意識到,只要燕雙還在一天,寧知非就不捨得真走,如此才終於放心下來。

  燕雙總擔心自己會成為家裡多餘的那一個,卻不知道如果沒有他,根本不會有這個家。

  越聊下去,韋焱越發現自己似乎根本沒了解過燕淮。

  自己眼前的這個痴情種到底是誰?被奪舍掉了嗎?

  韋焱覺得不能被比下去,開始滿嘴跑火車:「你知道我以前喜歡過誰嗎?」

  燕淮說:「陛下心裡的人,臣如何猜得到?」

  韋家出情種,祖上有過丟下整個後宮守了一輩子亡夫的皇帝,也出過乾脆不要後宮只跟皇后過日子的皇帝,叛道離經很有一手。

  但韋焱跟他祖宗們都不太一樣,後宮該有的有,皇子公主該生的生,已經是近四代皇帝里皇子最多的那個。

  沒等韋焱說出口,姚子傾就跟著太監打水回來了,要伺候燕淮擦臉。

  「算了。」韋焱突然覺得沒勁,「細想沒什麼好說的。」

  他不是沒有過想跟一個人兩廂廝守一輩子,無異生之子,相約白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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